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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妹妹随丈夫回洛阳那天,他终是没敢问出口。
就这样吧,他不奢望拥有她,只想一辈子在心里记着她,一辈子别无他求。
她说她爱他,有她这一句话便已足够。可是为什么他有时仍会觉得心间空落落的,怎么也填不满?他还要什么呢?
“念平……念平?”发现儿子的心不在焉,柳月娘轻轻地推了推华念平。
“娘,什么事?”华念平回过神,茫然问道。
“咳……咳……”柳月娘偏头掩帕不住咳了几下。
“娘,怎么了?又哪儿不舒服了?”华念平见状赶忙扶母亲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我去给您倒点热茶。”
“别去了,我没事。”柳月娘拉住儿子,“念平,你坐下好好听娘说。”她让华念平在自己身旁坐下。“你实话告诉娘,这些姑娘不好么?”她指桌上的画像。
“这些姑娘才貌兼备。”是他的心已经再也容不下别人。
“那你怎么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呢?”柳月娘不明白地反问。
“是儿子配不上她们……”
“念平,思染都嫁人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却连个媳妇都没有,你叫爹娘怎么能不心急?”柳月娘语重心长道,“以前你说要替你爹打理生意,等稳定之后再论婚嫁的事情,娘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就由着你。俗话说,男大当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的身体不知还能撑多久,娘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娶妻生子。你爹嘴上不说,但娘知道他心里也早想着要抱孙子了,念平你明白吗?”
“儿子……明白。后天,儿子要去杭州替父亲收账。婚事还是等儿子回来再定夺吧。”他了解娘的苦心,可他的心有谁能够明白?的
“唉……”柳月娘叹气。年前拖到年后,要拖到什么时候,儿子才能听话娶个媳妇进门?“好吧。”柳月娘只得无奈答应。
这时,一个小厮进了门,恭敬地唤了一声二夫人和少爷后,附在华念平耳边低声说道:“少爷,门口有人找您……”
接到仆人的通报,华念平拜别了母亲,向华府大门走去。
就在他快要抵达大门的时候,眼前所见让他钉在原地,再也挪不开半步。
春日的和风吹过,卷起梨花瓣雨阵阵。树下的女子转过身看见他,倩然微笑。
她的脸色有些许苍白,一身粗布衣裙,却仍掩盖不住她浑然天成的光华。
“念平。”女子含笑,苍白的双颊染上一抹红晕。她缓步向他走来,在他身前停下,柔声地唤着他:“念平。”
她乌黑的发丝上停留着片片粉白的花瓣,她唇畔的笑容比春日还要明媚。
一时间,华念平觉得什么东西从心房溢了出来,流满整个胸腔,怎么都止不住。
这一刻,他终于恍然明白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伸出手,把女子拥进怀抱,紧紧地锁在怀里。
烂漫飘白的梨花树下,他见到了他心爱的姑娘。
第十二章 相悦
回到久违三年有余的杭州,赵凉吟不知该如何来描绘此刻自己的感受。是重回故地的狂喜,还是物是人非的唏嘘?
妍丽的西子湖畔,暖暖的春阳照耀大地,漫天的柳絮在半空中飞舞,徐徐飘落在她的发辫上。
华念平握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信步于湖边。
这一定是在做梦,赵凉吟这么想着。可是为什么柳絮飘过脸庞留下的触感是这般地真实,身边华念平的面容是如此地清晰生动,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是那么地暖人心田?
“为什么一直瞧着我?”被她久久注视的男子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脚步。
赵凉吟不答,只是执起华念平的手,放在颊边轻柔摩挲。“念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华念平听了不觉轻笑。眼前的赵凉吟像是一只贪求爱抚的小猫,惹人心怜。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个令人心醉的美梦。
凝视着赵凉吟苍白的容颜洋溢着心满意足的模样,华念平既是心疼,又满是内疚。她在来扬州的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她的脸色泛着憔悴消瘦的白,不复在风府时的红润光泽。“对不起……”华念平不禁言道。她是皇室郡主,即使没有这个尊贵的身份,她同样是一个能让天下男子倾慕追求的绝代佳人。他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她对他纡尊降贵的付出已经够多了。他要怎么做才能回报她对他的深情?“我绝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了。”
赵凉吟的嘴角因华念平犹如起誓的话语而扬起淡淡的微笑。
她不否认自己只身一人前来扬州是十分冲动的行为。
但是,她没有选择了。
从豫王妃口中得知了所谓的“真相”后,她是震惊的。
真相是那么伤人,那么地叫人措手不及。回房后,她一人静坐在床头,竟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失落。
入府三年,王爷待她不薄,这是不争的实事。宏昆是她的弟弟,她的出现当真使得宏昆转危为安,延续性命,她可以不计较豫王爷当年寻她回京的初衷。然而,为了王府的利益,把她的婚姻作为笼络朝臣的手段,则她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她没法强迫自己抱着终生的遗憾嫁给杜仲日。
于是,去扬州找华念平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然盘旋了许久,迟迟未能付诸于行动。倘若华念平仍是无动于衷地把她推开,她该如何自处?更何况,华念平可能已经成亲娶妻,她冒然前去找他,岂不是破坏别人的姻缘,徒增华念平的困扰?
当相国府的聘礼一箱一箱地被抬进王府大门,豫王爷示意豫王妃为她动手置办嫁妆,定做新娘吉服时,赵凉吟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她要最后赌一次——赌华念平对她并非无情,赌自己在华念平心中的地位是其他女子无法代替的。她不要像娘一样,只会痴心地在原地等候。她决定放手一博,就算是一败涂地,遍体鳞伤,她也认了。
她是瞒着王府里的人,趁夜偷偷跑出来的。她不敢想象王府的人在发现她不见后会是怎样一幅沸腾的场景。尤其是在她与杜仲日的婚事已成定局,成婚之日日益临近的时候,她这个新娘子突然不见了踪影,豫王府要如何向相国府交待?豫王爷和杜相国皆为同朝显贵,这样的面子是丢不起的。
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她日夜不停地赶路,忍受着旅途的颠簸困顿,时刻怀拥着说不定王府或相国府的追兵下一刻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恐惧。她内心的信念却是异常坚定的:她要见到华念平!
直到华念平在树下拥她入怀的那一刻,心中所有的忐忑才安定了下来。他的拥抱来得那么晚,但终于让她等来了。
“为了你,我甘之若饴。”她的小脸贴上他的胸膛。纵使幸福的欢愉只会驻足片刻,她也要抓住这短暂的停留。
赵凉吟的话语让华念平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他顿时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运的男子。甘之若饴呀……这四个字倾诉了一个女子对他坚如磐石的爱意,而那个女子亦是他甘愿付出一生的忠诚与之相守的人。看着女子沉浸在自己的怀中,娇美的容颜上流露着满足和安宁,一股莫名的情绪流入心房,源源不断,越积越多,他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在她的眉心轻柔地印下一吻。
赵凉吟因华念平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而为之诧然一楞,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轻笑出声来,心下不由喜然:原来他也会那么地……主动。
赵凉吟这么一笑,弄得华念平怯然不知所措起来,他不禁嗫嚅,后悔起方才的冲动:“我……我……那个……”结巴了半天,却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凉吟把他的窘样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踮起脚,在他透着微红的侧脸上亲吻,朱唇在他耳际软侬道:“我以为你会更热情些……”
听了赵凉吟的耳畔细语,华念平浑身一颤,“轰”的一瞬,脸上的赤红更如春潮般泛滥开来,蔓延至颈脖,又热又烫,一双温润的眼眸不知道要往哪儿瞧才好。
呵……这就是她的念平,她所倾心爱恋的华念平。“念平,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决定不再逗他,赵凉吟把华念平拉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说道。
“我小时候的事?”
“嗯,你小时候的事。”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我想你不会喜欢听的……”华念平犹豫。他的童年没有不断的趣事,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与鄙夷。
“只要是关于你的,无论是什么我都想知道。”赵凉吟握着华念平的手,眼底满是期待。
经不住她的央求,华念平凝望着远处的山色,封闭已久的记忆之盒随之开启,他娓娓道来。“我娘在生我的时候仍是未嫁的姑娘,我不知道我的爹是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