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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一个郡主,闭口一个郡主,克己复礼,却生疏得令人不悦,她微皱了皱眉,说:“当年,因家人来寻我,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和救我的公子别过。三年来,那位恩公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只求今生能再见恩公一面。不知华公子能否帮我找到此人?”
华念平抬头,目光与她相对,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惊讶。
她直直地看着他,一瞬不瞬:“若是公子找到此人,请公子代我问他,邀月楼的程凉吟,他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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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凉吟定定地凝视着男子的眼眸。
他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但他的心上可印着她?
倘若他的心里没有她,为什么他的眸子里却盈着温柔和认真,正如他们初见的那一次。
要是他的心里有她,他又是为何要装作彼此陌路?
请不要用这种方式对待她,那会比他将她遗忘更令她心痛……
“大哥?”女子淡定柔和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屋里原本相视的两人同时侧头看去。华府的大小姐——华思染站在门口。
华小姐走近,向她行了个礼。“郡主。”
她点头,背过身,轻闭上双眼敛敛神,然后踱开几步,假意观赏屋子里的玉器。
“大哥怎么逛到这里了?让妹妹好找。”华小姐柔声问道。
“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华念平答得有些含糊。
“这屋里的玉器确实比外头的精致许多……”即使是赞美,华小姐的声音依旧文雅平和,这才是正牌的大家闺秀,反观自己,空有荣耀的身份,骨子里却流着低贱的血。风家会提出和豫王府联姻,看中的不正是皇室郡主高贵的血液么?假使风家主子知晓她真实的身份,会是做何反应?风家主子看中她的身份,国舅公子钟情她的美貌,有谁是真正怜爱她这个人的?
纵使有,那个人如今只会漠视她。
思及至此,赵凉吟忽然觉得一阵悲从心来。美貌,身份,宠爱,她看似拥有很多,实际上却贫穷得可以。
屋里静了半刻,突然听闻身后的华小姐扬高声调赞叹道:“大哥,这只翡翠白玉兔好漂亮呀。” 华小姐的嗓音一反平日里的淡定,似乎是有意在……引人侧目。
赵凉吟感到奇怪,回身瞧去。
两道身影跨进门槛。她定睛一看,是风家主子,与他并肩的那位粉衣美人,除杜千金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你说是不是呀,大哥?”华小姐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来人,自顾自地继续问着。
华念平见妹妹爱不释手地摸着核桃大小的翡翠白玉兔,脸上的神色欣喜异常。虽觉依妹妹的性子,会有此等举动,实属反常,可是他还是答道:“呃……琳琅阁的玉器天下闻名,自是上品。”
“华小姐,喜欢?”风家主子近身问,俊脸上依旧是雷打不动如若万年不化冰山似的表情。
在华小姐回首面对风家主子的瞬间,赵凉吟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看到了什么?她竟在华小姐的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光芒——诡计成功的光芒。
“是呀。”华小姐翘起嘴角,圆眸望着身前的冷峻的风家主子,笑容可掬。
坐在回风府的马车上,赵谅吟怎么想不明白,华小姐眼里那曾霎那而逝的光芒究竟意味着什么?一个娴静端雅的闺秀小姐是不该有那种眼神的。
然而,傍晚时分,当她打开珠儿呈上来的锦盒——据说是风家主子送来的礼物,她恍然明白了。
翡翠白玉兔呵……
华小姐,你也觉着这四个人的游戏很好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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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时候,风家主子派人来说邀请她午膳过后去花园里赏花。赏花?风家主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对赏花感兴趣,懂得惜花之人。
去花园赏花?恐怕又是杜千金想出来的主意吧。
风家主子定是又找人来做挡箭牌了,上次是她一人,现在再多了一个华家小姐。赵谅吟不禁摇摇头,有点同情杜千金。据说杜千金亲自天天炖补品往风家主子的书房里送,嘘寒问暖。一个相国千金能放下架子,做到如斯地步,爱慕之情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风家主子不是呆子,不可能看不出来,天晓得那男人在想什么。
“郡主。”跟随在她身后的珠儿唤住她,双手恭敬地递上一封书信:“王府来信了。”
赵凉吟停下脚步,没有转身接过信封,反是挑眉问:“哦?”豫王爷会想到写信给她?她还以为自己被打发到风府后,就彻底被王府里的人给遗忘了呢。“替我打开看看。”赵凉吟吩咐道。
半晌不见身后的婢女有动作,她转过身,疑惑地看着珠儿,却听珠儿回答道:“这是王爷写给郡主的家信,奴婢怎有资格读阅。”
“珠儿,自我进王府起你就一直跟着我,也三年多了吧。”珠儿在被安排来伺候她之前是四哥身边的丫环。无疑,珠儿是个很称职的奴婢,安静,细心,不多嘴,不嚼舌,守本分。当初,豫王爷会让管家把珠儿从四哥那儿调过来做她的贴身丫环,照料她的衣食起居,看中的大概正是这个吧。可以这么说,珠儿是三年来在豫王府里与她相处时日最长的人。“对你,我是信得过的。打开吧。”
她走到不远处湖边的石凳旁坐下。“信上怎么说?”
珠儿一贯平静无波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王爷在信里说,王府里一切安好,请郡主安心留在风府代豫王府向风老太爷祝寿。还有……”珠儿突然停了下来。“四公子,成亲了。”
赵宏晟成亲了?也是,年初定下的亲事,算算是到日子了。她没记错的话,他的岳父应该是中书侍郎吧。“就这些?”她问。
“是的。”珠儿捧上信纸。
“不用了。”她抬手挥了挥,依旧盯着湖面。有信总比无信好,她该知足的。“你晚些时候替我回信,承蒙风家盛情款待,我在风府也一切安好,请王爷和王妃勿要挂心。再来,说我恭贺四哥新婚。”
“是,奴婢记下了。”珠儿收起书信。
“还有……”赵凉吟正欲吩咐婢女一些其他的琐事,这时,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
“来来……快点,把二公子的行李搬进屋里,轻点轻点,摔坏了你赔得起么……”
为首的壮汉从身着的衣料来看像是个有些地位的奴仆。壮汉气昂昂地指挥着后头跟着的一大串男仆,有的肩上扛着包袱行李,有的两三人搬着一个个大红木箱子,从仆人略微蹒跚摇摆的步子来看,每个箱子的份量不轻。
“风家来客人了?”她问珠儿。这些仆役不是风府的人。
“听说是相国的二公子,杜小姐的哥哥。”珠儿据实以答。
她轻笑。原来是杜相国公子,怪不得这么大的排场。“让我再想想信里还要写些什么,用完午膳告诉你。”她站起身,边说着,边又低头重新走进檐下。“去前厅吧。”
赏花……她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呵呵……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华小姐应该不会缺席,那他也会去吗?
就在赵凉吟思忖华念平午膳过后是否也会去花园赏花时,没留心到回廊拐角的另一端亦有人迎面走来,两人差点撞在了一起,等她意识到想避开的刹那却为时已晚,身子一个不稳,眼看就要向后跌倒。
“小姐,小心!”来人伸手叫道。
察觉到来人是个陌生的男子,赵凉吟下意识地闪开男子欲揽住她腰肢的手,任由身体向后一倾,倒在珠儿身上。
“郡主!”珠儿及时抱住她。“您没事吧?”
她摇摇头,扶着墙站直身子。
“原来是豫王爷的六郡主。在下冒犯了。”陌生男子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
陌生男子年纪轻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斯文,儒雅,亦然算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只是……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如此热烈?
“请问公子是?”她可以断定从没在风府见过此人。
“在下姓杜,名仲日。当朝杜相国正是家父。”男子自报家门,脸上有掩饰不住的骄傲。
他就是相国二公子呀。杜千金是个美人,她的哥哥自是仪表堂堂。
“在京城,众人皆赞豫王爷的六郡主才貌双全,今日得幸一见,确实让人……过目难忘。”杜仲日赞叹道。想他杜仲日阅美人无数,而这豫王爷的六郡主,相貌果然出众,怎是一般小家碧玉能够比拟的,尤其是那股冷艳的气质,难怪令京城男子趋之若鹜。
才貌双全?过目难忘?呵……赵凉吟在心里冷笑,原来还是她这张脸惹的祸呀。
“杜公子过奖了。”赵凉吟冷冷地敷衍道,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被赞美之后的喜悦或者是娇羞。“我先走一步用膳,杜公子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