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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君浣溪轻声问着,问人的同时,也是在问自己。
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怎样的原因,这能够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
这个婚姻,是对,还是错?
清风徐徐,秋高气爽。
一辆马车从鸣凤山庄出发,悠闲缓行,朝着庄外的储阳城行进。
道路两旁枫树如霞,山花怒放,却丝毫入不了马车上白衣男子的眼,全部心思,都在怀中闭木养神的女子身上。
“会不会有点颠簸?我明日叫人把这道路再好生平整平整……”
“不用,已经很好了……”
君浣溪睁眼,望着面前笑意盈盈的俊脸轻叹:“若是你能防开我一些,我会感觉更好……”
突然有些后悔答应随他单独出游了,应该坚持把碧玉带上的,有旁人在场,他总会收敛一些,也不至于一上车没多久,就借口颠簸碰撞,将自己搂在怀中不放。
虽然之前已有了那晚的经历,但毕竟是无意识的行为,而对于如此真实的亲密接触,总觉颇不习惯,浑身不自在,内心亦是隐隐不安。
心不在焉……心神不宁……心慌意乱……
也许……是婚前恐惧症吧?
一路上,风景如画,沈奕安也是大为兴奋,不断向她解说地名景致,什么虎跳崖,什么仙人石,什么洋槐林,什么苦芥树,浑然不觉那隐在纤长羽睫下的双眸,布满无措。
到了市集,店铺林立,小商小贩众多,两人并肩而行,漫步走来,心头的异样感受却是越来越强烈。
沈奕安终于看出她的不对来,停下脚步,关切问道:“浣溪,是不是不舒服?”
君浣溪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奕安点头,伸手扶住她。
“你身子还没好完,确不该让你走太多路,下回我一定注意……”
说着,也不顾周围人群是否注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马车停靠的方向大步走去。
“哎,奕安……”
身子骤然悬空的感觉,令得她低呼出声:“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沈奕安轻笑:“怕什么,这储阳城里没人认识你!”
君浣溪咬住嘴唇:“但是他们总认识你啊,你就不怕被人笑话!”
沈奕安摇头道:“我巴不得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说话间脚步不停,飞身上车,车帘随之放下。
“走吧,回山庄!”
数步之遥的巷口,几名黑衣人混在人群之中,听着周围纷纷议论声,睁大了眼,不感置信。
“我没看错吧,真是他吗?怎么会成了……”
“没时间了,先禀报吧……”
马车之上,沈奕安递了水壶过去,一脸担忧看着面色粉白的女子。
“先喝口水吧,我们这就回去了。”
君浣溪点头,接过来浅抿一口,轻笑道:“你别那么紧张,我没事,可能是缺乏运动,以后多锻炼就好了。”
沈奕安舒了口气,笑道:“以后等你身子调理好一点,我教你武功好不好?我虽然比不上临风阿略……”
话声梓然一停,车上顿时一片沉寂。
半晌,君浣溪才轻轻开口:“奕安,我没事,你也不用那么小心顾忌,除非是你介意我跟他……”
“不是!”
沈奕安握住她的手,急急摇头:“我只是担心你,我真的不介意,都过去了!”
君浣溪沉静看他:“不介意就好,我虽然有这样一段过去,但是我从未看轻过我自己,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我都明白,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照顾你一生。”
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拥入他怀中,犹如春风拂面,周身温暖——
看着车窗外间飞驰而过的景致,神思恍惚,扪心自问,这,可是他们口中说的幸福?
到底,是不是呢……
马车驰上山道,速度放缓,迎面一辆马车驰来,刹那风起。
君浣溪随手放下车窗,遮住了自己凝然沉思的面容。
车轮滚滚,两两交错而过……
回到庄中,刚被沈奕安扶下马车,就见碧玉匆匆而来,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公子,姑娘,你们可回来了,庄主急坏了!”
沈奕安轻笑道:“我不过是带姑娘出去走走而已,爹也太紧张了吧?”
“胡闹!”
正说着,就听得一声低沉喝叫,沈鸿儒满面严肃,大步过来。
“婚期都只有两天了,怎么还带着浣溪出门四处招摇,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庄里,不去生事?哦,也幸好是出去了……”
沈奕安怔了一下,好笑道:“我们就只在城里走了走,哪能有什么事?”
沈鸿儒嗯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吧?”
沈奕安摇头:“没有。”
君浣溪听得不解,疑惑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
沈鸿儒转过头去,朝碧玉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陪姑娘回屋休息!”
碧玉怯怯应声过来,扶她离开。
一路上,见得道路两旁人影闪烁,特别是她所住的小院园外,一下子多了不少护卫,个个身着劲装,佩刀持剑,好不热闹。
进了房间,君浣溪沉下脸来,直视于她:“碧玉,到底出了什么事?”
碧玉低头答道:“听说是庄主怕昔日有过节的商家趁着公子成亲前来捣乱,所以加派了人手……”
君浣溪笑道:“没那么严重吧……”
正要再问,突然看见门口人影闪现,似是多日不见的黄芩。
“芩儿!”
黄芩身影一僵,慢慢站定:“姑姑。”
君浣溪挥手让碧玉退下,走过去扯住那少年的手臂,把他拉进屋来。
“你是怎么回事?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怎么老是躲着我?”
“姑姑,你动作别那么大,小心累着!”
黄芩被她按坐在席上,动弹不得,只得叹气:“我没躲,我真是有事……”
“有事?”君浣溪轻哼道,“操办婚礼的人已经够多了,用不着你在那里瞎掺和……话说你在 这山庄里,能有什么事?”
黄芩咬唇道:“我真的是有事……”
“芩儿……”
君浣溪唤了一声,轻言道:“你最近有心事……说出来,让姑姑帮你拿主意吧?”
黄芩坐着没动,也不说话,君浣溪急了,一拳捶在他肩上,厉声喝问。
“芩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
黄芩抬起头来,低声道:“我听说,沈大哥给京城的侯府,还有皇宫都送去了请柬……”
君浣溪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他们毕竟是结拜兄弟……”
黄芩却是摇头:“不过,半路被沈庄主拦下来了。”
君浣溪淡淡笑道:“拦不拦都是一样,时间太紧了,他们也是赶不过来的——你就是为了这个不开心吗?”
黄芩咬了咬唇,缓缓地道:“姑姑,很奇怪,你一直拒绝沈大哥的时候,我心里好生难过;可是现在你接受了他,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这一阵,我总想着陛……”
“芩儿!”
君浣溪轻声打断他:“怀念故人,是在所难免的,有遗憾的感情,因痴念所持,总觉得才是最美……不过姑姑已经想通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一切当向前看,你也要想得通才是。”
说罢,也不管他心思如何,留下那喃喃自语的少年,踱进内室歇息。
次日夜里,想着白天的事情,辗转难眠,一番折腾,竟已是午夜。
一直浑浑噩噩,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却是恶梦不断,梦中有人不断叫着自己的名字,声音凄然,仿佛带着最深沉的伤痛与最执着的眷恋,一遍又一遍。
“溪,不要……”
“溪,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清晨醒来,惊出一身冷汗,呆呆坐着,任由碧玉带了一大帮丫鬟婆子进来,齐声道贺。
“姑娘大喜,请容奴婢为姑娘装扮。”
梳洗过后,细细上妆,穿上大红婚服,身后长裙逶迤,随风招展;额上珠花璀璨,叮咚作响。
铜镜中,映出一张清润似水,眉目如画的俏颜,竟是出奇的美丽。
花瓦儿将孩儿放在一旁,凑过脸来端详,啧啧赞叹:“阿姐,你真是美得像天上的仙女!”
君浣溪勉强一笑,心思却仍是沉浸在那梦里的呼唤当中,无法自拔。
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真实,是否有着某种预兆?
是了,自己两个月没看那本册子了,不知黄芩还有没有再写……
“芩儿……”
碧玉闻声过来禀道:“黄芩在前厅帮着公子招呼客人呢,照规矩是不能近来的,要不我悄悄带他从后院进来?”
“哦,不用了。”
君浣溪摆了摆手,按下心中那一缕烦闷,端坐不动。
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从今日开始,就要嫁作人妇,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外间欢声笑语,人生鼎沸,却是热闹非凡。
神思恍惚,好不容易等到黄昏日落,因为自己是居于庄中,少了迎亲的环节,直接被盖了喜帕,带出房间,去往宴席喜堂。
一路上,花瓦儿和碧玉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