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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于是,他才终于再一次鼓足勇气,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她面前。
冯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终将楚瑾瑜拉回了现实之中,见冯夫人仍是大哭不止,他忙的握住了冯夫人的另一只手,道:“娘,妹妹原谅你了,妹妹不曾怪过你,你听见了吗?”
明月见着眼前痛苦不已的冯夫人,自己也禁不住就要落下泪来,便主动伸出手去,将冯夫人揽进了自己怀中,轻声道:“舅母,尘儿真的不怪舅母,舅母安心……”
冯夫人就那般伏在她怀中,依旧是哭,许久之后,哭声才终于低下去,直至她在明月的怀中缓缓睡过去。
当大夫赶来,为冯夫人把脉之后,照例是开了些安神定惊的药。
楚瑾瑜只觉心思烦闷,晕晕沉沉,一转身便看见明月先前被茶水烫伤的手,眉心一拧,对大夫道:“给明月姑娘的手上点药。”
大夫忙的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方才命人配了药,好生为明月敷上了,才又告退。
悠菡一直帮着服侍冯夫人,而楚瑾瑜便一直站在窗前,沉思着什么。
明月的手上抹了药膏,便只得站在一旁,低了头一言不发。
片刻过后,冯夫人安然睡下了,悠菡方才转身上前,先是看了看明月的手,才又走向楚瑾瑜,轻笑了一声:“楚相,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你无须担心。”
“多谢公主。”楚瑾瑜淡淡说了一声,忽然间转过头来,目光却直直的看向明月,“明月姑娘,鄙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明月姑娘可否应承?”
明月微微一怔,已经猜到了些许,将目光转向了悠菡。
悠菡也愣了片刻,心中却因着自己能帮到他,而大大一喜,道:笑道:“如果楚相想让明月留下来,帮忙照顾老夫人,那么自然是可以的。”
楚瑾瑜微微点了点头,道:“多谢公主,但是在下也想问明月姑娘的意见,若是明月姑娘自己心中不愿意,在下也绝不敢勉强。”
明月见状,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忙的上前道:“若是如此,明月愿意留下来,只是,服侍公主……”
“没关系!”明月话音未落,悠菡已经迅速接过话头,笑道,“我不少人服侍,你在这边,我也会经常过来看你,我们俩还是在一处。
明月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已经瞬间明白了她所打的主意,心领神会的一笑之后,便点头答应了。
然而余光所及,明月却只觉得楚瑾瑜的目光深邃,似是要将二人看穿一般,微微一抬头,却发现楚瑾瑜的视线并未停留在二人身上,反而是淡淡的看向一边。
自那日之后,明月便留在了丞相府,留在了冯夫人身边。
冯夫人醒来之后依旧是糊涂的,然而握着她的手,一声又一声的“尘儿”却唤得异常清晰,说话也有些条理起来,当真将明月当作了轻尘,说着从前惯常说的一些话。
楚瑾瑜眼见着她的病似是有了起色,心中自是大喜,然而那一声声的“尘儿”,却偏偏如同利刃一般划过他的心头,两种情绪在心头交汇,只觉苦痛万分,似难以承受。
这一日,明月服侍冯夫人睡下之后,眼见着他脸色不甚好,便低声劝慰他:“楚大人,老夫人已经歇下了,大人也快去安置罢。”
楚瑾瑜依旧坐在椅上,微微摇了摇头:“母亲服药之后病情总难免会有反复,我守在这里,你去歇息吧。”
明月是贴心的人,见状也不再多劝,只道:“那我去为大人沏一杯茶。”
楚瑾瑜先是微微一怔,抬起眼来微微看了她一眼,才点了点头。
当雨前龙井的清香在面前弥散开来之时,楚瑾瑜的思绪愈发清晰起来,浅浅抿了一口,只觉清香沁人心脾,微微垂眸一笑:“你的茶沏得这样好。”
明月也禁不住一怔,随后才淡淡道:“从前服侍的主子要求高,也是被他训练出来的。”
“从前的主子?”
楚瑾瑜淡淡反问了一句,并没有丝毫置疑的意味,因而明月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只道:“我是几年前去到公主身边的,先前的主子爱茶,所以煮的也多。”
楚瑾瑜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说话。明月安静的在一边坐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陌上花开蝴蝶飞(十一)
楚瑾瑜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说话。明月安静的在一边坐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屋中十分温暖,也十分干净,明月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几乎快要睡着了,突然之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的时候,抬起头,透过眼前的烛火,看见在便是楚瑾瑜那被温暖的烛光映照得如同暖玉一般的侧脸。
霎时间,心湖微漾。
明月不可遏制的想起了记忆深处的某张侧脸,心头禁不住一酸,神思一窒,已经克制不住的发出一丝声音来。
臼烛火的光晕之中,楚瑾瑜缓缓转过脸来,只是淡淡一眼,已经看见了眼前女子微红的眼眶,忆及初见她那日的情形,心下也不禁明白了几分,道:“时辰不早了,我守在这里,你早些去安置吧。”
明月也不再多说,匆忙站起身来,走到外间,拧了一张绢子敷到脸上,那冰凉的水意,好容易方才缓解了丝丝眼部的酸楚胀痛,人也平静下来。
她终是不明白,为何这世上总有这样的痴人,明知越是等待,便越是绝望,却依旧执迷不悔。
咎明月在外间坐了许久,当所有的思绪都平复之后,才终于又站起身来,想起自己是应了楚瑾瑜和悠菡的要求来服侍冯夫人,如今楚瑾瑜尚在里间,自己又怎生好先去歇息?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终究还是走进了房中。
原本已经让她下去休息的楚瑾瑜此时正背对着她坐在几案旁,手中执了棋子,竟是自己与自己下棋。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眸色平静,只淡淡问了句:“你还没去休息?”
明月轻轻应了一声,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依旧转身过去盯着棋盘。明月站在一旁,眼睛往棋盘上扫了一眼,便惊觉楚瑾瑜棋艺之高,白子黑子交错之间,竟是焦灼之势,然而他却仿佛依旧执迷于那种焦灼,偏要将这一盘棋下到死棋的局面。
她看着他一子又一子的落下,思绪逐渐融入棋局之中,随着他的落子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淡然一笑。
然而她却似乎忘却了他下棋的心态,在眼见着他有违常理的落下一子之后,禁不住轻轻“呀”了一声。
楚瑾瑜抬起头来看着她,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的低了头退到一边。
他却并没有怪罪什么,只是笑了笑:“你觉得该怎么走?”
明月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色,迟疑了片刻,见他拣起先前落下的白子递向自己,终于上前接过来,重新放在了另一个不明显的位置,黑子顿时死了一小片。
楚瑾瑜看着,淡淡一笑之后,重新拾起那颗棋子,放回原先的位置之后,又迅速黑白交替落下几子,当结果呈现在明月面前之时,棋盘上依旧是白子胜,然而较之她先前的小胜,此刻的大胜却是一目了然。
“要想达到赢的结果,这样子不是赢得更畅快?”楚瑾瑜声音淡淡的,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开来,缓缓放回棋罐内。
“奴婢僭越了。”明月呼吸蓦地一窒,“果然还是大人看得长远。”
楚瑾瑜嘴角缓缓一勾:“看得再远,却终究无法看透。”语罢,他抬头看了明月一眼:“你以前的主子倒是将你教导得极好,好茶,好棋,还有什么?”
明月一怔,脸色微微一变,道:“奴婢从前的主子是个雅士,什么都曾教过奴婢一点,但都不过皮毛而已。”
“只是皮毛而已?这么看来,你从前的主子,倒是个厉害人物。”楚瑾瑜微微一笑,然而眼眸中,却丝毫不见笑意。
明月心中一震,脸上强自镇定着,摇了摇头道:“他不厉害,他与世无争,是极好的人。”
“唔。”楚瑾瑜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重新展开了另一盘棋。
明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悄然退到了一边,无声的站着。
楚瑾瑜一直在那里守了一夜,好在冯夫人的病情也没有再反复,一直到天亮,他才起身回自己屋中换了朝服准备出门上朝。
然而却有人比他更早。
他换好朝服,刚刚走出房门之际,一眼便看见在园子外探头的悠菡,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头,然而走出两步之后,便又恢复了常态。
眼见着他走出园子,悠菡便落落大方的站在了园子门口,看着他缓缓走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楚相,还好我没有来迟。”
“这么早,不知公主有何贵干?”楚瑾瑜停下脚步,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悠菡却并未被他的冷淡影响,依旧笑着,将手中的食篮提了上来:“我给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