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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爹爹选择将姐姐你送入宫中。如果当日进宫的是我,断不会让爹爹吃这样的苦楚!”
轻尘并未回头看她,只是在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是啊,如果当日被送进宫的是你,那便好了。”
宁紫衣恨恨的一跺脚,转身出了惠清宫大殿。她进宫本是为了求轻尘,既然求不得,自然便要偷溜出宫。可是这一打算,却在听到两个宫女的对话之后改变了——
“我刚刚听敬事房的公公说,前些时候吴公公传去了意思,要他们准备牌子呢!”
“皇上要翻牌子了?”另一人惊道,“这可当真是件稀奇事,多少年没有过了?”
“呵,我看这后宫很快就要回复正常了,只是不知,惠清宫那位会处于怎样的位置?我听人说,她与十七王爷之间,还不清不楚呢!皇上为着这个大怒,你看今日十七王爷病危,也不见皇上去看一眼。”
“如此说来,后宫恢复正常,还是得益于皇贵妃啊,这可当真是因果循环!”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悄声说着,所有的话却都被宁紫衣听进了耳中。只见她明亮的眸光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身形一闪,消失在夜幕之中。
正文 谁的牌子
已经是晚间时分,御书房中刚刚传了晚膳,然而皇帝不过匆匆吃了几口,便又继续回到书桌前埋头批阅奏折。
吴永连守在边上,想起下午他小心翼翼提起翻牌子之事的时候。
那个时间,皇帝前所未有的专心致志,每本奏折一一细细批示。吴永连已经多少年没见到他这个模样——从前的那七年中,即便他再努力的想要用心朝政,却还是时常被吴永连发现他在走神。
有的时候,他看着奏折,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神思迷离,嘴角会不自觉的勾起笑意;有的时候,他又是紧拧着眉头,眸光分明没有看在奏折之上,然而眉宇间却隐隐是某种近乎绝望的悲恸。
然而毫无例外的却是,他从自己的神思中回过神的时候,脸上却总是落寞的神情,仿佛天边的月色倏尔黯淡了光华,什么都没有了一般。
事实上,吴永连宁愿他想从前那般,而不是现在这样,废寝忘食,所有的心神都不为旁的事务所动,眼中仿佛只有朝事,这样的专注,其实更让人害怕。
所以,在终于忍受不住的时候,吴永连小心翼翼的开了口:“皇上,今日,敬事房那边可需要准备牌子?”
他根本就是因为害怕皇帝太过苛求自己,而胡乱一问,却没有想到皇帝缓缓抬起头来,眸中似乎闪过什么东西,良久之后方才道:“朕有多久没翻过牌子了?”
吴永连禁不住暗暗叫苦。事实上,自从八年前,他与轻尘从桃花源返宫,关系日趋明朗之后,他就极少翻牌子了,一个月有大半的日子都是宿在翊坤宫。
后来,第二个孩子没有了,轻尘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他也有一段时间夜夜翻牌子,可是每一夜,却都是进了那些妃嫔的宫殿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便会沉着脸走出来。
随后,便是站在夜幕之下,久久的出神,脸上的无边的迷茫。
吴永连一直不知道是为何,直到有一次,他从一个妃嫔的宫中出来,毫无意识的说了一句:“为何都不是她……”
那时候,吴永连方才知道,原来一切,却还是因为轻尘。
自那一夜之后,皇帝没有再翻过牌子。
如今,他提起翻牌子一事,皇帝这样一反问,他禁不住头痛,刚要硬着头皮回答,皇帝却突然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他只觉得奇怪,悄悄往皇帝手中的奏折上看了一眼,竟是几个王爷联名上奏,大意是皇帝至今无子嗣,为了防止大胤后继无人,几人一致请皇帝在皇室宗亲中挑选一两个适龄儿童当做义子收入宫中。
吴永连禁不住脸色大变。
如今朝中的形势日趋不明朗,皇帝一边要着手攻打天朝,另一边却又要抵挡睿亲王的策反,已经是极度疲累的状态,再加上轻尘、萧霖种种事情,如今,还要面临这几个京城王爷近乎倒戈相向的威逼。
良久之后,才听见皇帝冷笑了一声:“就依你所言,吩咐敬事房准备牌子,朕不信这偌大的后宫,竟没有一个妃嫔能诞下龙嗣!”
吴永连心中又是震惊,又是焦虑,也只能立刻就下去准备。然而一直到现在这样晚的时辰,皇帝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早已准备好的牌子。
又忍了许久,吴永连终于咬牙看向皇帝:“皇上,时辰已经不早了。”
“嗯。”皇帝淡淡应了一声,却依旧只是伏案而作。
“……皇上,翻牌子吧,各宫娘娘也好早作准备。”又犹豫了片刻,吴永连终于开口道。
皇帝似乎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似乎思量了片刻才回味过来他在说什么,方才点了点头:“传进来吧。”
敬事房总管亲自捧了牌子进入大殿中,皇帝神色淡漠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进,紧接着将所有的牌子呈现在他眼前。
在伸手的那一瞬间,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手径直便伸往从前摆着翊坤宫牌子的地方,然而待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翻了许嫔的牌子。
许嫔。又一个几乎快要被他淡忘的女子,皇帝微微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只是挥手让人退下。
又忙碌了将近两个时辰,皇帝方才离开御书房,登上御撵,前往许嫔所居的毓琳宫。
夜已经极深,一行人安静的走着,吴永连心中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只是低了头赶路。到了毓琳宫前,御撵停下,却久久不见皇帝下来。
众人皆有些疑虑,吴永连只能上前,微微揭起帘子,却见皇帝竟已经靠在里面睡着了,脸色很差,眉头也紧拧着。
吴永连心中竟蓦地一酸,一时间不知是不是应该唤醒他。
正在此时,却见许嫔已经迎了出现,吴永连对着众人打了个手势,一时间连带着许嫔在内,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外间。
“皇上,到了。”良久之后,吴永连终于开口道。
却见皇帝的身子微微震了震,缓缓睁开眼来:“什么时辰了?”
“已经子时了。”
皇帝脑中一片空白,缓缓撑住额头,低声道:“还是回承乾宫吧,这样晚了,只怕她已经歇下了,别打扰到她。”
吴永连心中蓦地一震,刚想提醒他什么,外间已经传来了许嫔带笑的声音:“皇上,臣妾还没有歇下呢!”
正文 似曾相识
吴永连心中蓦地一震,刚想提醒他什么,外间已经传来了许嫔带笑的声音:“皇上,臣妾还没有歇下呢!”
闻言,皇帝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迷惘,半晌之后,方才又清明起来,弯身下了御撵,看见前方盈盈站立的许嫔。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许嫔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皇帝淡淡点了点头,才在许嫔的陪伴下抬脚走进了内殿。
纵然已经时近午夜,许嫔依然准备了丰盛的酒菜等着他的前来。皇帝在桌前坐了下来,顺手拿起桌边的酒壶,刚要斟上一杯,然而手到半空中却又顿住了,将酒壶放回原位,淡淡道:“给朕取一碗粥来。”
许嫔先是一怔,随即忙的吩咐人下去准备,才又看向皇帝:“是臣妾疏忽了,忘了皇上不能饮酒,请皇上恕罪。”
他多年未曾踏足嫔妃的寝宫,此时亦同样只觉得兴致全无,听着许嫔说话也只觉得心中空乏,摆了摆手:“无事,爱妃无须自责。”
许嫔脸上的笑意终究不免一丝僵硬,静静地坐了下来。
很快有宫女捧了粥走进殿来,来到皇帝身前,刚欲将粥放在皇帝面前,却不知为何,身子突然一软,手中的粥顿时倾倒在皇帝身上,而人,也跌进了皇帝怀中。
许嫔顿时吓得脸色大变,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却见皇帝神色迷离,低了头看向倒在他怀中的那个宫女,脸色之中竟无一丝动怒的神色。
看着怀中女子弱不禁风的模样,仿佛勾起了他内心深处久远的回忆,一如那年,隔了十年之后,她手捧着一杯热茶,跌入他怀中的情形。
这样的似曾相识。
许嫔见状,禁不住心下一凉,却见那个宫女,脸色微红,眸光之中星星点点的有什么东西闪动着,声音也低柔至极:“奴婢冲撞了皇上,罪该万死……”
听到她说话的一瞬间,皇帝迷离的神色瞬间消失,脑中也顿时清明起来,一把托起她推到了一边,倏地站起身来看向许嫔:“你养的好奴才!”
许嫔登时跪倒在地:“皇上……”
“皇上!”先前被他推开的宫女也跪下来,靠在他的脚边,“是奴婢的罪过,请皇上勿怪。”
皇帝垂了眼看向脚边女子,这才看清她的容貌,而触及她泪光闪闪的眸子,忽而眯了眯眼睛,冷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