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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嬷嬷退出凤德宫,梁紫若的眼里全是阴狠,亦是不比穆寂风眼里的弱。
待到所有的宫婢退下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将册子收好,孤身去了玉池,脑子里却一直想着那晚她在池边说过的那句,到死都爱你。
真的是到死都爱吗?
到死都爱,为何却硬要离开?
手臂还是那么的灼痛,泛着点点的亮光,看着那似花却又似鸟的图腾,他笑,却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无奈。
简单的梳洗了之后,再躺回这依旧带着淡淡甘草精香味的凤床,他闭眼,心里亦是苦,亦是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么那么的想那个女人,她已经在哪?或者,又在和什么人厮杀了呢?
孟王府,书房门口,小南靠在苏子颜的肩头低低的抽泣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已经哭得有些红肿了。苏子颜无奈,想劝又劝不住。
“大木头,你说心姐姐和姐夫到底是怎么了?看到了吗?姐夫的头发,还有他眼里,好像带着很重,很深的恨,难道心姐姐做了什么让姐夫不高兴的事?”不顾放在自己肩上的这颗脑袋,苏子颜却是问负手站在门外的男子。
只是他面无表情,思绪却不知道往哪飞了去,半天都不见他有什么反应,苏子颜有些坐不住了。
“干脆我们去找心姐姐好了。”她提议的说道,但是这句话穆寂夕听到了,只是很配合的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便没了下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嘛。”苏子颜见他们俩都这副德行,大声的吼道,真是难以伺候。
“算了,我回宫吧,主子要我等,我便等,她一定会回来的。”这时,小南却是变得坚定了起来,起身迈步向前,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孟王府。
“你呢?也应该找个去处了。”见小南走了,穆寂夕这才回头对苏子颜说道,她本来就不该留在着,发生了这么多事,皇兄回来了,江上稳固了,他亦是到了应该走的时候了。
找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算一个短期的目标呢?
“大木头,你不会因为那天我说喜欢你,所以就要赶我走吧?”苏子颜抬眸,看着面无表情的穆寂夕,却是变得认真了起来。
“不是,只是,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有把视线放回远处,他淡淡的答道,那么的空,他不知道自己喜欢那女人到什么程度,就是明知道该放弃,要放弃,心里却还是带着期许。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带着我,不行吗?”柔了许多,苏子颜有些可怜兮兮的问,天大地大,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该去哪,更何况,她的的确确不想要和这大木头分开。
哪怕她心里知道他真的不喜欢她,那也没有关系,娘常常教导的,不能强人所难,所以她不会强求他接受自己的感情,但是期望,总是可以的,不是吗?
两个人心里各想着一人,却是都不再开口说话。
她懂,他的沉默,是因为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而他却不懂,她的沉默,是因为害怕他拒绝。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一个沉思,一个远望。
都是看不见未来,却又死命的朝着一个方向。
给读者的话:
上半,要结束了,浸月抓紧时间交待各角色的去处,下半,同样精彩,亲们请继续支持。
一百三十四回 图腾暗了
得知皇上回宫的消息,大臣们均是议论纷纷,听说皇上的发丝白了一半,皇后还是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味的猜测,却也得不到什么证实。
清晨,议和殿内,当下的气氛十分的凝重,一月未见的皇上的的确确回宫了,发丝也真真切切的白了一半,活生生的像老了十岁,身上的戾气犹胜从前,眸子里的冷光更是震慑了所有的大臣。
“新任大臣全部出列,朕要见见。”开口,却是平淡,而官员们,却丝毫不敢怠慢,前些时日都是孟王代理国政,这些新的官员都未曾见过真正的皇上,今日一见,却心存惧怕。
“臣等参见皇上。”年轻人占去多数,是由流云经过层层的筛选,才选出在各方面都有出众表现的人才。睨了殿下一眼,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内患虽除,但是对我穆国造成的影响俱在,大到政策,律法,小到民生,百姓。现在,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朕不认人,只认能力。”俊朗的面容上,写满了严肃,严厉的语气彰显着他与生俱来的帝王霸气,拿出一本册子,他交给一旁伺候的小顺子。
“朕手里有一本册子,里面的内容,全是前段时日大臣们上奏的问题,这些问题每年都在我穆国大大小小的不断发生,由此,皇后,给朕提了不少的意见,并将这些政策的利弊都列在了下方,朕综合修改之后才拿来和众人商议,决定将这些政策实施下去。”
册子不断的在各位大臣手中传阅着,众人看了以后,均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有想到他们的皇后,还有这般的治国之才,但是另一群老臣却有些担忧。
“皇上,这,政策虽好,但是皇后娘娘这算不算干预朝政了呢?”一位老臣实在憋不住了,这才大胆的向前禀告说道。
“放肆,皇后虽是女流,但是却全力的做着对我穆国有益的事,反观你们,还需要朕言明吗?”听到弹劾那女人的话,俊朗的容颜更加的冷冽了起来,大声的呵斥,他一点都不给大臣留下颜面。
“皇上,为何还不见皇后娘娘回宫呢?”见气氛有些僵,流云立即上前问道。
“皇后身染重疾,留在深山由高人医治,不日便会返宫。”见是流云,穆寂风的冷这才降下了一半。
“皇上和娘娘帝后深情,这是一件值得臣下欣慰的事,但是皇上现在尚无子嗣,这……”提及皇后,又有一位大臣站出身来,但都是一心为朝,穆寂风也就没有那么的计较了。只是提到子嗣,他的心,明显的有些痛。
“皇后身怀有孕,子嗣一事,众卿不必挂心了。这些政策,众卿若无意见,就移交给部各门实施吧。”说着,却是感觉有些疲惫。
想等她回来才实施的,但是害怕怎么都等不了。
手臂,隐隐作痛。
心里不知道是暖,还是冷,怕,还是疼。
但是,再怎么不安,痛,却又是恨居多。
坐在御书房,淡淡的看着手臂的图腾,思绪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眸子里掩埋了许多的东西,却是复杂,又叫人难以摸清。
“皇兄。”迈步进殿,穆寂夕唤道,却总觉得眼前这个兄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容易猜测的哥哥了,现在的他,藏得那么的深,那么的好,却让人觉得怕,觉得畏惧。
“有事?”敛回思绪,他回头淡淡的问道,随后又将视线转回到奏折上。
“完颜烈,已经到了。”他想把事情全部都处理好,再请辞上路。总想做点什么事情,哪怕一点都好。
“蒙戎,早就该灭了。朕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却随即被他掩盖,三国划入穆国疆土,是早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臣弟想出去走走,还望皇兄成全。”没有了以前的调侃,少了以前的温暖,谁都不知道他们为何而变,怎么就变了呢?他不知道,就是知道,累了,想休息,想过些平淡的生活。
“准备去哪?”他亦是不拦,知道他心不在朝野,只得放他去了。
“到处走走吧。”淡淡的答道,随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该从何找起呢?从哪找起?
都要走的吧?
神教暗室,一点光线也没有,只有冒着冷烟的冰床发着点点的亮光,坐在冰床边,她已经犹豫了好几天。不哭,不闹,不说话,亦是没有表情。小男孩都睡醒了一觉又一觉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动作。
“我说师姐,你还要拖多久?再拖下去,就要到明年了。”在暗室里踱来踱去,小男孩显得有些急躁,这爱来爱去的,到底有什么意思?不仅难过伤心,身体还要遭罪,真不知道,师姐怎么想的,怎么就甘愿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这一生都赔上了呢?
“不拖了,施法吧。”笑了笑,她淡淡的道,拖不下去了。
躺上冰床,那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人睡了,图腾暗了,心死了。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原来,他每一苦都占据了。
红色的图腾,暗了。心里又慌了,她的思念断了,是否还活着?是否还能站到他的面前嚷嚷着,三爷,我想你?
兀自的打扫着凤德宫,他亲自打扫的凤德宫,那么的空。
痛,却没有忽略了躲在暗处的身影,冷笑,他不露声色。
“皇上。”小顺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