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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的知道该如何恪守自己的本分。
只是他的脸色变了,握着筷子的手在不断地用力,原本骨节分明的手背上绽出根根青筋,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啪”地一声,他将筷子放在石桌上,对她道:“你先一个人吃,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对她说完这句,便同关群匆匆离开。
品妤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身影,突然之间有些迷茫。
回首又盯着那份蜜汁烤鸭,想到之前在太白楼听到的消息,不禁轻锁眉心。方才,关群对着他耳语提到万花楼,莫不是说的也是这件事,看来他已经知晓许碧柔的事。
她叹了一口气,他离开了,一个人,她哪有什么心情去品尝这份美味佳肴。于是,便收拾了碗筷。
收拾好了碗筷,她正要往前厅去,却撞见阿达神神秘秘的,肩上还驮着一个艳黄色纱裙的女人,头发乱蓬蓬地垂了下来,看不清脸。艳黄色的纱裙根本盖不住这个女人的身体,几乎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苍白无力。这女人的妆扮,一看便是青楼里的姑娘。
她轻咳了两声,便道:“你这样抱着人家姑娘,要是出去的话,还是给姑娘加件衣服比较好。”
阿达脸胀得通红,急着辩解:“这姑娘不是我……”
阿达的话未说话,便听见司行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阿达。”
品妤转过身,司行风已经来到跟前。跟在他身后的是关群,关群手中拿了一件披风出来,快走过来,将披风盖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并且将她的头盖得严严实实。
关群拍了拍阿达,示意阿达先行,阿达领会,遂扛着那姑娘先行离开。
司行风望着品妤,微微颌首,然后走出苏园。关群则是冲着她双手抱拳,一言不发,追随主人离开。
品妤愣在原地不动,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内心有种冲动,让她控制不住地会想那个青楼的姑娘是谁?会想何以方才司行风用膳用了一半,却因“万花楼”三个离开?会想他们何以这样神神秘秘?之前在太白楼那三个人的声音与眼前的事接连在脑子里回放,许碧柔的脸与方才那个昏迷的青楼姑娘在眼前相重叠。
这个想法让她不禁皱眉,理智告诉她有些禁区,是不能随便触碰和跨越的,但是,越来越多的感情牵绊,让她想去了解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矛盾与挣扎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渴望,这种渴望就像一张着了魔的手,给她指引着方向。
她抿紧嘴唇,提起裙摆向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四十四章 恨之心魔(一)
……》
午时的阳光越来越烈,甚至有些逼人。
品妤小心翼翼地跟着。一路上,人来人往,她一双眼紧盯着前方的人影不敢松懈,生怕一分神,便跟丢了。但又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发现。
路越走越偏,他们的步调越行越快,快到一晃眼便失去了几人的踪影。
品妤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大概的方向是一路向北,偶尔会遇上三两个乞丐。
再往北走,眼前一片萧然,随处可见破旧不堪的布棚。这些布棚,在微风中摇荡,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倒下。
不知不觉,路两旁的乞丐越来越多。
横躺在路中间的三两个乞丐,也坐起了身,污脏的脸下,几双锐利的眼睛争相盯着品妤看。几个相互追逐打闹的小乞丐,突然见到陌生人来到这里,也停下了步伐,瞪着大眼看着品妤。紧接着,这里所有的乞丐,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似的,带着防备地盯着她。
这里是乞丐集中的地区,鲜少有外人来,每个人都好奇品妤来此地的目的。
她有些惶惶不安,手捂在衣襟处,脚下的步调每走出一步都十分的小心翼翼,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保持镇定。
走过了这长巷,终于到了巷尾,她都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出那一片乞丐最密集的地区。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眸四处看去,左侧一片小树林,到处是杂乱的树枝,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怪叫了一声飞走,右侧不远处便是一口井,离井不远处是几座破旧的房舍。远远看上去,枯烂的木梁,斑驳的墙壁,发霉的青苔,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怪味。
这里的寂寥与方才乞丐聚集的景象有着天壤之别,根本不会像是人来的地方。
她跑错了地方?
她犹豫着是否回头再走一次那片乞丐的集中地,还是另寻出路,这时,一声熟悉的怒吼由右侧破败的屋舍里传来:“许文虎,你这个畜生!”
她没有跑错地方,是司行风,熟悉的声音,她绝计不会听错。
她的心猛烈地跳动着,跳得她十分难受,她用手按住胸口,放轻了脚步走向那间屋舍,这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嘶哑着喉咙近似哀求:“几位大爷,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她绕到了屋舍侧面,小心翼翼地透过那破旧的窗台向里看去。
司行风正一把抓住许文虎的衣襟,将他的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
身上的旧伤尚未全愈,这一摔,许文虎疼得整张脸揪成了一团,他废力地撑着虚弱的身体,盯着眼前衣着华贵相貎俊朗的司行风,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这身衣服和这年轻人的声音,他记得。上次收大宅时,正是这人命令手下,将他打得遍体鳞伤的年轻人,当时这人穿着同款式同色的衣服,只不过是头上戴着黑纱斗篷。
他颤巍巍向后缩去,惊恐地看着司行风道:“收房子的时候,你叫你的手下将我打得遍体鳞伤,昨日又将我抓来这里,房子你们收了,为何还不放过我?不过是欠债还钱,许家金行没了,我许家大宅也被你们收了,我现下什么都没有了,还落得这副模样,你们还想将我怎样?为何还要与我过不去?”
“为何还不放过你?为何与你过不去?我恨不能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你这个畜生!”司行风狠狠地一脚踢在许文虎的腿腹上。
许文虎惨叫一声,捂着腿,拼命地往后缩,他不知他何时得罪了这个相貎堂堂的年轻人。他叫道:“你到底是何方人氏?我许文虎与你有何过节?你要这样对我?”
司行风看着许文虎,狰狞的笑容化为愤恨的火焰,“我是谁?与你有何过节?因为你缺德的事做的太多了,所以想不起来。好,我就帮你回忆!去,把人带过来。”
关群领命,拍了拍手,阿达抱着许碧柔过来,将昏睡中的她放在一旁的床上。
司行风走过去,一把揭开她身上的披风,顿时艳黄的薄纱夺了许文虎的视线。许文虎睁大着眼不解的看向司行风,司行风随手拨开许碧柔凌乱的头发,并将她的脸转向许文虎,让许文虎能看个清楚。
“碧柔!碧柔,碧柔……”许文虎一见是自己的女儿,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但在下一刻便被关群拦住,于是他惊慌地大叫着:“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穿这种衣服?”
司行风一阵冷笑:“你问我?这件事你不是该好好问问你自己么?你要不是欠下一大笔债,她又怎么会被人送去万花楼抵债?她的初夜可是叫到了两千两。”
“万花楼……”许文虎的脸色瞬间一变,昏黄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两个多月前,他以为他财运旺到钱财要来,挡都挡不住。
一个高壮的男人声称来自白虎国,久闻许家金行的大名,说是恰逢年底,王宫内,娘娘们需要一些新式样的首饰,且宫内还有一些陈设也打算更新,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订做一批急需的首饰与陈设。
起初,他有些疑虑,白虎国内的名匠金行也不少,何以要千里迢迢地跑到金碧城来订货。客人许是看出他的疑虑,便声称原本是条算在白虎国内订做,但后来听说许家金行的黄金成色好,做工够精致,款式新颖,于是才不远千里而来订货。其实这么做,也是为了巴结宫中的贵人。
他将信将疑,那位客人拍了拍手,屋外便有人抬了一个箱子进来,箱子一打开,竟是白花花的一箱银子。客人声称,若是他愿接这笔单子,这箱银子便是定金。他看着那箱白花花的银子,仔细算了一下,若是这单生意接下来,他至少能赚一万两白银,但是现有矿场内的黄金不够,要么他买新矿场重新开矿,要么高价从别人手中买更多的黄金。可是那位客人,只给一个月的时间,若是重新开矿,时间来不及,因此他便决定收购黄金。生意成交,客人又宽限了半个月,然后留下那一箱白银。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他乐得嘴都开花了。
一个半月,客人定的首饰陈设全部赶了出来。交货的时候,客户带着几箱白银上门取货,箱子一打开,全是白银。他每箱都拿起几个银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