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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一抹阴晦冰冷的寒光现于他的眼底,他咬着牙厉声道:“放箭!”
一声令下,二十名弓弩手迅速列队,轮番齐射,箭如雨下。
但是,那两名神秘的银发男子武功高强,以一挡十,弓弩箭在他们的剑下,脆弱得不堪一击,一一折断。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便带着夏之洛跃出清风别苑。
“一群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滚。”他变得狂燥暴怒异常,对着那些弓驽手们连骂了很多声“滚”,那些弓驽手们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退下了。
“关群,耿忠,给我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城门,我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抓不到那个女人,你们两人提头来见我!”
第十三章 冰火交融(一)
……》
花清琳在刚才的那场混乱中躲进了清风别苑的主屋,盛怒中的司行风向屋子的方向大步迈去,一脚踹开了那两扇门。
花清琳听到“怦”地一声,吓得直尖叫:“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侯爷”,她才敢从床后出来,一看到门处正立着她日夜思念的人,即刻急奔而去,也不避讳,拉住他的衣袖便轻声唤道:“行风……”
司行见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冲着她厉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身为白虎国的贵妃娘娘却私自出宫,跑到臣子的府上胡乱搅事,就不怕传出去,叫天下人耻笑么?”
一旁的太监宫女见势,全部实相地都退了出去,并将屋门带上。
待门一关上,花清琳便扯着嗓子与司行风尖声对吼:“耻笑?我还会怕人耻笑吗?若我在得知你捉了那个女人,将她留在了清风别苑内,我还不来这里,我才该让人耻笑。你明明把她已经关进了百花堂,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你不是该要报仇的吗?为什么还要放了她?行风,你都忘了吗?她对你做得一切你都忘了吗?行风……”
“够了!”司行风厉声喝断她,阴寒着一张脸反问:“是谁?谁准你出宫的?是不是他准你出宫的?他想看我难堪,逼我就犯,难道你也想让我难堪么?这里是平远侯府,该如何处置她,那也是我的事。你给我回宫去!”
花清琳未曾所动,只是抬眸与司行风对视,声音哽咽:“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忘记过她给我的屈辱。及笄那年的花神祭,她给我下药,让我卧床三日,错过与寻哥哥诉情机会,还有我离开金碧皇朝那一年的花神祭,又是她,她当着寻哥哥的面羞辱我,让我难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不会忘记是因为她我才还含恨远嫁白虎国。她给我的屈辱,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说着,两行清泪顺着好她的粉腮盈盈滑落。
司行见对上她清光盈盈,如怨如愁的眼眸,真的觉得快要疯了,强抑下心中那团怒火,将门拉开,走出屋子,冲着屋外的一干人等厉声说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是不是一个个都嫌自己的脑袋待在脖子上待得腻了,生怕惹不出什么事端来?今日贵妃娘娘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几个是不是都想去陪葬?!”
“小的该死。请侯爷饶命。”
“奴婢该死。请侯爷饶命。”太监宫女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他冷眼扫视这几个唯唯喏喏的太监宫女,厉声道:“你们几个给我听清楚了,以后你们要是再不好好的看着贵妃娘娘,让娘娘再出宫遇上什么惊险之事,我平远侯府弓弩手们的箭靶就由你们来当。”
“是,小的遵命。小的多谢侯爷不杀之恩。”“是,奴婢遵命。奴婢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司行风骂完,意欲拂袖而去,花清琳见着,立即冲出屋子,快步上前拦住了他,抬着一双泪眸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出宫?你这是叫人看着我吗?你是不是也跟寻哥哥一样,叫那个狐狸精给她迷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司行风阴冷的目光直盯着花清琳看,不说话。
冰火两重天呵,难以忍受的骚痒燥热过后,却是袭向四肢百骸的冰寒,让品妤不禁打起了冷颤,趴在草上的身子不由地缩了起来。
侯爷的声音就是像蛊惑之音声声传入她的耳中,她忍不住抬眸看向不远处,那一袭白衣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脑子里浮现出他赤身裸体的景象怎么挥都挥之不去。不,她不要想这些景象,这样的想法,让她全身更觉得冰寒,需要温暖。她不要听到他的声音,她不要。
她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捂住双耳,可是,花贵妃尖锐的声音依然传入她的耳中:“我就知道,那个女人巧言令色,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迷惑男人。你可看到了?我可怜的寻哥哥坠崖死后,她又找了两个男人。你那二十精兵弓弩手,全败在了那两个男人的手里。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什么人都护着她。你突然把她从百花堂放出来,一定也是被她迷住了。”
她听着花贵妃的辱骂声,不禁凄然而笑。
她不是笑他是这白虎国内呼风唤雨的平远侯,却依旧挡不了那两个武功高强的银发男子,而是笑自己自以为是的假设。其实她大错特错,以为他来了,洛姑娘会没事,她也会没事,实则,洛姑娘是没事了,被两位不知何方神圣的银发男子带走了,可她呢?还留在这里受着难以言语的痛苦,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谁来救她?难道她就要忍受这种痛苦折磨,等待七孔流血后死掉吗?谁来救救她呢……
她扬着凄然笑脸,望向那挺拔修长的身影,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那扬起的要挥向花贵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迟迟不曾挥下。
呵,他长得真的很俊,含烟说的没错。白虎王西陵川已是难得一见俊美的男人,可是他比白虎王还要俊美几分。他的美摄人心魂,并不是因为他绝色无尘的相貎,也绝非是他这身华服,更多的是他桀骜不驯冷漠又阴沉的脾气,所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为他着迷。
不想听他的声音,不想看他这个人,却为何在看到他的绝美面容之后,心中又有了一种不断滋生的欲望。
冰火两重天,呵,原来可以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是她吗?
她不禁有些痴痴地开始傻笑。
“这是我的事,与你毫无干系。倘若你再这么放肆,储君也保不了你。”司行风放下了手,那一巴掌不曾挥下,冷冷对一旁早已吓傻得两位公公吼道,“还不快带你们的主子回宫?还杵在那做什么?都给我滚——”
花清琳满脸是泪,不情愿地被两位公公诚惶诚恐地拉走了。
司行风意欲拂袖离开,从头至尾根本没有留意到不远处还横着一个痛苦挣扎的人。
体内的冰寒消去了,但又一轮的燥热上来了,望着司行风的背影,品妤竟然有了一种不想让他走的欲念。
上一次在百花堂里,她救了他,那么这一次就当他还她好了。她不想死,就算死,也不想死在这催情药下。
在药力的魅惑下,她扬着一张潮红的脸,不禁对他脱口叫道:“不要走……”
司行风听到那微弱的声音,不禁怔然,停下了步子,缓缓地转过身,便看见品妤正痛苦地趴在草地之上。
品妤蹙着眉心,微启红唇,又一次轻道:“不要走……”
眼眸幽深,一言不发,司行风觉察到她的异样。
她也中了药?
他盯着她,两边的脸颊因药性的发作变得异常红润,那早已凌乱的秀发铺了满面青草绿地,绿与黑的交映刺得他的双眼微微眯了眯。这番情形让他忆起昨日在百花堂里的那场错误,虽然他不受控制,失了理智,但他记得她在他身下无力挣扎的娇弱模样,明明很痛,却倔强的不肯流出一滴眼泪。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没由地让他深蹙起眉头。
品妤觉得自己是奢望了,无声已代替了他的回应。他是权倾白虎国的平远侯爷,而她算什么,就如卫公公说的,她能被赐予他那是天大的福气。
呵呵,让他还,还什么?
寒意再次向她猛烈地袭来,她无力地躺在草地上,本能地蜷缩起了身子,缓缓地闭上了眼,忍受着这份煎熬,等待着生命的逝去。
虽然品妤在冰与火交融的痛苦边缘挣扎着,但她痛苦的一举一动,在司行风的眼中看来却是媚态至极,那软软轻哼的呻吟声,闻在他的耳里亦是娇柔至极,这一切都让他烦心。
他不禁眉头深锁,但看她忽冷忽热那份挣扎的模样,应该是中了冰火两重天。中了这种药,两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男人,必定七孔流血而亡。西陵川在命人炼制此药的时候,曾同他戏言,说是若是日后有敌国来犯,让弓弩手们不必备箭,人手一支冰火两重天,包准战无不胜。有时候,他不禁觉得西陵川一定是空虚无聊到了一种极至,才会整天命人炼制这些药。
她方才是在求他救她?
他轻轻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