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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棋毕竟是庶女,世子爷却是正太太的亲戚,很多话现在问出来不要紧,将来连累杨棋不好和世子爷说话,倒是显得她搬弄是非了。
许凤佳毕竟和善桐并不太熟悉,他没有察觉到善桐的沉默,又似乎是不经意地开了口,“哦?她懂事?嗯……她肯定是刚出娘胎,就聪明得像个小怪物。哼,小小年纪就……”
话说到这里,看了善桐一眼,他又收住了口。善桐打量了他几眼,就是她也看得出来,这位世子爷虽然面上并不太显露,但提到杨棋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神态,总是有微妙的差别。
“你到底和杨棋有什么恩怨呀?”这个问题在心底转了转圈,善桐终于没有忍住,冲口而出。“我说她一个小姑娘,也不能把你往死里得罪了吧?还是——”
她一下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懵懵懂懂地打趣许凤佳,“世子爷看上了她呀——”
许凤佳神色顿时一整,他瞪了善桐一眼,但却没有多少斥责,语调也依然是温和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顿了顿,见善桐面露不以为然之色,他又咳嗽了一声,才慢慢地道,“她还欠我一次呢——姐弟连手,算计得我好狠!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善桐望着许凤佳,又带着他转过一个弯,指着院墙道,“那,这就是小四房的院子了。不过他们家院子里常年就一两个老家人住的,现在掩着门,怕是人也不知道去哪了。你现在认路了,改日再自己来吧。”
她和许凤佳毕竟不熟,含在口中的另一句话就没有出口:眼神本来就亮晶晶的,提到杨棋的时候,更像是烧起了一把火。杨棋一个小姑娘,能把他怎么样?这个人的心胸,也实在是太狭窄了。
许凤佳眉头一皱,居然直接推门进了小四房的院子,善桐见了不禁大急,忙跟着跳进去道,“别,可别,门虽没关,却也不是你能随意进来的呀——”
才进了院子,话的下半截就又被善桐给忘在了口边。
因为小四房的祖屋靠近村墙,她小时候其实并没有进来探访过。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小四房的祖居,只是因为小四房这些年来红得太冲。
在善桐意中,这祖屋虽然方位不大好,太靠近外围,但应当是极大气极稳重的,她没有想到,眼前的景象居然这样寒酸荒芜。
虽说没有荒凉到令人看不下去的地步,但屋檐上的青草,腐朽的门条窗框……那泛黄的窗纸——说起来,杨棋也就是走了四年。可看这堂屋失修的样子,怎么也并不止四年。
再说,就算这里没有人住,按小四房如今的富贵,时不时修缮一番,能费几个大子儿?小四房大爷居然轻忽成这样,连修缮都不修缮?
许凤佳环视周围,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忽然绕到堂屋背后,推开一扇门进了内院——脚步居然迈得飞快,善桐要跟上去都没来得及。
此时天色已晚,惨红夕阳挂在天边,沉沉地压在了屋檐边上,这寒冷而没有一点生机的院子,竟让善桐略微有些害怕起来。她壮着胆子想要跟在许凤佳背后推门而入,可是推开门探出头去,只见长长的甬道,两边似乎都没有人迹,许凤佳竟是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想要不等他自己回去,可走到院门边上,又见到巷子对过老七房的院门开了,温老三正叉着腰站在门口,不知和院子里的谁吵架。善桐想到自己这几天来已经惹出了无数的事,今日里要是再和温老三发生什么故事,实在是太没脸面对母亲、祖母。一时间竟是进退两难,僵在了当地。
正踌躇时,却只见在一片血红的暮色之中,又有人缓缓走来,看面孔穿着,也是少年形象。只是光线一时逆行,善桐竟没看清楚他的脸,只听到温老三住了骂声,咧嘴问了一声好。
“桂少将军,怎地贵脚踏了这贱地——”一句话没说完,又扭头去骂院子里的那个谁,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听得善桐面色更苦,只得探出头去,悄悄地冲那桂家的少年招手。
30、可爱
“桂少将军,怎地贵脚踏了这贱地——”一句话没说完,又扭头去骂院子里的那个谁,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听得善桐面色更苦,只得探出头去,悄悄地冲那桂家的少年招手。
此时此刻,不论是谁在她跟前出现,只要不比温三爷更无赖。善桐自然都乐于向此人求助脱身。不过当此人走近了,她认出来是桂含春不是桂含沁时,却不由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桂含沁似乎也并不含糊,但他油嘴滑舌,总是给人以轻浮而不可靠的印象。桂含春就要稳重得多了,且个性温厚,恐怕不会因为自己的胆怯取笑自己。
果然,桂含春虽然见到善桐偷偷摸摸躲在院门边上,却并没有嘲笑戏谑,只是略带吃惊地望着善桐,温温和和地问她,“怎么,眼看着就要吃晚饭了,三世妹却跑到这里来?”
善桐虽然慌张,但却并不笨拙,她先合上了院门,才道,“桂——嗯……桂世兄是来找许家那个世子爷的吧?刚才在小二房的巷子口,他央求我带他来小四房的院子里看看,我本来不想来的,结果他这样一说那样一说……我又没忍心就带他来了!结果人一到这里,就跑没影了!”
她不禁跺了跺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我要追进去的,这里多少年没有人了,我又……我又有点怕。”
桂含春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令这个刚健朴素的少年脸上,多了一丝柔和,他先道,“原来野丫头也有怕的时候?”见善桐双眼圆睁,又不禁微微发噱,转而安慰道,“是许少将军不对,这里没有人烟,他怎么也不该留你一人——不要紧,一会我们一道出去,我把你送回去。”
一边说,桂含春一边环顾周围,以他的沉稳,亦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惊异。善桐看他神色,已经猜到他的想法,她感激桂含春没有怎么笑话自己,心底对他已经多了几分亲近,没等桂含春说话,便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我也觉得古怪呢,这一带是村子里比较偏僻的地头了,我很少过来。没想到进来一看,这么破破烂烂的,和小四房的富贵可一点都不衬。”
桂含春游目四顾,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问善桐,“许少将军往哪里走了?”
见善桐指着甬道,他便推开门也要跟进去寻找,善桐害怕自己被丢下,便紧紧跟在桂含春身后。只觉得这甬道长得慎人,且夕阳颜色又红得厉害,没走几步,她心底想到了柏哥没事时说来吓她的鬼故事,居然真的打从心底毛骨悚然起来。左顾右盼时,恨不得兄姐中有一个人可以在此现身,好让她依偎进去。
两个人先找了一边,见那甬道尽头的小院子上了锁,锁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便知道许凤佳怕是去了另一边,转身而回时,桂含春望了善桐一眼,忽然微微一笑,伸出手递给善桐道,“世妹牵着我的袖子吧。”
善桐见桂含春伸手,没有多想已经把手放到桂含春手心里——两人都戴了手套,却也不觉得什么,听了桂含春的话,这才呆呆地问,“怎么?你的手脏了吗?我不能牵?”
桂含春脸上一下就闪过了笑意,他握着拳头,扭头咳嗽了两声,才慢慢道,“三世妹,你今年十岁,是大姑娘啦。”
虽说在江南时,十岁的姑娘说不定都开始说亲了。但西北人家,十五六岁才定亲的也有的是,且善桐一向稚气未脱,谁也没把她当个大人看。在她心中,桂含春这样十三四岁的少年,已经几乎是隔着辈的大哥哥了,牵个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德宝哥也经常牵着她回祖屋来着。
听了桂含春这一说,她一下才明白过来,连忙改为拎着桂含春的衣袖,红了脸嗫嚅道,“我……我忘了!”
不知怎么,她又在心里想:这个人要比许家的世子爷细心得多了,世子爷目无下尘,虽然见面时已经通了年纪,但他肯定转头就忘了,这才又要问我。可这位桂少将军就已经记在心里了。
“自己的年纪也能忘?”桂含春眉眼间的笑意越浓,他的语气却是温和的,这话在别人口中,也许是嘲笑,在他口中就像是一个婉转的打趣,落到人身上软软的一点都不疼。
呆在这人身边,只觉得自己的头发尖儿都要被抚顺了,善桐不知不觉已经忘记害怕,她笑嘻嘻地道,“都赖祖母、娘她们,老叫我妞妞儿,我就把自己当个小妞妞了呗。”
桂含春看她可爱,忍不住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是啊,你没戴妈虎帽,不然,我也把你当个七八岁的小妞妞啦。”
妈虎帽是专给孩子冬日御寒的大帽子,可以直接遮盖面孔,只露出两个眼睛。善桐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