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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奉旨查办静王伤人一案的官员到了府上,来人正是裴全。
裴全一身玄色官服,冷厉的神情,表面虽是恭敬,但说话办事却是好不手下留情。
“八皇子,在下奉旨请你回大理寺,关于伤人一案,我们还要彻查。请!”
无双问道:“你们这是拿人?静王是皇子之尊,怎能说跟你们走就走?”
裴全冷笑:“皇妃说的是,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寺卿,哪有这个资格?只不过皇上手谕在此,请恕在下得罪了。”
“等等,”无双拉着景墨的衣袖,却是对着裴全说,“裴大人,此案何时开审?”
“这……就要看皇上旨意了。”裴全作为齐王一党,看到眼下的这个情形,心里是得意的,这件事他也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告诉了正在西北的齐王。
景墨反握上无双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算是安慰:“放心,我不会有事。”
景墨刚被裴全带走。
无双即刻唤过菱香:“帮我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皇妃是要去求见灵妃娘娘?”
无双轻咬下唇,若是灵妃娘娘真的能够说动皇上,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形。
“不,我要去求见皇上。”
“啊?”菱香一惊,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无双心中自有计较,毕竟那天的事是因她而起,皇上耳中听到的也未必就是全部。
若是皇上肯见无双,她便会把这前因后果明明白白的讲述一番。
皇上在庆安殿中小憩,顺安进来瞅了一眼,不敢打扰,便向退下,没想庆丰帝倒是叫住了他。
“进进出出几次了,什么事儿啊?”庆丰帝闭着眼,懒懒问。
“回皇上,静王妃来了。”
“谁?”
“是……静王妃。”
“哦,”庆丰帝点了点头,“那个沈无双啊……”接着,便又不语。
“皇上,静王妃跪在庆安殿外,求见圣上。”
“她跪了多久了?”
顺安想了想道:“有一个多时辰了。”
“今日大理寺的人去静王府了?”
“回皇上,裴大人奉了您的手谕,将静王殿下带回去了。”
“恩……那就让她再跪一会儿吧。”庆丰帝翻了个身,继续闭眼睡了。
虽说,已到春日,但是气候依然十分寒冷。
无双跪了这么久,冷风扑面,如利刀割在她的脸上一般,她的双膝已经麻木得不知痛感了。
顺安又一次出来了,无双忙问:“李公公,皇上肯见我了吗?”
“皇上还在休息未起,就请皇妃,再等一会儿吧。”
无双为了景墨,点点头,咬牙忍了下来,心中却腹诽了这个皇帝好几遍。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顺安才出来,请无双进去。
她刚刚起身的时候,一个不稳,又狠狠摔在了地上,膝盖生疼生疼。
顺安将无双扶起:“皇妃,可小心着些。”
“多谢公公。”无双忍着疼说道。
“皇妃今日是在庆安殿门前摔的,要记得这疼才好,这样以后才不会再摔。”顺安意味深长地说着,领无双进了殿中。
庆丰帝品着清茶,正坐在软榻之上,上面摆着一个棋盘。
“儿臣参见父皇。”
庆丰帝并未向无双看去,神情只是淡淡的,点一点头,便又继续品茶。
半晌,殿中都是一片寂静。
无双忍不住,便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想将当日静王刺伤段逸琪一事详细向您禀告,毕竟……此事是因我而起……”
“无双,你会下棋吗?”庆丰帝并不接她的话,似乎不想知道究竟这件事情的始末是什么样的。
是什么样的,难道还重要吗?
无双微微一怔,随即答道:“略懂一二。”
庆丰帝指指对面的座位,“那就过来,陪朕下上一盘吧。”
棋盘上,黑白相争,落子铿锵。
无双本就有些基础,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打谱学习,棋力有很大进益。
一时间庆丰帝棋逢敌手,倒是下起了兴致。
边角的缠斗着实疲累无益,无双凝视着棋盘,捉摸不定庆丰帝的意思。
她来此目的,皇上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从进来到现在,他却提都不提景墨,反而下棋下得如此专注。
这盘棋,仅是无事解闷,还是别有深意?
无双手中捏着白子,定了定神,突然走了一招庆丰帝意想不到的棋。
她放弃了在边角之上的猛烈进攻,反而是在中央腹地落了一子。
这一子,看似无意,却大有含义。
庆丰帝扔下手里的黑棋,赞赏的看着无双,问:“你是在试探朕?”
“儿臣不敢。”
“呵呵,”庆丰帝笑着,指向无双刚才落下的那子,“这一手巧妙的很,虽不是什么杀招,却是在试探朕接下来该怎么走,是继续纠缠边角,还是夺取这大片腹地。这子一落,你便占了先机,好好,有勇有谋,是个有心思的孩子。”
无双不敢接嘴,听庆丰帝继续说下去。
“无双,朕虽对你了解不深,但景墨对你怎样,朕却是看在眼里的。今日朕有句话想要问你。”
“父皇请讲。”
“若是有一日,要你为景墨牺牲,你可愿意?”
无双沉吟,“我是他的妻子,自然愿意。只要,那是景墨要我做的。”
庆丰帝拿起棋盘上的一颗黑子,晶莹透亮,“人生就如博弈,你我在对弈之时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是冲着敌人的弱点而去,只要找准了软肋所在,一击便能即中。而景墨的软肋,就是你。”
无双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明白庆丰帝话中的意思了,一言不发。
“朕可以想办法送你离开,对外假称静王妃病逝。你可以回安陵,或者除了京都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朕还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总之你以后的生活,朕一定不会亏待。”
他放下棋子,等着无双的答复。
“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景墨的意思?”无双问。
“这……有区别吗?朕的意思,就会成为景墨的意思。”
“我不答应。”无双抬头,没有一丝犹豫。
“你可想清楚了,只要你离开,我便会立景墨为太子。”庆丰帝轻叩着棋盘淡淡说道。
无双凄然而笑:“皇上,若这是您下的旨,我无法反抗,但若这只是您一个人的想法,我不答应。除非,除非是景墨他自己也这样想。”
庆丰帝没有想到无双会这么回答,在他看来,一般的人对这样的要求往往会有两种反应。
一种是哭哭啼啼,跪着求他,为了皇妃的地位,死活不肯答应。
另一种是深明大义,为了丈夫的前程,同意皇上的提议,放弃自己,成全他。
只可惜,无双两样都不是。
她自然是肯为景墨牺牲的,但这牺牲换来的必须是他想要的生活和快乐,若只是痛苦,她所给的便不是牺牲,而是对他的折磨。
无双知道,景墨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他宁可一世只做一个悠闲洒脱的王爷,也不愿意为了皇帝的宝座而将她作为交换的条件。
正因为她知道,她了解,所以可以平静的看着庆丰帝,说一声,我不答应。
她知道若是景墨在身边,也定会这么说的。
“无双,你真的这么坚持,一点儿都不为景墨的前程考虑?”这是庆丰帝给她最后的机会。
“皇上,人生在世,并不是只有权力才是争夺的唯一目标。许多人为了争权夺利,最后蒙了双眼,反而看不到许多更重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东西,那是什么?”
无双顿了顿,答道:“是琴瑟相御,莫不静好。
若是皇上想要的是一个无情的太子,那无双只能说,景墨定会让皇上失望,他心中有情,挚爱身边之人。皇上、灵妃娘娘、还有我,都是他所爱之人,他不可能丢弃这些,哪怕是用一个天下江山,他也不会换取。而我,也是一样,我要的是和他一生一世,白首偕老,皇上说我是他的软肋,又怎知我不会成为他的贤内助,助他一臂之力呢?”
庆丰帝被无双这番话说陷入了深思,良久才微微笑起来。
“呵呵……”庆丰帝不再勉强,“既然你不肯答应,那朕也没有办法,跪安吧。景墨的事大理寺自会去办,该怎么处置,朕心里,自有分寸。”
景墨在大理寺的狱中倒是也没吃什么苦,只是心里一直在担心着无双。就怕她为自己伤神。
在狱中的时候,景墨仔细地梳理了一下如今的形势。
他那日在庆丰帝面前的那番话已经彻底让皇上失望了,太子之位,继承大统,怎么也不会再落到他的身上了。
齐王在西北剿匪,若是得胜,皇上自然对他更加看重。
裕王在皇上身边,时时能够自由出入御书房,这段时间,没了齐王的阻碍,便更能接近皇上,解得圣意。
到最后,还是他们俩人的争斗。
他自己,本就不该搅入这场争斗,他此刻所想,不过是与无双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他真的不愿再这么,身不由己。
“静王殿下,有人探访。”狱卒在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