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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儿和长乐被各自的乳母抱了下去,赵妃目露羡慕的看了眼奕儿,续而一脸正色的询问皇后。
萧君雅想了一想,说:“若太后有个三长两短,刘婕妤自然是逃不过一个‘死’字。但如今太后身子好转,赐死自然是不用了……只她心有不轨,若不严惩,不能服众。”
“赐她三十宫杖,打入冷宫。”
德妃似乎对这刑罚不满,蹙着眉头说:“娘娘,会不会太轻了……”若刘婕妤不死,皇后的心头大患不就等于还有翻身的机会?
萧君雅手捧着青瓷茶盏,说到:“三十宫杖下去,能不能活就看她造化了。”
德妃微微一愣,垂眼说:“也是。臣妾先告退去施刑了。”德妃翩翩起身,屈了屈膝,旋即转身离开。
晚上苏珩来后,先是逗弄了奕儿和长乐片刻,后听萧君雅提起刘婕妤,眉心微微一皱,说:“刘婕妤心有不轨,此人委实留不得。明日里朕下旨赐她一杯毒酒。”
萧君雅略有惊愕的看着苏珩,说:“皇上,您真要赐死刘婕妤?”
苏珩瞧着萧君雅惊讶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朕为何不能赐死她?”
萧君雅一愣,旋即低下头讷讷的说:“皇上不是很喜欢刘婕妤么?”
苏珩也愣了一下,旋即大笑道:“你哪里看出来朕喜欢刘婕妤了?”
萧君雅眨眨眼,抬起眸子来看向笑容满面的苏珩,说:“皇上可是连着在刘婕妤哪里宿了三天,若不喜欢,怎会连宿三天。”
那三天里,映月宫里的灯火都是半夜时才熄灭,宫里传言,皇上对刘婕妤喜爱的不得了,都舍不得熄灭灯火,就是为了能清清楚楚的看刘婕妤的面容。
那些传闻苏珩自然也是听到过,可是连宿三天,半夜熄灯火这些事一点也不是传闻里说的那样。
刘婕妤是个很有才情的女子,苏珩单纯欣赏她的才情。那三天里,苏珩与刘婕妤品诗作画,俨然把她当成了红颜知己,半夜熄灯,亦是因为俩人探讨的太过投入忘记了时间。
熄灭了灯火之后,又是各睡各的,苏珩压根就没碰过刘婕妤一次。
听过苏珩的话,萧君雅更加惊愕,看了苏珩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她还不知道苏珩还有品诗作画的心!敢情是把刘梦蝶当了红颜知己,对刘梦蝶来说,真是……世上最惨的事莫过于这个了吧!
怪不得苏珩现在能轻飘飘的说一句赐死刘婕妤,原来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想起刘婕妤在人前偶尔做出的一幅羞涩模样,萧君雅不禁心中好笑,真是难为她了,还要做出一幅自己倍受帝宠,很幸福的模样。
瞧着萧君雅愣神的模样,苏珩笑意更大,牵了她的手就往怀里拉,“行了行了,这些事情就别想了,你这些日子因为奕儿和长乐可是冷落朕不少,害的朕吃起醋来了,今日你必须要补偿朕!”
萧君雅脸上涨的通红,娇嗔道:“多大的人了,还尽说些胡话。”
苏珩一把打横抱起萧君雅,大步走向床榻,脸上笑意盎然,“朕说的可不是胡话。”
他把萧君雅搁在床上,随手把丝帐放下,便遮住了一室的旖旎春光。
原本守在内殿垂幔处的春分拉了早就一脸通红的秋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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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请安之际,一向早来的纪诗云迟迟没出现,萧君雅心里正疑惑时,外头秋萱便领了冷翠进来。
冷翠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之后,垂首说到:“娘娘,三皇子身子不适,婉贵妃脱不开身,特差奴婢前来向娘娘一声。”
萧君雅凝着眉目,说:“让你家主子好生照料三皇子罢。”
冷翠福了福身,萧君雅便让她退了。
待冷翠一走,底下诸妃又叽叽喳喳的说开了,说的当然是三皇子和婉贵妃。
“记得二皇子像三皇子这般大时,精神头别提有多足,小模样讨人喜欢极了。你再看三皇子,身子柔柔弱弱的,整日的也没多少精神……那模样瞧着可真让人心疼。”吴修仪轻摇团扇,蹙眉叹息。
贤妃听吴修仪提了轩儿,眉心微动,不动声色的说到:“三皇子体弱,自然会比其他孩子安静一些。”
此话一落,少不得有几人连连附和。
吴修仪偷觑一下皇后的神色,见其神色淡淡,又说:“说虽如此,可三皇子毕竟从小就当宝一样被捧在手心里,药不间断,食物滋补也没少,可三皇子身体没有起色,反倒是越来越不好。说起来,如何能不让人担心。”
陈妃柔柔一笑,道:“三皇子被誉为吉兆,妹妹就不要担心了。”
吴修仪暼了陈妃一眼,装笑道:“也是,倒是妹妹多心了。”
陈妃是笑吴修仪假慈悲,吴修仪心里闷闷的哼了一声,后再也不说话了。
萧君雅看着底下人叽叽喳喳的聊天,坐在上座默默喝茶。
自三皇子出生,纪诗云就有了一种能和奕儿争太子位的想法,没想到的是瑞儿的身体太差,指不定会夭折,这对萧君雅来说,无疑是老天都在帮她。
让纪诗云继续做梦去罢,反正她没几天做梦的机会了。
底下人又说了会子话,萧君雅便让人散了。
因为太后身体原因,把景仁宫的请安免了,所以,诸妃日日都是直接来凤栖宫请安。
待诸妃散了之后,萧君雅再去景仁宫向太后请安,尽尽孝心什么的。
不知为什么,近来太后越发喜欢挑萧君雅的错处,不是说她头上戴的步摇太过华丽就是说她穿的宫装没穿出皇后的凤仪来。萧君雅则好脾气的在一旁听着,任由她老人家挑刺。
有一次太后说萧君雅发上凤钗太过华丽繁复,凤口衔着的一颗红宝石极为璀璨夺目,太后嫌她不够节俭,发上佩戴这么华丽繁复的发饰。萧君雅正安静站一边听着,苏珩正巧来了景仁宫,自是把太后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看见萧君雅恭恭敬敬站立一旁的模样,脸当即就拉下来了几分。
太后不知那凤钗是苏珩特地差人为萧君雅打造的,用的都是上好的珠宝,单说那一颗红宝石,苏珩就差人寻了不下七个月才寻到一颗不用打磨雕刻可直接用于衔在凤口的红宝石,更不用说凤尾垂下的流苏镶着的如小指甲大小的蓝宝石,是何等珍贵了。
在萧君雅的记忆里,这是苏珩第一次顶撞太后,以往就算是太后数落连可欣说连可欣的不是,苏珩都没说过一句话。可是那时,仅仅是因为一个凤钗,仅仅是因为她被太后说了,苏珩居然顶撞了太后。
在萧君雅两世的记忆里,这简直就是不可能!
萧君雅震惊过后就变的镇静了,苏珩对她上心了,这是好事,她依旧笑意盈盈的迎着他的各种宠爱,做足了幸福模样。
自那次事出之后,萧君雅去见太后,都是打扮的刚刚好,让太后挑不出错来。可她估错太后了,太后她能鸡蛋里挑骨头,难缠着呢!
这次萧君雅进去景仁宫,太后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没把奕儿和长乐抱来给哀家瞧瞧。”
萧君雅一愣,瞧着太后端坐在蟠龙雕花红木大椅上,阖着眼睛,手上转着一串翡翠佛珠。
“奕儿和长乐还在睡,若是母后想见,待他们醒了,儿臣就抱来给母后瞧。”萧君雅恭敬笑着回道。
太后眼睛不睁,语气中隐有严厉,“奕儿是太子,自然要比宫里其他孩子管教严厉一些,都什么时辰了还睡,你若这么宠着奕儿,哀家第一个不依!”说罢,她倏然睁开眼睛,眉目间一片肃然。
萧君雅垂下眼睛,眸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恭敬说到:“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太后淡淡的“嗯”了声,再度阖上了眼睛,“皇后,哀家把碧珠拨到你身边用,帮着你一起管教奕儿和长乐。碧珠跟了哀家有十个年头了,她的话就是哀家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萧君雅恭敬依旧,福了福身,说到:“儿臣多谢母后厚爱。”
太后“嗯”一声,又说:“行了,你先退下了。”
萧君雅闻言再次福身行礼,看了眼一旁的碧珠,便转身离开了。
碧珠可谓在遵循了太后的旨意,一回凤栖宫,就说这不行那不行,硬是进偏殿把睡的正好的奕儿和长乐弄醒,惹的两个孩子哇哇大哭。偏偏碧珠还一边说着“你是太子岂能随意就哭”这种话,把奕儿抱起来就往地上放,奕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毯上,乳母心疼的不得了,想去抱,却被碧珠轰了出来。
长乐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碧珠强行从床上放到地上,长乐口中含糊不清的呜咽着爹娘几字,引来碧珠一顿说教,说这么大的孩子居然连父皇母后都叫不好,如何更担得起长公主的名号。
奕儿的乳母谢氏被碧珠赶了出去,长乐的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