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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太子妃,是他的正妻,将来的皇后,而我是夫人,是他的妾。
我母亲如果在世,知道我做他的妾室会怎么想呢。她也能理解,如果不是爱他,我也不愿意走这一步路吧。
从正殿搬出来那天晚上,和苏谨吵了一架,因为他回来,看到我的东西,都移至偏殿了,他发了一通脾气。
我没说这是德妃的暗示,我只道说,我位在夫人,现在有了太子妃,我当让出那位置来。
当晚,苏谨陪我住在我的偏殿。
我抱着他微热的身体,想着第二天这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夫君了,心里,很是难过。
他可能不能体会吧,因为他安慰我说,:“和管彤的婚嫁,不过一个形式,我的心会留在你这里,你放心。”
他没说他的人,当然他的人是无法留在我这里。我也没跟他说我能理解的帝王之爱,不过是雨露
均沾,泽备众生。我总是不能指望着他只宠我一人。
心里一直涩涩地酸楚着。
参加完新人的大婚仪式。
我一个人回了偏殿。
坐在空无一人的厅里,我穿着那件德妃给我准备,为增喜气的喜服,我的脸色仍是灰灰黯黯的。
如果说德妃之前问我快乐不快乐的时候,我是快乐的,现在已然跌至最低端,且还不能向人说。
德妃自然是过来人,她可以忍,她有她的生活方式。这可能就是她喜欢孩子的原因吧,一个人孤独时,那双小手,或可以做你最好的安慰。
是不是我也应该考虑要一个孩子呢。
哎,这不过是他新婚第一夜,我就感到如此孤独,今后若有数十年的命,我又应该怎么过呢。
微风徐徐抚过来,我摇着绢扇,看着天空中满满的星星,却毫无睡意。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梦到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
我和梦里那个人聊了几句,我记不得聊的什么,或许只是安慰和被安慰。
然后,突然从梦中醒过来,我仍躺在原处,只是身上多了一条薄毯。
心道,许是苏谨来过了。
然回过念头,想起苏谨,我的苏谨,现在正在他的婚床上。
斗大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
那天睡迟了,到醒,已过了请安的时辰。
我忙起来梳妆,更衣。
到太子殿,苏谨已经离开到宫去了。
太子妃管彤在。
我向她请安。新妇正在梳妆,没有看我。
见我进来,她让下人打了一盆子水,让我顶着,跪在大厅里的地上。
其间没有说一句话。
绿云小同见了,也帮忙跪着,我让她们离开,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一个多时辰,我的手都快断了,她让人把端着的水拿走。
仍让我跪着。
苏谨回来,远远地见我,皱着眉头问她,:“她怎么了?”
管彤没有说话,她身旁跟她的小丫头说:“请安时间过了,请了她几次,她还睡。”
我听言,没有解释。这已经不用解释了。
苏谨对管彤说,:“没让她请安。”
管彤回头看着他,“太子殿的规举当是如此,她虽然进门比我早,但规举不能坏,我是长,她是幼,太子你可以不管,这是内政。”
苏谨无言。
我向他摆摆手,让他不要再争执。
他过来扶我起来,送我回了偏殿。
那一夜起他住在偏殿。
早上送走苏谨,我仍旧跟太子妃请安。
她好象看不见我一样。
由她的贴身婢女交待,我今天一天的事,就是打扫。
太子殿的前前后后,包括偏殿。
我一个人也不偷懒,做到下午大概在苏谨要回来之前,终于完成了。
坐在台阶上休息,看着打扫得很干净的太子殿还是很高兴。
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
太子妃管彤一直不曾看我一眼。
接下来的一个月,皇帝开始给苏谨赏赐王妃。两个月下来,许了三个王妃给他。
并中宫安排好人,让他一个王妃处住两个晚上,太子妃三个晚上,并没有说夫人怎样。
苏谨听了苦笑。我也无言。
三个王妃都是大臣之女,名分都比我高。
我天天向太子妃请完安,再给各处王妃请安。
空的时候去看望一下德妃。
她总是抚着我渐渐瘦下去的脸,问“你和太子妃的关系,和王妃的关系还好吧?”
为免她做不无必要的担心,我从来不肯多说一个字,只道好。
三位王妃都基本和管氏多有来往,不然也不会进这个门。她们对我当然也不会上心。
经常家宴时她们几个人坐着,从来不安排我的位置,我站在那里,只听得她们的谈笑声,我又不能不到场,不到场怕第二天又是一场责罚。
不过她们也是尽量不让苏谨知道这些,在他面前,她们也姐姐妹妹的叫我,好象我不是外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人,以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他在,她们也安排我的位置,虽然让我坐在席末,但至少有一个位置。
那时的我,也只是笑着入坐,我没有告诉过苏谨这些,朝堂上众多的事,也够他烦的了。我只要能守在他身边,能常常看到他,绝无怨言。
直到有一天在池塘边,三妃之一的如妃叫住了我,“小夫人。”她们叫我小夫人。
“我的鞋掉下去了。”她笑着说。“你帮忙看一下。”
我于是停下来,站在岸边帮她找,这时不知道是谁把我推了下去。
那天正赶上苏谨和太傅回来。
我在水里挣扎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们正好回来,苏谨吓到了,立下水把我涝上来。
之后他的震怒非常,让人把如妃责打了一顿。
我依稀记得当时太傅站在岸边看我的样子,那会子我在苏谨怀中,他把我紧紧抱在胸前。我轻依在他身边,强忍着泪水,怕被苏谨看到担心。
太傅阴阴地站在岸边,他的脸仍是冷冷地,眼中却闪动着那一些我不太熟悉的光。
那一夜因为落了水,我发了一夜的烧。
那天晚上苏谨住的太子妃那边。
后半夜,绿云看我烧得厉害,说去通知他,我不让她去。
她挣脱我的手,冲了出去。
须臾,她带回了一脸焦急的苏谨。
那一夜,苏谨看照了我一晚上,因他在身边,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地安稳了。
第二天早上,很早,苏谨才走没一会儿。
太子妃到我住的偏殿,送来一杯酒。
她第一次对我说话,声音轻柔一如她的姑姑,皇后管静。
她说“这是一杯毒酒,你如果忍受不了,你就喝了吧。”我看着她。
她说“苏慕昨天回来过了,他跟我说他很喜欢你,也很想你。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即不是人,也不是太子,很是孤单,你不如跟了他去。”边说边开始落泪。
“我自小认识他,就知道我将来要嫁给他,你不会知道一个人从小就渴望快点长大,好嫁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从小善舞,为他舞过百次,可他却从来不多看我一眼。后来我父亲跟我说我和他终于订了婚,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可是,你只为他一舞,他就要来跟我父亲退婚,当时我也是想一杯毒酒喝死好了。
还好,这婚最终没有退成。
书库的事是我安排人做的,想你死了,他或就死心了。
我也没想到会害他受伤。
我送药到太子殿,在外面,却听见他轻声安慰你。
那一次他帮你背了责任。然后他把你强留在他的身边,让我们一直找不到机会再下一次手。
直到你为了苏谨到黑山。
他只带了四百亲兵,一路追赶,只为追回你。
后来他死在了黑山。
我对自己说,这样子也好,他不爱我,他从来也没爱过我,我嫁给他,他也不会爱我。
现在,我嫁给苏谨,我还是太子妃。
苏谨现在不爱我,但也不一定他终生不会爱我。
可是我仍忘记不了,因为你,我差一点什么也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昨天我梦到苏慕,他守着你一晚上。
我今天早起就想,你是不是也应该跟了他去呢?
他父母或为应他的要求让你活着,我为什么要应呢,我是太子妃,你死,不过是我一句话,或是一个念头。”
我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突然笑了,一张如花般美丽的脸,其实她长得很好看,可以说得上倾城之色。然这一张脸我实在不能说如传闻中她的贤良淑德划上等号。
“你不想死,不过是因为苏谨。若我说,如果你不死,我恨你们两个你信不信,你不喝这酒,或我可以让苏谨替你喝。我昨天只不过是想警告你。这太子殿人虽多,帮得了你的就这几个,可昨天你既有本事让人把他从我的床上叫走,我也就下了这决心。你看你是自己喝呢,还是我找人喂你喝,都随你。”
我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