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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修儒被刘将军眼中的光芒所吸引,透过这光,仿佛能触到那欢欣而鼓噪的年轻的心,他不由喃喃道,“真好。”
气氛正好的时候,一只不识眼色的萤火虫盘旋着飞舞在两人之间,刘吟抬手合掌将它困在两手之间,然后拿到岑修儒眼前,笑了一笑,打开了手来。
那一点萤火,在两人眼前,闪烁了片刻,飞远了。
“真好看。”
岑修儒眼中的闪亮,也直直的跟着那飞远的萤火虫去了,可刘吟却是没有转移目光,看着月色下岑修儒的侧脸,“……是啊。”
“真美。”说出这两字的时候,刘吟几乎沉醉。
岑修儒望着湖面发了会儿呆,突然远处传来拉响礼炮的轰鸣,这才是意识到什么,慌忙回头道:“啊,刘将军,我们快些去宴席上吧。你可是此番南下的头号功臣。”
说罢,岑修儒便撑着所坐的巨石,想要就势跳下来,却不料还未挪动屁股,靠近刘吟这边的手突然被按了住。
“……岑修儒。”
“……?”
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见刘吟按着他的手腼腆的笑了笑,岑修儒莫名有些紧张。
“记不记得,太后寿宴上那千枚彩蝶,当时我见你站在幕后,台上的彩蝶忽的腾空,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可是,我觉得比起蝴蝶,萤火虫更像你。就算你将它困在手心,它也总能闪个不停。在我心里,你就是这样,让人心烦意乱,闪个不停。”
“……”这哪里是印象中的刘将军会说的话,岑修儒听得莫名其妙,脸颊发烫,震惊之下好久才是记得发出一个音来,“啊……?”
“听不明白?”
“不……不明白。”
刘吟面露不悦神色,抓着他的肩膀正过他的脸来,低头就在岑修儒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离开,傲慢的问道。
“明白了?”
这回岑修儒是连话都说不出了,他整张脸滚烫,怔怔的看着刘将军,心里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却不知这是刘将军的玩笑,还是捉弄。
刘吟作出副不耐烦的表情,却实则是忍着笑,又低头亲了一下。
“还不明白?”
说罢,还要再来一次,好在岑修儒这才是回过神来,挡着脸就退开了。
还在震惊之时,刘吟下一句话,直接证实了他心中模模糊糊的猜想。
“岑修儒,如果我答应你,我会死皮赖脸,活到你厌烦为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刘将军一脚直线球。……
话说我突然发现我章节标的超乱啊。?。。。突然从三十五跳到三十章。。前面第十五章的时候还莫名其妙有个第五章。。。。。。数死早_(:3」∠)_
正文 39第三十二章
“岑修儒;如果我答应你,我会死皮赖脸;活到你厌烦为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刘将军。……不要开区区玩笑了。”岑修儒感到窘迫不已,硬是从刘将军掌下抽出手来;便想撑着石头跳下去;不料手肘又被抓了住。
“我没有开玩笑。”刘吟拉着他的手肘皱起眉来;脸上那副散漫的表情已收了干净,“我没有开玩笑……”他又是重复了一次,神色竟浮上了几分慌张,“我中意你,岑修儒。”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再明白不过;可岑修儒呆若木鸡;这棘手的事如此突然的,就大喇喇的摆在了眼前,避无可避。岑修儒已经无暇去难以置信了,对上刘将军那直直要望进自己眼中的视线,半晌才喃喃开口。
“刘将军……我,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
岑修儒心里有人了,这是大实话,又怎么会让刘吟感到吃惊,连那人是谁,刘吟也是再明白不过。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恐怕建丰侯喜欢的人,穷其一生都不会给任何回应吧?”
这一句话却说得岑修儒也急了,用力的摇了摇头,皱起眉委屈道:“我们已是心意互通。无需刘将军多虑。”说罢,他挣开刘吟的手,便从他身边跳了下来,“我该回去了。”
刘吟紧跟着跳下,一把将他拉了回去按在巨石旁,着急之下,手上的力气有些控制不住。
后背磕上石块,疼得岑修儒眉一皱,见刘将军有些偏执的皱着眉头,微微露出些气愤的神情来,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心意互通?跟那个皇帝?刘吟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正想出口讽刺,突然听见一串脚步声自远而近。两人一齐闻声回头,便见到皇帝只领着秦公公和几个随从,从假山石后绕了出来。
皇帝那一袭才是极尽奢华的正装,可脸上的阴郁,却同衣着的光鲜大相径庭。找遍了大半个皇宫,终于是寻到了两人,他垂着眼睑,目光像故意避开什么似的,半晌,才终于是落在了刘吟身上,带着一抹淡笑道:“洗尘宴都要结束,你们怎么在这,让朕好找。”
不同于皇帝的温声细语,刘吟没有行礼,背挺得笔直,目光却是毫不掩饰的冷淡。
“过来。”皇帝道。
岑修儒听见这一句,才是低头想起了被刘吟拽得生疼的手,忙将那松开了些力道的手推搡了开,疾步走到皇帝身侧。
“皇上。”
“……”伸手抚上他的脸,皇帝眼眸中是黯淡神色,唇角却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温柔笑意,“朕与刘将军有些话要说。你先回去。”
态度很和缓,却也很坚决,像一块正在消融的冰块,摸上去再柔软,仍是让人彻骨冰冷。一向对人对事格外迟钝的岑修儒,却被这一句话弄得百般不是滋味。
“那。那臣告退了。”
“嗯。”
此时此刻,心里犯堵的又哪里是岑修儒一人,见二人如此一问一答早已不见曾经的难以忽视的隔阂,刘吟冷眼看着,觉得挺直的脊梁都发酸发痛。
他看得出来,岑修儒没有撒谎。且不论这是否算是心意互通,至少,两人已是关系匪浅。
回京已有一日,业已听闻岑修儒连月来一直住在宫中,但即便如此,刘吟仍不认为皇帝与他之间会发生什么。
原因只一个,居丧不言乐。
岑修儒自小就读孔孟之言,几乎把那些迂书的条条款款当作他为人处世的标准,在父亲方离世的这几个月中,是绝不会做出那些耽于欢愉之事的。
除非。……
见岑修儒垂头丧气的离去,刘吟忽然感到身周一凉。联想到方才相处的种种,岑修儒的表现同以前几乎没两样,却才是显得奇怪,刘吟竟不敢完全否认这荒诞的猜测。
难道岑修儒仍不知父亲淮阳王已亡故?
河南一带的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淮阳王的亡故,连南下征战的自己都知道了,如若岑修儒真的毫不知晓……
那么,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把消息掩藏得密不透风。
皇帝。
“回京之后还是头一回碰面,阿吟待朕好生疏。”在刘吟思绪逐渐明朗之时,皇帝已然走近,绕过他,在湖边背手而立。
满脑子都是方才两人之间的亲密气氛,哪里有闲情去理会皇帝言语中的落寞,刘吟猛然间手握成拳。他想问个清楚,问个明白,却既不知该如何开口,更害怕听见不愿听见的事实。
在离京前,也曾担心过,犹豫过,却想不到真会这么快。回忆起小时候,刘吟便不再觉得奇怪了,印象中,很早以前他们心里就互有对方,只是从不懂去发现。已是绕了好多弯,两人才走到一起。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甘心。就是正因为这些年来他苦心经营求而不得,更显得皇帝是天命所归不劳而获。
心思百转千回,握成拳的手却终于是松了开,刘吟觉得心像渐渐的沉入了水中,鼓噪平息,不再年轻。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愈发的压抑,愈发的寒冷。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天底下要什么姿色的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对他下手。”
皇帝微微一怔,回头的瞬间脸上已是换了一番,他紧皱着眉头,言语都带着颤:“分别时隔数月,你就只有这些话要同朕说吗?”
难不成,皇帝还想在他这儿听什么温声细语吗,刘吟简直要叉腰朝天大笑三声了。
“……那是臣毕生的宝贝。陛下既然执意夺了去,就当替臣好好待他。”
皇帝闻言冷笑,再度背过身去,傲慢地负手望着湖面:“朕待他如何,何须刘卿来教。”
什么毕生的宝贝,这么多年来,他待那人不好,不正是因为阿吟反复强调那人的可恶,而他只是无主见的想要顺着阿吟吗。如今,却同他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想不到刘吟对感情,却也是如此轻浮的一个人。
刘吟也知皇帝心中定也是看不起他的反复无常,可事到如今他也是再无所谓皇帝怎么想,并不多做解释,只道:“可淮阳王之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