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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吹过一阵风来,他被落叶蒙住了眼,手下一晃,便连累主子向一侧倾了过去。
那条路上种满了多刺的紫藤,主子不但衣衫被划得斑斑驳驳,雪白的皮肉也有好几处见了血。当他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也看清了在他们正前方来不及避走的楚惜寒,结结实实地撞见了这一幕,神情惊讶而尴尬。
为了这事,元春也一样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板子。若不是闵湛翔苦苦求情,怕是他的小屁股就不只开花这么简单了。而被看去了身子的闵湛翔,按照理法是应该嫁予楚惜寒的。这事传到了苍蓝耳朵里,她便将那二人都叫到了静庭轩去。
前一天,她已经向元春细细盘问了事情的经过。今日再见到两个当事人,连彼此的脸都不敢看,仿佛是十分尴尬的样子。
苍蓝若有若无底笑了笑,对着一脸怯怯的闵湛翔道:“湛翔,你被人看见身子的事情,纸包不住火,怕是很快就会传出去……这样的事情,对男儿家的声名是很坏的。你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本来,皇姐应该为你物色一个理想的妻主。可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楚惜寒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可惜……前阵子我本有此意想给你们指婚,问及她时,她已经明白地告诉我,她心中难忘对逝去夫君的愧疚,无法再娶。”
皇上原本打算给她指婚的人是他?楚惜寒讶异极了,也暗暗自责着那天,没听皇上说完全就急着拒绝了她的好意。本来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事情,如今却要他们冒着欺君大罪的危险来尝试,天意弄人呐!
不过,皇上怎么会在今天,忽然旧事重提?难道她……
一个猜想浮现在楚惜寒的脑海,她打定主意回道:“皇上,那时候微臣确实是说过这么样的话。试想想,倘若平白指给微臣一个少年,要微臣娶了他当夫郎,我们二人彼此几乎不相识,于他于微臣,不都是很不公平的事情么?
可这次有点不同。首先,嫡主殿下微臣素来是认得的,他蕙质兰心、善良温和,在朝堂内外都享有赞誉。其次,他是皇上的弟弟,皇上既然有意给微臣指婚,臣当然相信他是万里挑一的优秀。最后……既然臣人也看了,天意如此,若不负起这个责来,岂不是枉为女儿家?”
楚惜寒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当她说完这些话,完成对苍蓝所想的分析时,苍蓝心里也对她反常的原因有了大概的猜测。只见她向椅背上靠了靠,视线看起来比原先更高了一些,神情有些漠然:
“不对,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出尔反尔,不像是你的作风;碰巧遇见,又不是小说故事里,哪有这么多巧合?”她声音一厉:“还是你们,妄想欺君罔上?!”
“皇姐莫要动怒!”闵湛翔欲跪下,却无奈连站起来都不能,整个身子向前倾了下去,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楚惜寒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一个箭步就冲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只见闵湛翔端庄秀丽的脸上隐约带了泪:“皇姐不要怪楚大人,一切……一切都是湛翔的主意呵!是湛翔的错,皇姐要罚,就罚了我吧,饶过她!”
楚惜寒一边将他扶回原位,一边在心里暗暗叹气:真真是个小傻瓜,做弟弟的,难道还没她了解皇上?刚才,皇上分明就是在吓唬他们。而纯良的他,被她这么轻轻一吓,便什么都交代出来了。
果不其然,苍蓝哈哈大笑起来,适才的冰冷狠戾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早就彼此有意了吧?还特意作一出戏来骗我!”
这一回,楚惜寒才正面回答了她的问题:“皇上千万不要动怒……”
“嗯?”苍蓝明显对她的称谓有些不满。
“那个……咳,你千万别生气,我们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这不,这不是没有办法嘛!眼看你就要把他嫁给别人了,我总得想点办法不是?”
“那你也完全可以来向我提亲的……我最爱的弟弟嫁给我重要的臣子、我的朋友,怎么想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呵。”
楚惜寒微微回过头看了身后的闵湛翔一眼,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羞窘得满面通红了。
“就是……”她有些为难,“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求亲。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微臣楚惜寒,就正式向皇上提亲,希望皇上将十二嫡主闵湛翔下嫁于微臣!”
她半跪在地上,郑重地行了礼。
苍蓝的视线越过她,落到闵湛翔的身上。“湛翔,皇姐别的都不理,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嫁给她?莫要管什么身子不身子的,那都是世俗的眼光。皇姐只要你幸福,你也告诉皇姐一个最诚实的回答。”
闵湛翔看着跪在他身前的楚惜寒,又抬头看向苍蓝,淡淡地笑了。他的泪痕晶莹闪烁,他的嘴角弯弯轻扬。幸福的感觉就是这样吧……酸酸的过后,是满满的甜蜜动容。
“皇姐,湛翔愿意嫁,这是我最真心和诚实的回答。”
苍蓝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明媚灿烂:“我最喜欢爽快!现在我正式给你们指亲:你,楚惜寒和我的皇弟,闵湛翔,女才郎貌属天作之合,特赐予你们锦绣良缘一段,半年之后完婚!”
第一四四话 氤氲
楚惜寒和闵湛翔的婚事就在苍蓝的允诺下一锤定音。两日后上朝,她将指婚予两人的事公诸于众,楚惜寒自然又一次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本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现在又一跃成为了皇亲国戚,她的至高地位还能动摇吗?于是但凡有点眼色的大小官员争相对她追捧、向她道喜,朝堂内外,一时间她人气无二。
为着这件事,楚惜寒带着礼物亲自登门向王涵之解释赔礼。毕竟其他人不知道内里原由,可王涵之肯定会有想法:好好的给自己女儿提个亲,她楚惜寒只是个旁听的,这下倒好,女婿儿跑到她家去了!
楚惜寒思虑的也正是这一点。当时,她站出来说王若希的不是,确实是有些欠缺考虑。她和王涵之同属皇上的亲信,以后面面相对的机会绝对少不了,这误会可没法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要解决这事儿,还得打铁趁热。
王涵之对楚惜寒的到来并不意外。她不气也不恼,一样是笑呵呵地让人将楚惜寒迎进门去,招待得宾至如归。从皇上宣布婚事到楚惜寒登门这两天里,她什么话儿也不曾露出去过,就等着结果自己送上门来呢。如果连这点气也沉不住,她这个胸中无墨的丞相,可就连眼色都没了。
“那天,下官确实不是有意诋毁王小姐,实在是一时情急……这般说好像有点欲盖弥彰,不过楚惜寒和王大人一向是文武双管,各分一头。从前并无过节,以后更可能日日相对,下官实在不希望这件事成了我们的心头之梗。楚惜寒是小辈,品级也比王大人低,所以这件事上,下官是应该先向大人赔个不是的。”
楚惜寒一口一个“下官”,一声一个“小辈”,王涵之自然明白,像她这样性情孤傲的人,算是下了决心了。她自然不会与她为难,只是笑道:“楚副将实在客气了,小女和嫡主无缘,是小女福薄,我哪会耿耿于怀……”
“王大人且听下官说……”楚惜寒自然地接过话来,“早在王大人为王小姐提亲之前,下官与嫡主殿下已经有过几面之缘,彼此心里也是颇有好感……下官本来想,等时机成熟以后,再亲自去向皇上提亲。不料巧合的是大人亦慧眼独具,先我一步提了这门亲事……
心上人儿眼看着就要随着皇上的一句话失了去,楚惜寒那时情急之下胡言乱语了一把,确是情之所迫,并没有半分针对王大人的意思。此情此景,全乃出自真心所语,还望大人明察,不予我等血气方刚的小辈计较,就当是美事一桩成了罢!”
王涵之思忖了片刻,然后朗朗笑出声来:“原来倒是我,险些做了那棒打鸳鸯的人!我也年轻过,怎么会不理解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呢?楚副将今日来将这些事情与我说了,便是信任我,当我王涵之是个朋友,我又怎么会在这些事情上与楚大人计较?”
楚惜寒露出了今日到来后第一抹笑容:“楚惜寒是个粗人,肚子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懂修饰。今儿话说到这个份上,是倾囊而出了,这些事情,有些个是连皇上都是不知情的……”她顿了顿,唤着让守在门口的小厮进屋来,动手打开了桌上的两个锦箱,耀眼的金光照得王涵之面上明晃晃的。
“下官知道王大人并不在意这些俗世之物,不过今儿我既然是来赔罪的,就免不得要表示点诚意……请大人千万笑纳,就当是接受了楚惜寒的道歉吧。”
纵然这笔礼不算薄,但钱物在王涵之的眼里,多少才会让她动容?她本应是拒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