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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倒掌握了主动。
计议已定,华滋打听得孟东正在书房于是起身走去。
进了书房,华滋道:“父亲,女儿有话要说,不知道父亲能否请了娘亲和二娘过来?”
孟东见华滋神色庄重,料知大概是外面闯了祸,一面叫人去请二位夫人,一面问华滋出了什么事情。华滋先对孟东说了一番。小孩子一时意气用事,孟东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李同严说到底是李夫人的弟弟,毕竟要给李夫人一个交代,尤其是要给李家一个交代。
穆夫人、李夫人走进来,看见华滋双膝跪地。穆夫人情知华滋怕是又惹祸了,看这情况多半与李夫人还有关系,只得先坐下。
华滋想这事还是尽量不要提起碧云为好,省得娘亲、二娘不能责罚自己反而拿碧云杀鸡儆猴,于是说道:“娘亲,二娘。华滋早先赴约与云澹、致朗一同吃饭。谁吃饭后遇到了小舅舅。华滋上前请安,小舅舅反给华滋摆脸色。于是女儿辩白了几句,不想小舅舅手下人中有喝多的竟然动了手,举一张椅子就向女儿劈头盖脸砸过来,幸好女儿的丫头冲上来替女儿挡了,女儿这才没受伤。眼下丫头受了重伤在养病。云澹与致朗见女儿被人欺负,愤愤不平就带人跟小舅舅的人打了起来。”
华滋顿了一下又说道:“女儿今次只是为了陈明事情,免得再有小人多舌生事。打架之事,女儿认为是小舅舅为前事怀恨在心,蓄意挑衅。云澹、致朗只是不想女儿平白被欺。但是事情确由女儿而起,伤了两家的情分,为此有什么责罚,女儿都甘愿领受,但是绝不向小舅舅道歉,因为女儿对他没有歉意。他是咎由自取。”
穆夫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华滋在外边竟然打架生事。
李夫人看华滋一脸凛然的样子,本来对这个弟弟也没太多情分,倒是对华滋这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度有些欣赏,只是不愿表现出来,当下沉吟不语。
孟东本就不愿意为这事责罚自己的女儿,再说了今次本就李同严不对,于是看向李夫人。李夫人知道孟东一向心疼华滋,于是说道:“那就先算了,只是以后华滋要顾及自己的小姐身份,少去外面惹是生非。”
穆夫人情知这事不能不给李夫人一个面子,另外也是真心不喜华滋这样举动,于是说道:“华滋,从今天起,罚你禁足两月。学堂也不用去了,我会派人跟先生告假!你在家里做做女红好好磨一下你的性子!”
孟东操心的只是怎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于是带了人带了礼物,先去了李家。一进李家门,见到李同严的父亲和大哥就先兴师问罪,备言李同严怎样打了华滋,华滋怎样受了伤,正在家请医延药,怕是一时半会下不了床。然后话锋一转,又说小孩子们一时意气,听说同严也受了伤,就带了些华滋正在用的药过来,说是极有效。李家听了这话不愿意拂孟东的面子,于是也顺口说道小孩子一时意气难免的。
后来李夫人回娘家也说李同严比孟华滋长了一辈,居然不顾自己体面打起了一个小姑娘。
李同严回忆并没有打华滋,但是当时局面混乱,可能谁趁乱波及了也是有的,又打听到自那之后,华滋未曾出过府,倒还相信了华滋也受了伤。
蒋云澹回家之后没有被过多盘问。蒋夫人本来就喜欢华滋,再说了,一个少年公子打场架多稀松平常的事情!
宋致朗面对的麻烦就大了一点。宋老爷跟宋致朗一个性子,大度洒脱,认为这只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但是宋夫人就不一样了,认为自己疏于管教,罚宋致朗抄了一百遍《金刚经》。
华滋两个月不能出府,闲极无聊,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关心碧云的伤势。华滋以自己的名义,变着法向厨房要羹要汤给碧云。
碧云的伤势好得倒快,只是额角那里到底留了疤,只能把头发放下来一点,尽量遮掩。
、情深
长到十五岁,华滋却还是有些孤单的。穆夫人性格冷清,对华滋也是淡淡的。孟东疼华滋,但是除了时间什么都有。李夫人只会三不五时挑一下华滋的错。老妇人不管家之后,每日吃斋念佛,几乎不问世事。玉珰玉琤两姐妹虽与华滋交好,但是到底年岁小了一些,而且算不上志趣相投。
华滋有时想玉珰玉琤大概也是孤单的吧。大抵长在富贵之家的人在感情上都有些欠缺。认识蒋云澹和宋致朗之后,华滋才算是有了朋友。可到底他们不是女孩子,不懂小女儿心思情态。
初时,华滋只是可怜碧云。后来相处久了,华滋慢慢发现跟碧云能够聊一些生活琐事之外的话。她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情在另一个人那里得到回应是什么感觉。渐渐的,华滋对碧云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情。
碧云替华滋挡的这一下着实出乎华滋意料之外。往日里碧云都是一副弱质纤纤的模样,华滋实在没想到关键时刻碧云如此有血性。华滋的心底狠狠震动了一回。
华滋的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打这件事以后,华滋与碧云之间生出来些生死之交的意味。华滋想着日后定要给碧云寻个如意郎君,保她这一生都不被人欺,平安喜乐。
碧云一直感念华滋就她的恩情。从心里来说,她不是不羡慕华滋的。她看着华滋像看着过去的自己,若不是那飞来横祸,自己也仍像华滋这样无忧无虑。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屈居人下。
碧云不能不咽下这委屈。到底是自己命没有华滋好。出事之前,碧云有一个妹妹,年纪比华滋小一岁。现在也不知道尚在人世否。与亲妹妹相比,碧云觉得华滋虽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多出来一份知己之情。为着这知己情分,为着华滋的救命之恩,碧云是愿意为了华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
那天,下人们在抬衣箱。正厅里摆放了十多只箱子,都是两个月前孟东叫裁缝来给夫人小姐们做的。
四个仆妇抬了两只箱子到华滋房里。华滋被关在家里正无聊,瞧瞧新衣服也是取乐。就叫茜云一件件摊开,自己试穿品评。
当穿到那套碧色衣裙的时候,华滋看见碧云的眼睛亮了亮。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个表情,恰恰被华滋看在眼里。
“碧云,你来试试这一套,我觉得你穿碧色好看。”
碧云穿上果然异常出众,更显得整个人清丽脱俗。茜云也在一旁叫好。
“送给碧云吧。”华滋道。
“这是新做的衣裳,奴婢不敢。”碧云脸上真的有些惶恐。
“有什么敢不敢的,喜欢就好了。”华滋说。碧云这才道了谢,收下衣服。
只是一套衣服容易,若是一个男人怕是便要纠结许多。所以有人说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情谊。太过志同道合,连在挑男人的时候品味也出奇一致。
碧云虽得了这套衣裳到底不敢常穿,担心背地里被人嚼说轻狂。
蒋云澹和宋致朗得了空就来看看华滋,说些学堂里的趣闻以及城里的轶事。
“李同严的三哥说要请咱们一请,表面是说多时未聚,还找了会变戏法的,说要好好乐一天。实际上是上次打了李同严,借这个机会给彼此一个台阶,日后好见面。”宋致朗说道。
“你们已经应准了要去?”华滋问到。
“倒还没有,我们跟你共进退。”宋致朗说。
“梧城里就这几个家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蒋云澹补充说。
华滋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人情世故,反正人也打了,又不用她请客道歉,乐得接受:“去啊,为什么不去?只是眼下我出不了门,日子怕是得延一延。”
“这个自然,李同严眼下也还卧床不起呢。”宋致朗说。
“这么久了还卧床不起?”华滋奇道。
“你还没听说呐。李同严被他父亲打了一顿。”蒋云澹回答说。
“为何?不至于为了我们这一档事吧”
“这是其一。主要还是他包占花旦的事情不知怎么被他父亲知道了。”
一个多月以后,夏去秋来。衣裳又厚了一层,华滋感受到罗绮覆盖在皮肤上的厚度。看上去软而光洁。
华滋站在绣楼上看园中风景,天空高而辽远。她突然问碧云:“你说沙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到底是什么景色?”
碧云一时语塞。
“我每年看到的春夏秋冬都是一个样子,你看秋天就是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江南不一样么?”
“江南的秋也是这般萧瑟,只是三月好。”碧云答道。
去李家赴席的时候,华滋还带了玉珰和玉琤。
这一次人来的齐全,梧城里除了四大家以外,其他有头有脸的家族里的公子小姐也来了不少。华滋跟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蒋云澹与宋致朗倒是跟其中大部分人都熟识,一直不停寒暄。
华滋甫到,李家三公子就招手叫华滋、玉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