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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每一天,他都将在云澹身上闻到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你看,他们就在那处,多近。”华滋在碧云耳边,手指着门外。红色灯笼如诡异的眼睛。
“你不要再说了!”碧云捂住耳朵,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已然崩溃。她跪坐在华滋脚下。眼泪如决堤一般。
华滋亦蹲下去,拉长了声音,幽幽念到:“日黄昏而绝望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
这切肤之痛,不过刚刚开始。
、朝露
镜中映出碧云的容颜。面如芙蓉,眉似柳叶,只是剪水双瞳里勾着淡淡红血丝。她细细地扑上粉隐去眼下的青黑色,一支艳红唇膏让整张脸活了起来。
连翘跪在地上,手里捧着茶。她抬起头,漆黑的眼直直看着碧云,真是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脸。她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气,真是宛若仙人。
碧云笑意盈盈,她当然知道连翘的容貌没法和自己相提并论,只是那样年轻的脸,嫩得能掐出水来,时时提醒自己是否粉太厚,反而显得憔悴?
她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余光看见连翘对上蒋云澹的眼光,匆匆低下头,脸上却泛起一片潮红。碧云只觉万箭穿心。
“连翘年纪还小,碧云以后多提点、照顾她。”蒋云澹示意连翘站起来坐在一旁。
蒋云澹记挂军中事务,说了不多几句话就要出门。
他往外迈步,叠翠整好端着一个食盒走进来,两下里撞在一处。
碧云一看,食盒里的东西居然没撒出来,掩下略微失望的目光,匆匆上前:“没事吧?”叠翠也赶紧跪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错。”
眼见蒋云澹掸了掸衣服,又要出去。碧云赶紧接过话头:“你做什么这样急匆匆的?”
“奴婢来讨夫人示下,孟小姐送来的食盒怎么处理?”
一听食盒是华滋送来的,蒋云澹顿住了脚步,问了一句:“华滋来过?”
“哼!”叠翠没等碧云回答,就抢过话头:“伦理奴婢不该多嘴,只是这孟小姐欺人太甚,而我们夫人性子好,不言不语,只能由着她冷嘲热讽。”
“住嘴!还不快退下,一个食盒而已,还用我吩咐什么!你就退回去,说汤我都喝了,谢小姐关怀!”
叠翠的眼睛红了,眼泪挂在眼眶上,看了一回碧云,又直直盯着蒋云澹。
怎么也不能不闻不问了,蒋云澹看着叠翠:“你说,怎么回事?”
叠翠擦了擦眼睛,语带愤恨:“昨晚,副官,”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去了小夫人那里。孟小姐就过来了,带着这劳什子清热去火的汤,对夫人一顿冷嘲热讽,说什么副官有了新人,给夫人降降火。”
叠翠一面说,蒋云澹打开食盒看了看,面上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之色。他转身,看了看碧云,只见碧云脸色略有些灰白,双眼泫然欲泣,一副委屈又忍耐的模样。
“只是寻常燕窝粥而已。”蒋云澹神色平静,脸上看不出喜怒,说着回身走了出去,心里不禁有一丝烦闷。碧云真是太过针对华滋。
听到蒋云澹的话,碧云赶紧走过去,一看,果然只是燕窝粥。又见蒋云澹转身离开,一句安慰也没有。她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心里被狠狠撕开一道裂痕。云澹,他会怎样看待自己?
“小姐,怎的临时叫人改炖了燕窝粥?”茜云手里还忙着针线,想起昨日之事,随口问道。
华滋正一面缓步转圈而行,一面活动手臂:“以防万一而已,口头上讨个便宜就是了。没必要真给她留下把柄,若她拿到蒋云澹面前告状如何?”
茜云恍然大悟,一阵又问到“给宋小姐的礼都备好了,我们几时过去?”
算来逸君现在已在月中,“就今天下午吧。”
“真是可爱。”华滋不禁就伸出手从奶娘手里接过新生儿。
宋逸君躺在床上,华滋从未见她笑得这样温和慈祥过,忍不住说道:“当了娘就是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那般冒冒失失了。”
茜云带了三箱礼来,正跟连环交接。
“对了,”宋逸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上回在华滋姐那里看的那个衣料特别柔软,我想给小孩子做衣裳应该好,就不跟华滋姐客气了,劳烦下回送点过来。”
华滋逗着怀中的小人儿,笑着说:“带了来,都在箱子里呢。”
宋逸君赶紧叫连环把那些衣料挑出来:“你带下去,给小少爷做衣裳。”
“起了名字了?”华滋问到。
宋逸君还没回话,华滋怀里的小孩却突然哭了起来。华滋赶紧站立起来,缓缓走着哄小孩。
奶娘走过来,满脸堆笑:“小少爷是饿了吧?”说着伸出双手报过去。
“你带他下去吧。”宋逸君又转头对连环和茜云说:“左右无事,你们也出去逛逛,说说体己。”
连环拉着茜云笑嘻嘻往外走了。
“我恍惚听见蒋大哥和姜司令不和?”宋逸君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问华滋。
“你几时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华滋笑着,没有正面回答。
宋逸君脸色微红了红:“黎山托我问你的,他说你在司令府住着,消息自然准确些。”
“具体情况我真不清楚,这些事他们从来不对我说,但是我瞧着建立新军以来,云澹势力扩张很快,司令难免有些不放心。”
“黎山跟我说姜司令近来跟城中各家走得很近,似乎有意挑几个世家子弟进入军中。他打算荐二弟进去,但是又担心军中人际复杂,所以托我来问一问你。”
华滋的面容倒是沉静,似乎也不懂这番问话背后的含义。心里却计较到,果然江承临要采取行动牵制蒋云澹,封黎山这番问话避重就轻,大约是想借军队巩固封家势力。自己最想看到的后果无外乎是江承临和蒋云澹两败俱伤,眼下蒋云澹扩张太快,是需要引进一个人分薄他的权力,但是封家趁机而入却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你三弟也大了吧,如今在做什么?”
宋逸君叫华滋递了块手帕给自己,“他对生意没兴趣,不肯进铺子,眼下大哥也正着急。”
“既这样,何不叫你三弟,还有封大哥的二弟,一起去军中历练历练。”
宋逸君歪着头想了一想:“我跟大哥说说,但是他似乎对军队非常没有兴趣。”
“这样啊。”华滋叹了一句。
宋逸君拿着块手帕不断搓来搓去,神色忽而凝重,忽而迟疑,半晌才下定决心般说道:“若华滋姐今天没过来,我也要打发人请你来一趟。”
华滋闻言奇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有没有听说过曼霜?”
华滋摇摇头。
“是河边吊脚楼里的j□j。”
闻言,华滋心下有三分明白了,封黎山自来就不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可是不愿意当着宋逸君的面直接戳破:“你如何识得?”
“是黎山新近勾搭上的。”宋逸君说的咬牙切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知道黎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以往拈花惹草的行迹也多。可是他一向有分寸,不过逢场作戏而已。可是这回却不一样!”说着,宋逸君的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可是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肯掉下来。
“本来我也不知道,连环前几日回家之后跟我说,如今外面传言满天飞。说封家大少爷包占了j□j,挥金如土。而且这女的不知羞耻,拿自己就当起了封家的夫人一般,如今那些绸缎铺,珠宝店谁不认识她!”
宋逸君手指上那颗红宝石戒指红得滴血一般:“我生孩子,她竟然还给我送礼!几匹绸缎,一对黄金镯子。你知不知道,这镯子竟是我的嫁妆!”说道愤恨之处,宋逸君吼了出来。
“我当场就把绸缎剪得粉碎。晚上黎山来看我,我拿起镯子扔到他脸上,把他赶了出去。”
说完这些,宋逸君脸上一片潮红,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她索性钻进华滋怀里:“我一想起曾经的恩爱画面,就觉得锥心之痛!好像一切不过只是一个谎言,为何男人不能一心一意?”
华滋抱着宋逸君,一时答不出话来。
等宋逸君哭声小了些,华滋才说:“你肯定还是念着旧情的。”
宋逸君睁着晶亮的眼睛望着华滋。
“不然你不会把他托你问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闻言,宋逸君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
华滋拿起手帕帮宋逸君擦掉眼泪:“傻丫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我不知道当男人开始留恋其他女人的时候,他们是否还对原配有眷恋。我亦不知道该失声痛哭,将伤痛表露无遗;还是应该假装冷静隐忍,等他回头。我不知道,这时候应该真情,还是假意,才能挽回那个男人的心,才能抚慰自己的心,不让两个人越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