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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想起当初自己也亲口祝福郝连百年好合,只是似乎一年也没年,一切都又回到了原点。蒹葭抬眼看看沈忆安,恰对上沈忆安探寻的目光,蒹葭笑了笑,走到沈忆安身边冲郝连道:“谢谢你了。”
几句话说完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有些尴尬。沈忆安无甚感觉,伸手拉着蒹葭的手指在袖下摩挲,蒹葭脸上不自禁就生出一层薄红。蒹葭瞄一眼对面的郝连,抿抿唇道:“郝连今个儿来是有啥事吗?”
郝连看着蒹葭带着些微羞色的脸,瞬间感觉有些陌生。以前蒹葭去送豆腐给她都是一副亲人邻里的模样,说话大方动作大方,郝连甚至看不出他对她与对待邻里有什么不同,从蒹葭脸上看到娇羞的神色这还是第一次。
或许也不尽然吧,蒹葭喜欢在暗处看她,郝连知道。每次送豆腐过去离开时蒹葭总会在门口处停上一停,路上遇见招呼过后她转身离开,他也会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她知道,却吝啬于回头去看上一眼。
郝连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她与蒹葭相处数十年,却也敌不过沈忆安与他的几个月。爱情这东西,就像她初时对于朱家公子的一见心动,但也只是心动。她试着让人去朱家提亲,而他蒹葭,恰好在那个时候告诉她要离开,她不甚在意。以往他多日不去她的院子也是有的,可那几日她却知道,他是真的一去不返。再也不会有人挎着篮子给她送豆腐,拎着篮子给她送豆浆;不会有人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直至她消失不见。曾经于她太过习惯的事一时间全都消失不见,她才知道这些惯常的事对她的重要。
郝连想,她错过的不只是柳城的豆腐花儿,还是之于她不曾注意却很重要的人吧。
沈忆安眯着眼睛看着郝连眉头皱皱松松,轻笑了一声道:“郝小姐很纠结!”
郝连又看一眼蒹葭,摇摇头笑着道:“有些出乎意料呢。”
“哦?”沈忆安拉着蒹葭坐在身侧,勾着嘴角道:“蒹葭做事一向不拖拉,爱上了自然要牢牢握住。”
“是吗!”郝连笑的有些自嘲。蒹葭做事是不拖拉,只是不知道他当初对她可是有情?若是有,却也未见过他有一丝异样的举动。若是无,却又……
郝连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笑着道:“蒹葭这房子却是不错。”
蒹葭也抬头看了一圈房间,笑着道:“是啊,不想就这般平顺了。郝连寻了现在这门差事,以后也会越来越好了呢。”
郝连点头,想了下道:“柳城那边的案子差不多了,潘捕快应该是快回来了。”
沈忆安眉头轻蹙了下,笑着道:“这是好事。”
郝连点头。沈忆安看一眼外面,起身道:“郝小姐要走吗?不如一起。”
郝连点点头,起身率先出了门。
沈忆安搂着蒹葭亲了一下,蒹葭红着脸看一眼毛头,毛头恰好看着二人捂着嘴笑。蒹葭脸上更热了,抬手捶了沈忆安一拳头。沈忆安笑着走到床边摸摸毛头的头,温声道:“在家好好听你哥的话,明日嫂嫂来接你们去豆腐坊。”
毛头笑着抬手摸摸沈忆安的脸,沈忆安有些发愣,佯怒道:“小孩子家家不准摸女人的脸知道吗?”
蒹葭低声道:“他是说喜欢你呢,你快回吧,郝连在外面等着呢。”
沈忆安回身,往前走了两步揽着蒹葭冲毛头眨眨眼,毛头抬手捂住眼睛。沈忆安笑着用袖子挡住,覆过去含着蒹葭的唇轻咬了一下,附耳轻声道:“明日来接你们。”
蒹葭红着脸点点头,柔声道:“路上小心。”
算不上情敌
沈忆安与郝连并肩出了门,沈忆安等蒹葭关了院门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郝连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你对蒹葭可是真心?”
沈忆安勾勾嘴角,“你不觉得他比以前更快乐了?”
郝连撇开脸看向院子角落那棵光秃秃的槐树,轻笑了声道:“只是沈小姐看着不似个认真的人。”
“哦?”沈忆安摸摸下巴挑眉道:“你这是出于什么身份说这些话?若是相好的邻里,我可以正视。”
郝连拳头紧了紧,“自然是,相好的邻里。”
“嗯,那你可以放心,我是认真的。”
郝连挑挑眉看向沈忆安,顿了下笑道:“那样最好。”
“那几个逃犯如何了?”
“还没消息,不过抓了贩私盐背后的头头,竟是一伙匪徒呢。”
沈忆安沉吟片刻,皱眉道:“朝廷没派人下来帮着追捕?”
“追捕这事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各县通缉令倒是都贴着呢,应该不是大威胁。”
“嗯哼,我最近老觉得不对劲,你还是给潘姨说说,城里面加强巡查的好。”
郝连走出去一段儿,看看眼前的岔路口道:“没见过你正经说话,今日倒是意外。”
沈忆安嘁了声,甩甩手一摇一晃的走向通往酒楼的街道。郝连看着沈忆安浪荡的身形,摇摇头轻叹了口气。
沈忆安晚上回到家又是戌时,大管家候在门口,见她回来笑着道:“主母请二小姐过去大厅呢。”
沈忆安皱皱眉,领着禾青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二小姐,要我说您还是好好与主母说说,不管是娶哪个,家里同意了才不会委屈了你要娶的人。”
沈忆安背着手继续往前走,走出一段儿猛的转了个方向,大管家跟在后面脸上就露了笑。
大厅里坐着的人少了几个,只余慕氏刘氏和沈灏。沈忆安自寻了一处坐下,抚额道:“娘找我有事?”
沈灏手指敲打这椅子扶手,静了片刻道:“忆安是真的喜欢那于家公子?”
沈忆安没回答,眼睛扫了下沈灏,勾勾嘴角道:“母亲直接说后面的吧。”
“好。”沈灏坐直身体道:“于家公子进门可以做侧,王家公子先进门做沈府二女婿。”
“娘。”沈忆安靠着椅背道:“几时与王家这般交好了?”
沈灏微囧的咳了声道:“沈府不用攀附谁,只是王家亲自登门求亲,我也应了,王家公子也是懂事乖巧,又对忆安你有情,都已经定下的事,怎么能说算就算了?”
沈忆安点点头,“您还是第一次这般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娘,开酒楼的银子我赚回来会还给大姐,不会欠家里什么。娘能不能不再逼着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沈灏脸色有些不好,“这欠不欠不是几两银子就说的清的,沈府养你近二十载,这些亲情也能用银子来算吗?还有你那亏本的豆腐坊,拖着酒楼的后腿你又能赚几个银子。我倒也看出来你的心思了,既然你对那人有情,沈家就明媒正娶的给你抬进门,做个侧室也不会亏待了他。”
沈忆安轻哼了一声,揉揉额道:“娘,我只说最后一遍,您还是把王家的亲给退了吧,您执意为之只能少一个二女儿。我与他无意,不想娶进门让他守活寡。”
“哼,你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沈灏亲口应承下来的亲事怎么说退就退?这门亲,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日子定在腊月初二十二。你好好想想,明早给我个答复。”
“不用想了,您直接说怎么处置我吧。”
沈灏深吸口气,抓着扶手的手隐隐露着青筋。沈忆安微垂着眼歪在椅子上,似是不打算多说。
“忆安这就不对了,哪个孩子的爹娘不是为了孩子着想,你娘为你寻这门亲事可是一点也不差,不比那个不懂规矩的什么葭强?”刘氏看了眼沈忆安,见她没什么反应,笑着继续道:“那个什么蒹葭一看就是图你的银子,谁家的清白公子会留一个女人宿在家里?同吃同住的……”
“呵,我怎么听说二爹当年不但留娘夜宿,还主动献身了呢?二爹这般倒是像说自己当年不是清白人家的公子了?”
刘氏额角跳了跳,看一眼垂着眼的慕氏掩面泣声道:“妻主,我可是长辈呢,当年怎么回事妻主最是清楚,怎么容一个痞孩子教训与我?”
沈灏揉揉额角,叹口气道:“忆安,你大姐三妹的婚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你这是非要故意与我唱反调吗?”
沈忆安转头看向门外,轻嗤了下沉声道:“娘,女儿自知丢您的脸面。此次跑了一圈儿回来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娘能不能放女儿自由?就像您当年放手一样?”
沈灏盯着沈忆安的侧影看了片刻,嘴唇抖了抖没能说出话来。沈灏垂眸掩下眼中的歉疚与湿意,摆摆手颤声道:“罢,罢,罢!不想你心里还埋着这事。”
沈忆安翘着的腿有些微抖,只一瞬间便撩起衣摆起身,看着门外道:“女儿告退了。”
沈灏摆摆手,叹了口气道:“去吧。”
沈忆安抿紧唇,似是想回头说些什么,只是那脖子怎么也转不回去。沈忆安紧紧拳头抬脚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