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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着裤腿做什么?”蒹葭瞟一眼她手里的鸭蛋视线直接到了她腿上。
“哥!”莫芽不依,撒娇般的蹭过去嘟囔了句什么,又抬头笑着道:“今日山长让我们感受秋色,我在芦苇荡里捡了两个野鸭蛋。”
“怎么不交给老师?”
“老师说我捡到的就是我的,让我带回家来,豆华也捡了俩,和这两个是一窝的。”
“拿过来我看看?”沈忆安掀开布帘笑着道。
“说不定是谁家的鸭子去浮水丢的蛋,野鸭子秋天怎么会下蛋?”蒹葭忙着装车子。
莫芽嘟嘟嘴,跑到布帘后面给沈忆安看,沈忆安装模作样的对着光看了半天,神秘兮兮的道:“说不定能孵出小鸭子呢。”
“真的?”莫芽开心的瞪大眼,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接。
沈忆安笑着道:“我帮你孵吧,我躺在被子里又不动,每天都是暖的。”
莫芽想了想道:“那你夜里睡觉小心些,别压到了。”
“我知道,我睡觉从来不乱动。”沈忆安信誓旦旦。
蒹葭瞟过去一眼轻哼了一声,人能孵出鸭子就不是人了,那是鸭子!再说这季节的蛋估计也没得受精血,再暖也是一个蛋,暖的再热乎顶多给烫熟了呗。
蒹葭走时把钥匙留给了沈忆安,隔着门板可以用细钩子递到门外。蒹葭不知道她怎么把人给弄走的,反正回来时已经没了,家里还多了一些点心和牛肉,沈忆安说是官府赏下的,把莫芽哄的合不拢嘴,到了睡觉时还缠着蒹葭讲抓贼的经过,抱怨他不让她先看看蟊贼长啥样。
孵出两只鸭子
不过是又过了四五日,沈忆安的那个朋友就开始无所顾及的往这里跑。沈忆安不说,蒹葭还是觉得她应该快走了,蒹葭开始算这几日住下来的花销,准备随时让她结账走人。
这日不用送豆腐,蒹葭上午摆过摊儿就窝在家里,坐在门口的日光里给莫芽做鞋。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马车接送,莫芽上学总是来回跑,鞋子废的也快。小时候都是光着脚四处跑,后来大一些蒹葭就让她进了学,也开始管着她穿鞋,许是光脚跑惯了,她老是等蒹葭看不见时脱了鞋撒丫子跑,被蒹葭打了几次才改过来。
潘岳依旧这个时辰过来,不同的是手里提着一个小纸箱子。蒹葭起身行了礼,给潘岳倒了茶水又坐在门口纳鞋底。桌子上的纸盒子里“嘎嘎”叫了两声,蒹葭撇撇嘴就勾了嘴角。
潘岳坐了一会儿,不知和沈忆安说了什么,蒹葭也刻意不去听。蒹葭觉得潘岳这人是有来头的,不是因为沈忆安老说潘岳她娘如何如何,而是她身上的那种让人一看就没法直视的,呃,威严。莫芽说那叫气质。这种气质沈忆安身上就没有。蒹葭有时候觉得沈忆安是个大家小姐,因为她不会烧火做饭,她不说话不嬉皮笑脸时还透着书卷气;有时候又觉得她是个市井小民,因为她说话有些痞子气,不像郝连,立在那里不说话就自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气韵。
想起郝连,蒹葭心里有些喜还有些酸,他自那次已经有七八日没去看过她了。蒹葭觉得人有时候确实是贱,不然骂人时为什么老说“贱骨头”?就像他对郝连,自觉无望,还是忍不住想对她好,忍不住想,想……
“唉!”蒹葭叹口气,把鞋底丢进线筐里,想着还是去看一趟,莫芽说她这几日不是每天都在学院,说不定今日就在家温书呢。
蒹葭起身把线筐放到案子上,洗了手准备切两块豆腐带去,顺便去看看小毛头,小哑巴已经两天没来了,平时若是有什么事不能过来,小毛头总是会晚些跑过来一趟露露脸,不知道是不是家里那个老的出了什么事。
沈忆安嘴里和潘岳说着话,眼睛却开始跟着蒹葭转。见他切好两块豆腐小心翼翼的包好放进篮子里,嘴巴就紧紧的抿成了直线。
潘岳回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脚停了话。
沈忆安也没察觉,等蒹葭挎着篮子准备出去时才忽然笑了一声,看着蒹葭道:“蒹葭去哪儿?今日莫芽放小假,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我出去一趟。”蒹葭冲潘岳行了一礼道:“若是潘小姐回去时莫芽还没回来,就劳烦潘小姐把门板竖上,她腿脚不方便。”
潘岳点点头睨一眼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沈忆安。
“蒹葭还是等莫芽回来一起吧。”沈忆安笑的愈发温柔。
“不用。”蒹葭看一眼怪怪的沈忆安,思量片刻道:“要不,我回来时再去一趟王大夫那里,可还疼的厉害?”
“嘶,疼!”沈忆安皱眉吸了口气,“再拿些药吧。”
“哦。”蒹葭应着出了门。
沈忆安哼了一声躺回去,瞪一眼潘岳道:“看什么看?小心长鸡眼!”
“你喜欢他?”
“不知道!”沈忆安烦躁的甩甩手,皱眉道:“可他凭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家里去跟别的女人私会?”
“那是人家的姻缘。”潘岳中指敲了敲桌子,笑着道:“沈姨知道了定不会同意。”
“我也没要怎样。”沈忆安撇撇嘴,忽而想起了什么咧嘴笑起来。
沈忆安冲潘岳眨眨眼道:“你得再帮我个忙。”
潘岳摇头。
“我告诉你流月小时候喜欢哪个姐姐,现在手里还放着要给那人的东西舍不得扔呢!”
潘岳脸有些黑,哼了一声冷冷道:“什么忙?”
沈忆安摸摸下巴嘿嘿的笑,跳下床跑到门口看了看才走回来开口道:“趁你们查案,我要先回去,带蒹葭兄妹一起。”
“那是你的事。”
“你得帮我把他弄回去。”
“迷药?还是春风一度!”
“嘁!”沈忆安翻翻白眼,凑过去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潘岳冷冷的看过去一眼道:“知法犯法,其罪当罚。”
“你倒是同意不同意?流月可是有个宝贝箱子!”
“成交!”
“爽快!”沈忆安溜回床上,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流月啊,有一个箱子。箱子里头呢,装了一打手帕。帕子上面呐,还绣了一个人的名字。名字是谁的名字呢?”
“啪!”
“你干嘛打我!”沈忆安揉着头气哼。
“上面绣着潘岳二字!”潘岳起身撂下袍子往外走,哼笑道:“幼稚!”
“嘁,你不幼稚你还听!”沈忆安扒着布帘吼道:“把门板挡上!”
“你手又没瘸!”
沈忆安微跛着脚走过去,搬了门板竖上去,见对面菜摊子上的人看过来,沈忆安笑着摆摆手道:“我和蒹葭一家人,帮他看店!”
徐家相公眨眨眼,笑着道:“可真是俊秀,我说之前给蒹葭说媒他总是躲躲闪闪的呢。”
沈忆安搓搓手笑的见牙不见眼。
“蒹葭是个好男儿,你跛脚他都不嫌弃,你可不能对不起人家。”
呃!沈忆安讪笑,冲对面又挥了挥手,留了一扇门板没竖往里面走。只是那脚,跛的更厉害了!
沈忆安躺回床上,把两只鸭子也丢在床上,纸盒子扔到床下。鸭子黄黄的绒毛,带着一点黑,不知是床上太软还是真的刚从蛋壳里出来不久,走上几步就软在床上。沈忆安想了想,从枕头里面的角落里摸出两枚鸭蛋,走到厨房找了个碗,准备把蛋打了留两个壳。
鸭蛋不好打,皮厚!
沈忆安小心翼翼的竖着敲了几次也没看见裂口,手下加大力道。
“啪!”
沈忆安看着软在案板上的一摊子吐舌呕了一下,把蛋皮捡出来,用筷子把蛋液刮进碗里。第二个直接放在碗沿上磕的,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蛋皮薄,一下子就敲了一个长口子。沈忆安顺着蛋尖往下掰,只掰掉不大一块,不过用筷子捣了捣蛋液就倒出来了。沈忆安随意的擦擦手,把蛋壳拾到一块布上,想了想又找布擦了擦,,把上面留着的蛋清给擦的差不多了才又包着一拐一拐的走回床边。
沈忆安忘了,会吃的东西一定会拉。沈忆安看着枕头上的一坨黑黄的东西额角有些抽搐。
“哥,我回来了!”莫芽笑着跑进门。
沈忆安深吸口气磨牙道:“于莫芽,把你的鸭子抓走!”
“咦?”莫芽拉开布帘看见床上的两只鸭子扔了书包就跑了过去,一手抓了一只笑着问道:“你真的孵出来啦!你真厉害!我给豆华说了,她的也暖着呢,今儿早上还说没啥反应呢!”
沈忆安嘴角抽了抽,抬脚勾出小纸盒子,抢回两只鸭子扔进里面,指着自己的床道:“我帮你孵蛋,从你的蛋里爬出来的东西拉到我床上,你是不是该把这床收拾了先!”
莫芽弯腰又摸了摸小鸭子,看见纸盒子有些干掉的便便撇撇嘴道:“鸭子什么时候孵出来的?”
“你刚上学走就出来了。”
“哦,还是两只!毛儿都长这么好了!”
“那是在我床上蹭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