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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准许了。
晚上从朝政回来的王看到容光焕发的王后,她变得更美了,也更妖媚了。
王后眨着眼睛盈盈如水地望着王,她跪在华贵的床上,邀请年轻的王上来。
她的肚子高高挺着,里面的孩子不安地打滚,甚至用自己的小手拍打着母亲光滑的肚皮。但它的母亲正沉沦在王充满爱意的抚摸里,她吃力地依附在王身上,像一只臃肿的树懒,攀附在大树身上,而这株大树正在上下运动着。
王后逸出舒服的叹息声,就在达到顶峰的时候,她的羊水破了。
各种液体齐齐流下,男人的,女人的,婴儿的。
这个孩子为了报复自己的母亲和继父,呆在母亲的产道迟迟不出来。最先出来的也是一条愤怒的小腿。
它的母亲痛苦地嘶鸣着,像一只濒临地狱的大鸟,叫声响彻整个王宫。站在外面的王,惊惧得即将昏睡过去。
经历了恐怖的三天三夜,沐浴着鲜血的婴儿终于被产婆倒提着出来,王后大难不死。
大殿之外的巫师灵魂飘浮进满是血腥气的产房,冤死的亡魂在婴儿诞生的洗礼上施下最最恶毒的诅咒。所有人一无所知,除了刚刚挣开眼睛的婴儿。
谢天谢地,它是一个女婴。这意味着,她可以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挑了个好日子开文~
故事跟王宫贵族无关,主角是王后肚子里的孩子~
第2章 卖鱼王后
这个诅咒是,让王后迅速地衰老下去。
正值一年一度的上贡时期,邻国送来一批绝色美人。王照例收纳了下来,一连几天没有去王后的寝宫。因为这是王后生完孩子的第一个月。
女婴睁开眼睛没有看到期待许久的母亲和继父,她看到的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老女人的脸,这是接生的产婆。然后她又被转到一个丰满的年轻妇人怀里。那里有她最开始的食物。
王流连美人堆里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给自己的继女册封郡主爵号,封这个王宫长公主为湖白郡主。女婴被侍女抱在怀里听完了古奥难懂的诏文,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裹着她的小棉被湿了,她一边哭一边排泄,直到恶臭味被所有人闻到。
这是湖白这一辈子最风光的时刻,她却失禁了。
在她满月宴会上,她终于见到自己的母亲和继父。她被身材丰满的侍女抱在胸前,一双眼睛木木地看着面前容颜憔悴的美人母后,短短一个月,王后老了许多,甚至耳鬓上出现了白发,她用金光灿灿的步摇钗千方百计遮住,却适得其反。
王怜惜地拥住自己的王后,他的视线落在襁褓里的小女婴,目光闪闪烁烁,女婴的皮肤一如她母亲少女时代那般白皙光滑,一双眼睛更是深得王后的真传,鼻子与嘴巴又像极他的胞弟绛侯王爷。她继承了她亲生父母所有的优点。
将来又是一个祸水。王在心里深深地叹息。
王后虽然日渐衰老,却惹来王越发地怜惜。躺在朱红大被上的王后风情犹在,如墨青丝里夹杂些许如霜雪的白发,风吹过透明珠帘,吹在美人的脸庞。王后依旧浓妆艳抹,嘴唇嫣红如一朵小小的火红喇叭花。
王踏着浸满深夜露水的草地,穿过悬着幽红如鬼火的灯笼,径直来到王后的寝宫。王后降下透明的床帘,挂起一席竹帘,夜风稀稀疏疏地吹进来。他们隔着竹帘,互相凝视。
王后那粒没有生命的眼珠一动不动地镶嵌在眼眶里,浓如黑漆地凝视着王依旧年轻的脸,神秘而麻木。“你说过,你会永远臣服于我。”良久,王才静静地开口说道。
竹帘里的王后缓缓拔下耳鬓的凤钗,又褪下朱红大袍,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王后穿着月白色内衫,拉开竹帘,她拿起挂在床头的宫灯,将它慢慢举高,直到幽暗的灯光照满她的全身。
灯光下的美人身姿窈窕,修长妩媚,玲珑有致。
她再次缓缓地渐渐地哀哀地褪下身上的白衫,王的瞳孔紧缩,一丝血色弥漫出来,两粒幽黑的眼瞳仿佛被一把烈火燃烧,红彤彤地亮着。
王后身上的皮肤紧紧皱起,又松松垮垮地垂下,犹如八十老妪的身体。
原本握在王后手里的宫灯砰然落地,她垂下的长发被夜风吹起,朝如青丝暮成雪,一片雪白。
王后就如初生婴儿,跪在王的脚下,额头叩在冷如寒冰的大理石地面之上,她的声音悲切含痛,决绝坚定,“叩请君王移驾他处。”
银白衣袍拂过王后不再娇嫩的脸颊,王弯下腰,一如当初他在墓室寻找到殉葬的她,她跪着,他站着,他弯下腰吻住她的嘴唇。
胭脂甜美滑腻,尽数被王吞下。王后的唇,苍白干燥。
“请永远臣服于我,不准拒我千里之外。”年轻的王痴心不变,附在衰老的王后耳畔喃喃说道。王后浑身一僵,眸中尽是悲凉。
枉死王后戏言之下的巫师幽灵施布的诅咒终于完全实现了。
王后是白发妖孽,是巫婆祸水的言论从王宫中传出,传到民间,又传到朝政之上。
自从王后容颜衰老,她的杀戮欲望愈发浓重,宫中侍女多被鞭笞而死,而邻国呈贡来的美人们尽数被割鼻挖眼,丢弃废井活活饿死。民间流言沸反盈天,人人诛讨白发王后。
王一概不理,夜夜宿眠王后床榻。
臣服,永远的臣服!王后藏在浓妆后面的脸庞扭曲绝望。
终于有一天,她下令将落丘公主,王的同胞妹妹,绛侯王爷的孪生之妹,杖刑击毙于王后寝宫大院。宗室大臣愤而联署上奏书,请求王罢黜王后,废其女湖白的郡主之位。
其时,湖白郡主还未满一岁。
王后对镜描妆,脱下身上的华贵礼服,换上昔年布裙。撤光发鬓金钗玉簪,只余一支木簪。满头白发挽成妇人头,怀里抱着小湖白,坐在大殿门槛之上,静候王的诏书。
今后不顺不恭,不慈不仁,废黜为平民,永世不得入宫。
大梦一场,王后洗净铅华,满脸皱纹,对着远远送行的王微微一笑。
入宫为后两年载,她不曾如此对他微笑。
王手心微蜷,至此终于明白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逃离宫中囚笼。
隔着轿帘,他对树下怀抱女婴的妇人说道,“没有王,卿早已埋入黄土垄中,枯骨一堆。”
妇人朝他盈盈一拜,“王的恩情,妾身来世再报。”
从此一别王宫,萧郎是路人。
她抱着女儿来到郊湖边,找到当日赏赐工匠的屋宅。
这天下第一的工匠得到这所豪宅,又买来木材砖瓦,重新设计一番,成了王京城里屈指可数的山湖别墅。他又迎娶城中布商富家独女,将落丘湖四周的土地都买来,过起了地主生活。
布商的千金姓祝,单名一个织。木匠本来无名,后凭手艺出名,人们便唤他一声鲁师。两人成亲尚不到一年,便添了人口。祝织诞下一位千金,比湖白郡主小上几个月,尚未取名。
宫中大事早已传遍民间角落,鲁师曾与这位祸水王后曾有一面之缘,如今听了她的下场也唏嘘不已。正这般想着,却来了个仆人通报有一老妪抱着孙女来投亲。
鲁师想自己无亲无故,哪有什么远亲,正要打发出去,那仆人又说道,“这老妪虽肤色苍老,却容貌极佳,老爷不去见见,恐可惜了。”
工匠就带着这份好奇心接见了这位莫名的远亲。
鲁宅每一个建筑都是巧夺天工,一步一景,又处处是机关,没有人带路寻常人是走不到大堂的。王后抱着女儿紧紧跟在仆人身后,她的神情沉静肃穆,眼眸深处却是行将朽木的悲哀。
到了大堂,鲁师一见之下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来者可是王后之母?”
王后闻言哑然,良久不做声,她竟已苍老如斯,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鲁工匠不必客气,老妪怀中婴儿乃当今废后之女,曾被王封为湖白郡主。如今也被废黜为庶民,她母后不知所终,老妪又已是半截入土之人,还希望鲁工匠看在往日王后的恩情,收留了这个孩子。”
鲁师闻言大骇,这可是王族贵女,又如何能养在他这个平民之家,以后被外人知晓,恐有大祸临身,当下想婉言相拒,不想这容貌妍丽的老妇人竟双膝跪地,言辞不缓不慢,“鲁工匠必是忌讳孩子身份,其实大可不必多虑。王早已下旨废黜郡主爵号,又将她生身母亲赶出王宫,如今她便什么都不是,以后也断不会再是贵族之女。鲁工匠只需对外称这是远亲之女,父母因患伤寒症双双死去,你便好心收养。而老妪也绝不会再来烦扰鲁工匠,今日一别,怕是永不会有相见之日。”她说得决绝,鲁师也不好再出言相拒,当下接过孩子,唤来妻子祝织帮忙照顾。
王后便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