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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谪迈步进来,“奶娘,你都起不来床来,还不让人告诉朕。这可就不对了。”
如珠赶紧站起,“皇上!”
“嗯!”
“母妃!”
“你也回来了?”
“嗯,听说外婆病了,儿子就回来了。”
如珠忙把这几日太医问诊的情况对皇帝说了。
“老身没、没事,是贵妃娘娘小题大做了。皇上,这屋里有病气,您快出去坐。”
“吃五谷杂粮都要生病的,不过您年纪大了可真是得好好保重。”李谪笑着说。
如珠看药端了上来,忙先试了试,然后端过来喂徐夫人。
“娘娘,你也出去,你这几日都在这里照看,也该歇歇了。”
李谪知道徐夫人是一心想让他留在这里,和如珠多亲近亲近。可是看到当初那个还算单纯的小丫头,眼底也慢慢染上了算计、筹谋,他就没什么心思往这里来。
“皇上、娘娘,方公子来探望徐夫人。”
“让他进来。”李谪轻声说。
云霁从太后那里出来,便也来到此处。进来便要给皇帝、贵妃还有李凛行礼,李谪摆摆手:“不用了,过来吧。”
如珠一向是不让云霁把礼行实了,不过这回不等她开口,皇帝已经先开口了。
云霁便走到窗前看徐夫人,“徐夫人,我也学过几日岐黄之术,您要是信得过,我替你诊诊脉。”
“信得过,方相的传人,自然是信得过的。小纪啊,你可有什么事不会的?”徐夫人笑着打趣。
“有,我不会洗衣服做饭。”
宫女把小脉枕奉上,云霁坐下替徐夫人诊脉。
徐夫人接着说:“这有什么打紧,回头三年孝期过了,找个媳妇就是。再说了,你方府难道还少了替你洗衣做饭的人。“
云霁示意她换一只手,“在府里自然是不怕的,就是一个人行走江湖的时候不方便。”
“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皇上您也舍得让他出去风餐露宿的历练。”
李谪无语,为什么人人都以为是他让云霁出去那一年的。
李冽一会儿也跑进来,云霁心道:这倒真比太后那里更像是一家子。
“怎么样?”看她把脉枕收了,李谪出声问。
“没什么大碍,这是早年在漠北留下的病根,一到气候反复就要发作。”
徐夫人点头,“还是你知道来龙去脉的便捷。”
李谪听了皱眉。先生已经去了,如果奶娘再因宿疾有个好歹……他转头问如珠:“你是怎么照料的?”
如珠立即哑口,无言以对。
徐夫人的手轻轻推推云霁,这个时候李凛李冽哥俩,还有如珠自己都不便辩解。她说话皇帝一定当她护着,还是云霁劝一劝比较稳妥。
云霁收到暗示,稳稳的开口:“徐夫人这病,时时要小心。近年来,想是照看得当,所以比从前发作的次数少了,程度也有所减轻。夫人,我说的可对?”
“正是这么一说。”
李谪这才没有继续发作如珠。
云霁看如珠在李谪面前怯怯的,一句话都不敢辩解,心头一叹。皇帝也真是不问青红皂白,徐夫人是贵妃的靠山,她能不比伺候亲娘还尽心。再说,人处久了感情也会处出来。徐夫人一直病体孱弱,这么多年也有耐贵妃照看。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夫人无事,我就告辞了。”云霁站起来。
“难为你有心,还想着来看看。”
“我是您看着长大的嘛。当然该过来看看。”
外头传来‘皇后驾到’的声音,云霁一愣,她还没正式见过皇后呢,没想到在贵妃这里撞上。
皇后自然也是来探视徐夫人的,补品带了不少。
李谪看屋里人已经够多了,“奶娘,你好好歇着。”当先出去,在正堂坐下。蒋敏进来先拜见皇帝,然后如珠给她行礼。从贵妃到皇后只差了一级,但却是天渊之别。
云霁也挨着李凛李冽行礼。
“平身!你就是方相公子?”
“回皇后,臣正是方云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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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敏问了几句徐夫人的病情,又把话题转回云霁身上,“本宫还是头回见到传说中的方相公子呢。在江湖上好玩儿么?”
“好玩儿。”云霁思忖,自己已经成传说了么。
闲话了几句,云霁还是告退。
“等等,朕还要同你说说先生遗著的事,边走边说吧。”
如珠失望极了,本来顺理成章就会留在这里的,皇后又来搅局。蒋敏也是一肚子的意见,皇帝对后宫越来越冷淡了。她初一十五都不一定能见到他。今儿过来总算是撞见了方云纪,不过这里不是她的地方她不便留人。
云霁毕恭毕敬的跟在李谪身后,唇边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
“臣不敢说。”
“说!”
“臣是觉得,所谓天家,一大家子整天见面就光跪来跪去就够了。”有意思么?还你防我,我防你的。睡一张床上的人都不敢信赖。何及寻常人家夫妻和美。
“这是礼数,不过是挺麻烦。你回回见了朕就要行礼拉开距离,朕就觉得挺烦。给你道旨意,以后私下无人,不准行礼。”
“是,臣遵旨。皇上要问臣什么?”
“你把先生的手稿整理出来先送进宫来。”他那日问过,云霁说的确还有部分手稿在书房里,她正在整理。
“是。关于治了方略的臣整理好就送进来,其余的的皇上也要过目么?”
“一起送来吧,人不在了,看看先生的手稿也是好的。”
云霁看李谪一脸的担忧,宽解道:“皇上,徐夫人身体虽然弱,但她不像我爹那么劳心,保养得好可享天年的。再说徐贵妃一向经心,您不必太过烦扰。”
李谪看着她,“在后宫陪太后解闷你也待得住?马上是武考之期,你随莫轻崖去北苑督考吧。
“是。”终于有正事可以做了。
“如此,便欢喜了?”
云霁低着头,不出声,当然欢喜了。不陪你枯坐,就陪你娘解闷,郁闷死了。还是看着老莫来得亲热些。
李谪看着她低垂的头和露出的曲线优美的颈子,想把她拘在身边是不可能的。即便被迫留下,心也只会远离。他,其实还是其实充满活力的云霁。这样最好,距离不远不近,也能时常看到。
他亲手打造出来的明珠,怎能用寻常女子的方式来要求她。
莫轻崖次日便被在兵部值房外热情挥手的云霁吓了一跳。
“莫大人,属下等候多时了。”
“嗯,如此便走吧。”莫轻崖摇头,少年禀性,要求他老成持重是稍早了些。
云霁便跟在莫轻崖身后一路往北苑去。一路感慨:从没想过走这条路都能有这么多感受。
莫轻崖回头轻笑:“是啊,一晃就两年了。犹记得那时到我府上,秀美得跟豆芽菜一样。这也成长为修竹一般的少年了。”
豆芽菜?云霁腹诽了几句,到了地头下马跟着进去。
魏无衣已先行过来检视一切的准备工作。他做事细致,条理明晰,做这种有章有据的工作最是合适不过。
看到云霁,他惊喜的冲她一笑。云霁散朝就被传到乾元殿和清宁殿的事他们都知道。旁人是艳羡,即便方相走了,小方依然独得圣眷,连太后都宠信有加。他却着实替她捏了一把汗。
莫轻崖让云霁同魏无衣一道去,最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云霁乐得跟着魏无衣走。反正无衣会把什么都办妥当,她就跟着走走就好了。
魏无衣过得过得很好,这个云霁能看出来。想必是把从前的事放下了,新婚燕尔的夫人给了他另一种安慰。云霁也替他开心,这样平顺的生活才是无衣需要的。而她,在这种平顺里一定不能安生,他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
走到考生的宿舍,云霁看到从前他们住过的那排屋子,何立徳的,她的。
当年的二十个人,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同何立徳走的那两人没有结业,也有中途离开的。最后进了兵部的只有十五个人。
云霁走进自己住过那间,想起那时重伤,何立徳悄悄把药放在床头。而李谪,更是接连三夜,过来耗损自身内力给她疗伤。
那时候无所畏惧,有一种单纯的鲁莽与勇敢。
全部看过,没有问题,封场待明日武举子们入场。
“小霁,一道去喝酒。”
“喝什么酒?”
“你这些时日总在宫里,帖子送到你府上怕是也没工夫过目。今儿小萧的儿子抓周。”
萧鹏举,也是他们北苑同窗,稍年长一些,已经有了三个女儿,总算去年生了个儿子传宗接代。
说起萧家的家世,也是百年望族。云家,是书香门第,蒋家是军功世家,萧家却是太祖开了时就在的元勋,世代公侯。虽然爵位传了五代后就收回了,但后世子孙也都争气,因此屹立百年不倒。
“他儿子的名儿挺有意思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