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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请云相进去。”云霁领着云峰进去。
云峰把这几日的事择要说了一下,然后说:“皇上,宗庙那边的事臣听说了。但朝中谁都没有异动,后宫也没有。”
“都在斗争中长进了,都不出头。等事情被证实,说朕归西了,他们才会跳出来。朕回去了,小霁,陆文涛就留在这,他对丧仪熟悉。还有。怀秋一会儿过来,也留在这里帮你。你有什么叫他去跑腿就是。有机会就去休息一下。”
“是。”
“方相不在意这身后的事,等今天过去,你一切从简便是。”后头轻声加了一句:“我晚间再过来。”
这句没让云峰听到,不过他看皇帝凑在云霁耳边说话,还是微皱了下眉。
皇帝走了,外头的官员也陆续散了。
到了晚上,宾客都散去,只剩下方府的人。陆大人说了些注意事项,便也告辞回家。
罗怀秋替云霁守着灵堂,让她去休息。
“好,那有劳你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心头有点佩服李谪,回宫还有得忙活呢。
人都走了,杜生生就又过来了,云霁说:“你累不累的,来来回回的跑。”
“我名声不大好,没得带累了方相。还是人都走了,我再过来好了。”他从侧门进来的,那些和尚倒是一味低着头,口中诵念。不过云霁说不妨事,老方丈不会把他们说的话、做的事透露出去。应当也不会把来的人透露出去才是。
云霁摇头,“没事,你随时过来就是。”
那俩人一起轰她,“走路都偏偏倒倒了,你赶紧歇着去吧。”
云霁看到杜生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她得去看看展凤怎样了。
罗怀秋倒是问:“宫里的事怎样了?”
杜生生不乐:“我姓包名打听啊,我包打听你还得给银子呢。自个问去。”
“我问不到点子上,反正没旁人,咱们就在这聊聊,就算是说给方相也听听。”
杜生生想了一下,“凡是跟那件祭服有关系的,都一起上路了。只是主使的人狐狸尾巴没露出来。”
“后宫那群女人呢?”
杜生生摇头,”如果是蒋了丈,那必定是想要在两个幼年皇子中择一,皇后倒是挺喜欢皇三子,这种情况必定是诛母留子;如果是太师,恐怕是要扶还在吃奶的皇四子。他母亲没根基,很容易掌控。”
“如果是我师兄在里头,也会被毒死么?”
“皇上自小服毒,有抗毒体质;而且他内力深厚,应当能撑一阵。只是那个毒,我解不了。方相可能有办法。”
罗怀秋望眼棺木,看长明灯被吹得有点微弱,起身把门关了。
“方相都不在了,这么说来,如果是我师兄,那也只能多拖些时间。你解不了,除非太医院里有高人了。”
“也不是不可能,当年的楚缅神医不就是太医。”杜生生说着,蹲下又烧了些纸钱。
门被人打开,皇帝进来,“是你们两个,小霁呢?”
“回房去了。”
李谪上前拈香,拜了三拜,“先生,你安心去吧,小霁我会好好照顾的。”
杜生生和罗怀秋相视一眼,怕就是有你照顾,方相才不能安心。不过两人都不敢在李谪一脸发誓模样的时候吐他的槽。
“好,你们在这里照看着,朕去看看小霁。”
李谪到了云霁房里,她却不在。他便在床上坐了下来,倦意袭来,索性倒下睡了。
云霁在展凤屋里,好容易哄她不要抱着方文清的遗物发呆睡下,回到自己屋里还没进门就发现有人。
谁会跑到她屋里睡觉?除了皇帝肯定不会有别人。云霁调转脚步,走到客房去睡了。
73
李谪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不知是因为过去几日奔波不休今晚终于能安稳睡下,还是因为云霁就在身侧不远之处。再不用午夜惊醒,以为她再不会回来。
先生走了,今日后宫也分别派人出来吊唁。他临出来之际,李凛还跑来请旨,想明日自己出来上香。他答应了,这也是他的先生。明日让他们哥俩一起来。
段康在灵堂和罗怀秋、杜生生一道守灵,小声说了会儿话,叫过方府负责值夜的人。这才直到皇帝睡在云霁寝房,而云霁睡在客房。于是赶紧去伺候,他还以为两人怕是在一块呢。
负责值夜添香看火的是门房的老徐,这皇帝怎么睡到少爷房里去了,不明白。不过,他也没多事,照旧巡夜就是。只是苦了凤姑娘了。
李谪被段康推醒的时候,天光大白。他记忆中已经好久没睡成这样了。他本来是在这屋里准备等云霁的,谁知道一觉就睡过去了。
“皇上,两位小殿下上香来了。”
“她没回来?一直在守夜?”
“没有,也不是铁打的,昨夜倒是睡了,一早起来的,在客房睡的。”
李凛李冽上过香,对云霁说了些节哀保重的话,李凛对弟弟说他要再呆一会儿。李冽便独自回宫了。
李谪过来看到的便是云霁牵着李凛的手在中庭树下散步,“小霁,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扶灵回乡,守孝三年。”
“啊?你又要走啊。可是先生已经不在了,父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啊。他可以夺情起复你。”
李谪听了,觉得这个儿子还行,还知道替他留人。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是走不了的。不过,总要送我爹还乡。”就是要怎么把另外一半骨灰撒到云曦,不是,应该叫祖母。可爹口口声声直唤其名,我这做儿子的要怎么称呼才妥呢?他想挨着云家不曾出过阁的千金小姐,这可真是不好办呢。
云霁想着,李谪已走到他跟前,“先生的遗愿,你打算如何实现?”他也很纳闷,那个云曦是什么人,回去找人查了,居然是云相没出阁的姑姑。
“云家能答应么?”
“明着肯定是不能答应的。我昨晚问凤姨,原来爹六岁就没了母亲。但他母亲待他极好,同其他兄弟一样。可是到了九岁,村里的人说他小小年纪,竟多智近妖。那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爹就把他卖了。”
李谪瞠目:“愚昧!”这就是太医说得小时损了根底吧。
“然后辗转被卖到云家,遇到、遇到我姑祖母收他做义子。”
李谪眼里闪了几下,这一段他知道。只是方先生临终前一口一个‘云曦’的,他还以为是红颜知己呢。居然是义母。
李凛乖乖站在一旁,也没出声唤他父皇,就听着。
“你把先生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就赶紧回来吧。朕……需要你。”
李凛偷偷抬头瞟了他爹一眼,这么肉麻的话真是他爹说的?云霁牵着他的手紧了一紧,然后声音平稳的说:“臣在先父临终前发过誓的,皇上但请放心。”
李凛觉得此时不宜久留,不然很容易炮灰,于是一手捂着肚子,‘哎哟’了一声,挣脱云霁的手往茅房方向去。
云霁望着他快速消失的小身影,这小子刚才还腻着她,一个劲儿说想她,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谪终是没在说什么,只留下一句‘早去早回’便离开了。
李凛的小脑袋从树后冒出来,确认他老子已经离开这才出来,走到云霁跟前,“父皇,怎么了?怪怪的。”
云霁也觉得有点古怪,刚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你天天在他身边都不知道,我刚回来怎么会知道。”
李凛搓搓鼻子,肯定的说:“九成九跟你有关系,你出去溜达以后他就开始变了。”
“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
“我马上九岁了,你九岁的时候还当自己是孩子么?”李凛抬起头,“小霁,先生已经走了,你不要太伤心。他在天上看到会难过的。”
“嗯,我知道。我爹临终的时候,脸上是一抹解脱的笑。我想,他也该歇歇了。”
李凛摸摸下巴,看到管家领着个人往里走。他伸手招呼:“没衣服,我们在这里。”
魏无衣从北苑出来,让魏晖安置到比较偏远的军中锻炼,所以比旁人晚来一日。
管家微微躬身,然后出去。主要的客人昨天都赶着皇帝在的时候过来了。而且云霁一切从简,所以今天外面只有做水陆道场的人还在。偶尔有客人,管家便出面招呼奉茶。对外只说少爷伤心过度,无法出面。
不然,云霁疲累、悲伤之下非垮掉不可。
魏无衣走过来,因无外人,也没讲虚礼。就坐在李凛身旁,“大殿下,你怎么一个人在外头?”
“父皇没让人叫我一道走,一定是让我留在这里安慰小霁。”李凛边说边拍拍云霁的肩,“对了,小霁,没衣服当爹了。”
云霁抬头,“真的么?”
魏无衣点点头,“嗯,上个月得了个丫头,还没满月。”
“真好,你都当爹了。”云霁心头是还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