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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捕鱼的技术居然很不错,云霁看着一条通红的鲤鱼飞过来,揭开盖子,让它落到笆笼里。
“哈哈,晚饭有了,晚上我来烧鱼。”
叶惊鸿抬起头,“你看我们这样想不想渔公渔婆?”看云霁瞪眼,他说:“我消失,我消失。”说着当真身子一矮不见人了。
云霁也不理会,自己挽起裤脚过去捡起抛在江面上的渔网,学着叶惊鸿的样子撒网。
她力气颇大,把网整个儿撒开,然后收网。
“完了,完了,被网住了。”云霁看到叶惊鸿就在网中央抱头蹲着,“你干嘛往网里钻,我的鱼都被你吓跑了。”
他钻出来,“恩人,我被人锁在水里好多年了,你现在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那好,你就日日在这水里,帮我叼鱼吧。”
叶惊鸿把嘴里的水草拿出来,“这活我可干不了。”嗯,有进步,以前这样说,小丫头一定不理他转身就走。
“我叫你小霁吧,好不好?”
小霁,家里人都这么叫的,包括他。
“随便吧。”云霁承认,自己跟叶惊鸿在一块挺开心的。和李谪在一处,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从小的师徒情谊,她总是比较弱势的一个。可是,跟叶惊鸿一块玩闹,他会费尽心思讨她欢心。好像这样,也挺不错。最要紧是,他说他不怕皇帝。
“唉,外头都说你到江湖上是奉皇命来历练的,我怎么觉得你就光是一路玩耍。只有在云霆那里,才出了一次手。”
“我本来就不是奉什么皇命出来的,云霆找我帮忙,我帮他而已。叶惊鸿,你打听我的事,你自己的事却捂得严严实实的。那些时常来找你的都什么人啊?”
“我手下。我家里催我回去。”
“嗯?”
叶惊鸿扒拉下身上的湿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我家里有个哥哥待我很好,我们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家里的刁奴想欺负我们,幸亏有他一直帮着我。”
“这么说,你是你们家的当家人,你哥哥是庶出么?”
“不是,他的母亲过世了,我的母亲是续弦。我们都是嫡子。只是他喜文厌武,身子没我结实。他怕他当家,家产会被人夺走,所以主动让给我的。”
“家业很大么?”
“嗯,挺大的。”
云霁眯眼,“叶惊鸿,你到底是谁?你弱孑然一身不怕皇帝还说得过去。家大业大不怕皇帝,除非你不是炎夏人。”
叶惊鸿正色道:“是,我是南越人,慕炎夏的文治武功,所以会来这边。遇到你是意外的惊喜。”
“我爹是炎夏丞相。”
“当官而已嘛,又不是炎夏皇室的人。难道他看不上异族?”
云霁低头,“那倒不会。”
“小霁,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跑出来,但是看得出来,你不想回去。既然如此,你与其到处乱走乱逛,不如跟我回家吧。南越靠海,买船出海,哪都能去的。”
云霁心底一动,想起御心皇后手札中的异域风情。要是有机会去见识,开开眼界总是好的。
叶惊鸿看她异动,更是不绝口的说起南越风情,还有南越意外的那些海外小岛。
“你去过?”
“嗯,小时候以为海上真有仙山,跑出去过。结果没找到蓬莱,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云霁的眼扫向茅屋那边,“一路跟着我的人,你想必也知道了。如果你带我去你家,恐怕会祸及你的家人。”
“那咱们先不回家,先去海外,过些日子再回去。”叶惊鸿说着,又沉身入水。
云霁感到有人在拉她的脚,她一脚踹过去,然后放下笆笼,也沉下水去。她看到水,也是很亲热的。
两人在水里斗起了水技,你追我赶。
“好大一条鱼,我捉到了就是我的了。”叶惊鸿发力去追云霁。几次演到要捉到了,又被她滑溜的游了出去。
云霁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老远,觉得心头的憋闷气都一扫而空了。不想一时大意,让叶惊鸿捉住。
“我捉住了!”叶惊鸿像个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快说,你是我的了。”
云霁一笑,“我是我自己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晃花了叶惊鸿的眼。他楞了半晌,云霁拿脚踢水泼他他才醒过来。
“还跑,捉住了绝不再轻易发过你。”
这两人在水里追逐得欢喜,暗中潜伏里的两拨人马却暗自心惊。南越一方的人想着,这怎么假戏真做了?不是说要从方云纪身上探听炎夏军情了事么。得早早报给王爷知道才行。了主年轻有为,怎么能跟个男孩子……
而炎夏一方的人都傻眼了,他们暗中缀着,没上头发话也不能出手。当然,面对这两人出手也是白搭。但从皇帝到山谷里来,杜生生手下的人倒是知道了皇帝跟方公子的关系不一般。这个,皇帝怕是不能容忍吧。
李谪当然不能容忍,当杜生生把斥候传回的消息一一上报后,他跟段康都低着头不敢抬起,不敢去看皇帝现在什么反应。但从逐渐粗重的呼吸中也能知道肯定是气坏了。整个乾元殿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什么时候开始的?”
“消息刚传回来,不过云大人收服土匪的时候,那个叶惊鸿就跟在小霁身边了。”
桌案上的东西忽然全被皇帝扫到了地上,“都给朕滚出去!”
“是。”两人往外走,忽然看到有小太监急匆匆的往这里而来,在门口被侍卫拦下。
段康看小太监是丞相值房那边侍候的人,担心出了大事,正要疾步出去问个究竟。就听那小太监扯着嗓子吼:“皇上,方相晕厥!”
什么?段康吓得站在了原地。身后皇帝也呆住,然后疾步从他们身边冲出去。段康和杜生生对视一眼,“你自己出去,我也赶紧过去看看。”
“我先不忙出去,等你回来告诉我方相的情况。”
“好。”段康叫来心腹照看杜生生,赶紧脚底抹油往丞相值房赶。他满意不赶到的时候,看到皇坐在榻上,把方相的头托在自己腿上,嘴里唤着:“先生,先生。”
皇帝是个冷面冷心的人,除非是那些在他身边多年,一点一滴渗进他心里的人,旁人都不放在心上。这里头就有他一直依赖的方相、徐夫人,还有一直跟随的自己和云霁那个小冤家。嗯,杜生生也可以算半个。
太医已经看视过,现在正战战兢兢的侯在一旁,等着皇帝问话。
李谪唤了半日,看方文清口眼紧闭,心头着慌,抬起头来。段康赶紧把太医推过去。
“方相这是怎么了?你说清楚。”
“禀皇上,方相一生操心太过,眼下、眼下”
“眼下怎样了?”
“有油尽灯枯之相。”
“什么?”李谪的手无力垂下。半日才说:“怎么会?那云相,还有何太师不也都是一身操心,他们怎么没事?”
太医谨慎的说:“云相和太师从小保养得好。而方相年少时际遇不太好,损了根底。”
怎么会这样?
“那还有救没有?”
“到了这步,只能是带病延年了。”
“带病延年,什么意思?”李谪茫茫然的看着太医,心头空落落的。
“就是、就是什么都不要再操劳,或许可以多活些时日。”
李谪静默了半晌,太医说得委婉,方先生这就是要离开了。
“来人,送方相回府修养。需要什么直接从大内药房取用。段康,这里交给你,方相的病情决不可走漏。”
“是。”方相晕厥的事,宫里人来人往这么多是必定要传出去的。可是,方相病到这步田地,目下却是不能让朝中上下知道的。
李谪脚底轻飘飘的走回乾元殿,杜生生一脸紧张的问,“皇上,方相怎么了?”杜生生是因为方云清替他说话,才能从地狱般的遭遇中解脱,其后也时常私下向方云清请教,是以情分很深。
“太医说带病延年。”李谪入内,自己动手换了件普通人的衣服。
“皇上要去方府,带我一道吧。”杜生生侯在外头。
“嗯,走吧。”方才在丞相值房,李谪不便有太多感情流露,心底放心不下,是以要偷着去一趟。以他的轻功,带上杜生生并不费事。
展凤整个人都懵了,看到李谪也忘了行礼。李谪走到床边,“还没醒?”
“没有。皇、皇上请坐。”看李谪凑到床前,展凤这才醒过来。不用她请,李谪已经在床边坐下了,杜生生也凑到床边看着。
“先生,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么?”
“他平素什么都没说过,但是我想,此刻定然是想小霁回来。”展凤压抑着泪水说。不是说要辞官和她们回老家么?这怎么突然就……
杜生生道:“皇上,不如我去,旁人恐怕叫不回来。只怕当咱们捏造消息骗她呢。”
“等你走到,黄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