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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高人,自然有高手出来摇骰子。这些赌徒,十赌九输。”
“那为什么还来?”
“想翻本啊,一开始总是能赢的。走,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赌神。”何立德领着她一路穿街过巷,云霁很奇怪的看着这附近低矮的民宅。小隐隐于市,就这样么?
最后何立德带着她躲到一家民房上面看。
破落的院子里,一个青年正在打扫落叶。
“他?”
“不是,他是三个月前来的,在这里做杂活。”
云霁定睛看看,那人穿得其实不错,不像做杂活的人。
“他是为了拜师。”
他们看了一会儿,那人从扫地,挑水,整理房间,做饭无所不包。
云霁一直瞪大眼等着赌神出来,结果最后看到个干瘦的老太太,忍不住问:“她?”
何立德点头,“你别不信,我可是看了两三年才确定的。”
“怎么说?”
“你信不信,这个人离死不远了?”何立德指着做好饭,殷勤为老太太拉椅子的年轻人。
“怎么说?”
“他很有诚心,耐心也十足,朱老太快把绝活千术教给他了。”
“那怎么说他离死不远了?”
“他学了朱老太的绝活,一定收不了手的。下场就是被赌场雇的人乱棍打死。”
“这么猖狂?等等,那为什么朱老太没被打死,因为赌场的人敬老,不会吧?”
“因为她懂得收手,她只要赚够了生活费用就好。这样子的人,谁知道她是出千老手。而这份定力,年轻人哪里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附近有一次地震,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结果看到家家户户都受了灾。于是让人买了必需的物品一户一户送去,那种情况下又是打着官家的旗号,都收下了。只有朱老太说她不需要,我好奇她有什么来源,结果是去赌场。后来再查,才知道是二十年前的一代赌王,后来被大理寺的人捉拿归案,又不知怎么跑出来的。不过,她的手伤了,所以只能小打小闹。可能从这小打小闹里悟到了生活的真谛吧。反正这二十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云霁点头,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真正的高人在民间啊,“哎,你每天闲着没事就挖这些啊?”
“我爹自从知道我比夫人的两个儿子中用后,把我接回去,每天就是那些师傅不停的向我灌输东西,一刻不得闲。”
云霁露出一个於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她也是啊。
“我有时候受不了会跑出来,但总还是要回去的。但到这附近来晃一晃已经成了我放松的方式。忘了告诉你,我就在旁边那条街长大的。”
“何立德,你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我?”为什么会接近我?
何立德蹲在墙上看她一眼,“因为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有求于你。”
云霁心头闪过警觉。
“放心,不会是太让你为难的事。”
“为、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我没时间去找别人了。而你,看起来,似乎值得结交跟托付。”何立德很认真的说。
“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承蒙您看得起’呢?哼,如果是与我做人原则相抵触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你求我也没有用。”
何立德嘴角嘲讽的翘起:“你做人的原则是什么?忠于皇帝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与教养大恩。皇上跟我爹,是我绝不会背叛的。”
“虽然愚忠了一点,但就是因为你有原则,所以我才觉得你值得托付。”
“我愚忠,你难道不是么?”云霁不服气。
“是,我也是。可他是我爹,我能有什么办法。大义灭亲?他其实没做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争权夺势,皇帝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只不过他占了个好出身。前些年,先皇帝病病歪歪的,要是没有我爹,朝政早乱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撇开对先帝李灏的作为,何惧其实没干什么,反而做了不少利了利民的事。譬如开河渠,便于黄河泛滥时可以改道,两岸的人家也可以灌溉,又促进了商贸。再有,如果没有他,前些年想趁势而起的人肯定不少,那些藩王就不能安分。哪还有李谪今日翅膀硬了,再掌乾坤。
可是,何太师不能留下。他背后的势力太大了,影响到皇权的稳固。皇权不稳,了家就容易生乱子。何立德说的没错,李谪比起何惧,是占了个出身在皇家的好处。但这种规则是绝大部分人都认可的。在现有的条件下,李谪掌权怎么都好过何惧掌权。
“令尊就不该一次又一次派人去漠北行刺,在先皇不行了的时候,应当主动站出来迎立当时的端王。而不是想凭着你们家的娘娘再立幼君掌权。说他没有私心谁信?”
“你我各有各的立场,即便我父拥立当今的天子,他又真的能放过何家。”
“令尊是身后有余忘缩手,为什么就非得要权倾天下。”
“权势一旦在手,很难有人能放手。你当周公是那么好做的。有朝一日,当你也能一言以决天下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我怎么可能有那一天?”
“别人不好说,方姑娘你,难保没有。或者方相,将来也会步上我爹的后尘也说不定。”
云霁一听这声‘方姑娘’,差点从墙上摔下去。他真的知道了?
“放心,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倒是没露馅,我从魏无衣的反应上猜出来的。还猜到皇帝横刀夺爱,是不是?”
“不是。”
何立德耸耸肩膀。
“你为何愿意替我隐瞒,因为你将来或许对我有所求?”
“对。还有,折了一个你,其实对事情并不会有真正的影响。”
云霁沉思,何立德这个所求怕是不小,“我还是不能就答应你。”
“放心,不会违背你的原则。”
49
“到底什么事啊?”
“我现在还没有必要说。”
云霁正要再说什么,突然下起雨来,这老天跟小孩儿脸一样。何立德说声:“跟我来。”领着她几个起落窜进一户人家。
“谁呀?”他们刚刚站到大门外就听里头一个苍老的声音问。云霁一惊,好灵敏的耳朵啊,要不就是高手。可听着不像。
“高老伯,是我,何三。”
“是三公子啊,你等着,我来给你们开门。”
“不用、不用,您别出来淋湿了。”何立德说着,直接翻了进去,云霁也有样学样,这雨一来就是大雨,大颗大颗的砸在身上。
两人几下子窜到低矮的屋檐下,里头吱嘎吱嘎的门开了,露出一张满是沟壑的脸,把他们往里头让,“快进来,快进来,这雨可大。”
云霁发现,那老人是看不见的,这就难怪他耳朵特别灵了。
屋里挺暗的,何立德像是挺熟,找了两张凳子出来,对高老伯说:“高老伯,这是我的同学,方公子。”
奇)“请坐请坐,小老儿这里难得来贵客啊。来,我给你们倒两碗水。”
书)“老伯您客气了。”云霁和何立德衣服都有些湿,两人喝了水,各自运功烘干。老人听说他们还没吃晚饭,张罗着找出了几个白薯在灶里烤。
网)“高老伯,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好,有三公子你安排人逢十就来给我们这一片的人看病,还赠药,我好着呢。”
云霁闻言瞟何立德一眼,看不出你还做这些。
老人把烤好的白薯扒拉出来,云霁还没吃过这东西呢,学着何立德的样子左右换着手剥皮,因为烫。不过,贼好吃!
何立德一直陪高老伯絮絮说着话。云霁一边吃一边心思转动,派人逢十给这一片的人看病,对这里熟得不得了,看来,何立德的秘密这在这一片了。可是,要追究么?他说,让她学会尊重人。
雨势稍小,两人便要告辞。他们是甩开小厮出来的,再不回去,回头两家人找起来就闹大了。今儿是休沐,何立德邀云霁出来玩的。
高老伯留他们不得,说:“你们等等。”然后让他刚回来的孙子到隔壁借一件蓑衣,他们家只得一件。这处巷子,窄得马车都赶不进来。
“高老伯,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到家让人给你送来。”
云霁披上借来的蓑衣,跟着何立德往大街上走。
“你这一面让我很疑惑。”
“人都不会只有一面的。你是对这样的生活好奇。”
“其实凤姨说给一些给我听,可是我没想到真的有人家徒四壁成这样。”方才高老伯家那真是空荡荡啊。可他却把能找到的好吃的都给找出来招待他们。听他说,何立德还时常给他们那片的穷人送钱送粮的。
到了大街上就碰上坐着马车出来找人的展凤了,看到她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