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谪睨她一眼,“你怎不问先生?”
“爹在气头上呢。”
“哦,告诉你也无妨,本王在京中托人找多年前一个案子的遗孤,左找右找才知道人让容愈顺道赎出去了。同他说,他居然说如果安茹和明姬一样有隐世之心,他受明姬所托就不能旁观。”
“所以,你们从她跟我相处就知道她只是借明姬脱身罢了。”
“听说她对你十分巴结呀。”李谪抱着手,好笑的看着她顶着盆,身子却有些歪歪的了。
“那我也算是替王爷办事去了,王爷跟我爹说一声吧。”
“行,不用说了,你起来吧。私自离家的罪,本王替先生恕了你。”
“王爷还要罚?”
“废话,你自己算算,你逃了本王几晚的课?你以为叫你自己练,不到就不算逃课了?”
“王爷,我没有荒废练习,容小侯爷还抽空指点了几招呢。”
她不提容愈还好,一提李谪立即把笑跨了下来,“你才认识他几日呀,就跟着他双骑出奔。”
云霁转转眼珠,“他不是王爷的人么?”
“他不过不得已暂时听命于本王,以后离他远点。”
“是。”人都回京城了,还有什么远不远,近不近的。云霁叫段康,“段总管,麻烦你帮我接一下水盆,我手有些酸,怕自己放下会洒一身水。”
段康笑着上前把水盆接了过来,云霁就势拉着他的手臂起身。
“王爷明日再罚好不好,我今儿可蹲不了马步了。”云霁靠着段康站着。
李谪指着她,“当真毫无规矩,你吊着段康做什么?”
段康立即挥手抖掉靠他撑着的云霁,云霁猝不及防被他一甩,后退了两步才稳住去势。
“算虚岁都是十二的人了,你当你还是孩子呢!”
在云霁心头,段康和展凤是出不多的存在,闻言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应了声,“是,弟子知道了。日后再不如此。”
这声弟子一出,就是撒娇的意思了。
李谪平时不让她叫师傅,说没正式收下她。但是云霁撒娇时常常‘师傅’‘师傅’的叫,他不知怎么听着很顺耳,私底下也就由得她了。不过云霁知道叫师傅有糖吃,等闲也就不叫了。
“滚回去吧!”
“是。”
李谪自然不是特意为了瞧她才出来的,方文清见云霁回去了便从屋里出来,“王爷屋里坐。”他正在屋里绘制一幅草图,“王爷请看,这是这几月朝廷北边人马的动向。除了一支调换副帅,两支动了中等将领,另提拔了几名本地人。其余并没有大的动作。朝中近来也平静,无有大的人事变动。”
“本王就怕是障眼法,何太师为人虚虚实实,揣不透。宫里那些也是笨蛋,年年收本王那么许多银子,在母后耳旁吹的风压根看不出成效。这次这么大事,也没哪个能传递些准确消息出来。若不是容愈来此,本王就要被逼着启动最要紧的那颗棋子了。”
“属下是觉得何太师防得越严,则说明皇子真的有事。”
“等着,咱们不能乱了阵脚。等京里的消息,若是斥候的消息传到容愈还没信,那就说明他没尽力。”
“他不是有事要求王爷?”事关内宅之事,方文清不便说的太明。
“他不是又专程去送了那明姬一程么?小时候大人就说只要是女的,他就一定护着。连安茹他起先还有心开脱呢。对了,先生可认准了?”
“恐怕不是,臣记得那女孩儿眉间有颗小痣,可是问小霁,她说明姬也没有。”
“不是?难道早就死了?”
“王爷,一边派人找明姬,一边把安茹的身世给她做确实。反正那人又没见过,年岁嘛,青楼女子的岁数差个一两岁也说得过去。拐子哪有那么清楚的,不过随口一说。”
“好,照先生说的办。”
27
云霁浑身都在痛,可依然不影响她泡在浴桶里就睡着了。这么多年,成天被填鸭式的教东西,她早习惯了站着睡,歪着睡……以各种造型几乎都能入睡。
展凤不住的给她兑热水进去,省得水冷了着凉。听说王爷的浴桶,地下有火可以不断加热,中间隔了块薄晶片,既可导热,又不会过烫。那可真是舒服至极了。
这水里有药,所以展凤由得云霁泡在里头睡。直到水加到快溢出来才把她叫醒。
展凤是一路逃荒到这里的。当时云霁五岁,背书背得很合方文清的心意,于是带她上街。
云霁高高兴兴捧着糖炒栗子走在方文清身后,只顾着吃不看脚下,结果被绊倒跌趴在昏迷倒地的展凤身上。
有人要将展凤抬去乱坟岗,云霁跟方文清说那个人的胸口还在动。也幸亏遇到的是方文清,三枚金针扎在她心口稳住心脉,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凤姨,跟值夜的小丫头说记得差一刻子时叫我。”
“嗯。”
李谪到时就见到云霁盘腿在蒲团上坐着,灵台清明。此时修习内功,已是数年习惯。练内功可以消除疲乏,她白日随方文清习文,下午习武,晚间打坐一个时辰练内功。若是李谪偶尔来查看,便问询疑问。
云霁并未察觉李谪到来,依然阖目坐着。
李谪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做声。云霁是个有悟性的弟子,难得是有悟性还肯下苦功。数月前,他惊觉她已渐渐长大,胸中竟涌出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可这,又不是他的女儿。是云峰那家伙的女儿。他收养她,教导她,是为了日后可以利用她。
只是,养猫猫狗狗,日子久了也会生出些感情来。他那日心里古怪,想了一想,是这个缘故也就心里释然了。
七日前,她跟着容愈不告而别,他惊怒之下,几乎拍案而起。他们到底是教了个什么女孩儿出来,没半分女子自觉,就这样跟着相识不久的人一走数日。
方文清说,他压根没把云霁当女孩子教养,这些闺中规矩自然是没有要求过她。
方文清不要求,可是他要求。他可不想再过个两年,云霁兴冲冲的回来告诉他们,她替自己找到个中意的人。以这个丫头的性子,不是干不出来的。
他也有女儿,赐名朝阳,如果以后长成云霁这个德行,那可真是不妥得很。
可是,好像又没这么简单。听到消息的时候,他火死了,如果容愈或者云霁在他跟前,他的火喷出来,都能把他们烧焦了。
当年方文清收养云霁自有他的算计,而他也觉得,云峰之女养在身边,将来或有用的上的地方。
云霁功行三十六周天,收功睁眼,看到李谪,欢喜的唤了一声“王爷”,翻身坐起。
李谪细看云霁的眼,她眼中有信赖,有仰慕,有不容质疑的感情。这是她面对容愈、面对魏无衣时都没有的。如果明姬见过她此时的眼神,不致下那样的断语。当然,有旁人时,云霁眼中的感情也是本能掩去的。
李谪对这个发现有点欣喜,再细细一想,她眼中似乎一直如此。从她想要他教她武艺时就是这样坦白的仰慕。只是,他未曾深想而已。
这样的眼神,或许云霁本人都不明白含义,不过李谪见得不少。从他有第一个女人,从他会注意女人就见过不少了。
这个小丫头!
“师傅要罚弟子什么?”云霁跪在他脚边问。
“你可知本王为何要罚你?”
“因为弟子不向学。”
李谪坐下,笑道:“孔夫子说‘吾未尝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本王也未尝见‘好学如好玩者’。你已算好的了。只不过,三日不练手生。你见过负重登山之人,往往途中并不稍歇。因为,停下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每次停下的间隙会越来越短,而休息的时间会越来越长。而到达山顶,自然也就遥遥无期了。本王要做的事,是容不得边走边看风景的,你若想留在本王身边,便也不能做个沿途歇息的人。”
云霁面上一凛,头磕到地上,“弟子明白了。再不敢贪玩。”
“你以跪了一下午,本王也不再罚你,但若再如此行事,你就不要叫这声‘师傅’了。”
“是。”
李凛告诉云霁,近来柳王妃精神好了许多,对他嘘寒问暖,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他很纳闷。
云霁才纳闷呢,李凛不过六岁,怎么也学会了什么都要想个究竟。
“不用想了,对你有益无害就行了。有些事,就学会去相信表面。”
“嗯。”李凛点点头,“小纪,你几时再带我出去玩呀?天天听老夫子讲课,烦都烦死了。二弟马上也要来了。”
“我不出去玩了,你想玩问过王妃可以让下人带你出去。”
“为什么?”李凛摇摇她的手。
“我没时间看风景,我要往山上爬。”
“爬山么,我也要去。”
云霁笑,“那你就乖乖听夫子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