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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想到魏家,做他们家的小童养媳,本王也有的是法子让魏晖不敢收留。魏无衣一个毛孩子,可做不了主。”
“偷什么?”云霁转过身对着李谪。
“可能就是一张纸,也可能是什么信物。但绝对是魏晖最看重的东西。”
那怎么偷?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是人家最看重的东西。又不是随随便便放在无衣房中,她直接去拿过来就好。
李谪笑笑,“本王不让你白干活,你每日入更,就到此处来,本王传你一个时辰的武艺。能练到怎样就看你自己了。那个东西你也不用那么急切,慢慢找,只要让本王知道你在尽力而不是敷衍,本王都不会藏私,倾囊相授。”
云霁弯下腿,在地上跪下,“谢谢王爷。”
“怎么不叫师傅?”
“谢谢师傅!”
“去吧。”
云霁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发现方文清站在廊下等她,“爹!”
方文清摸摸她的头,“听王爷话吧,不但现在,还有以后。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王爷到了,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好收场。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的早。”
云霁想问方文清,如果王爷说话,你是不是真的会把我丢出去?张了张嘴,还是没吭气。她一直以来,都有一种感觉,方文清教她读书识字,但似乎在感情上一直可以在疏远她。原本以为他不喜欢小孩儿,但今天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只有凤姨,一直当她是自家小孩一样在照看。
此后,李谪果然兑现承诺,教她习武。每日一个时辰,寒暑不断。不过,云霁在魏府出出入入,却总也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到了六月初五的傍晚,欢歌跑来告诉徐夫人,如珠要生了。
这是李谪的头生子,徐夫人自然重视。早早便备下了稳婆、乳母。就连柳氏,也三天一过问,不过并不插手如珠的饮食。
徐夫人镇定的安排着,一时间,如珠的小院立时便热闹恰里。烧水的烧水,掌灯的掌灯,往来人群络绎不绝。
只是一直到了入更,如珠的阵痛还在继续,还是没能顺利生下孩子。
展凤也听到内院的动静了,问云霁,“你今晚还去么?”
“去,师傅可以不到,徒弟没有不到的道理。”
17
云霁到了,却发现李谪就在那里看公文。云霁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他。
“你这么呆呆的望着本王作甚?”李谪不悦道。
“王爷,您不是在生孩子么?”李谪瞪着她,云霁赶紧改口:“不是,如珠姑娘不是在替您生孩子么?”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李谪淡淡的说。
云霁便站在地上,把昨日教的拳法从头比划起来。一招一式都很正确,只是力道不足。
忽然手腕上一痛,被李谪用戒尺狠狠抽了一下。她方才是想起王大家的媳妇生孩子,她在旁边听到他说大夫说的,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脚踩在阳间,一脚踩在阴间。
她不敢呼痛,只得收敛心神,比划到某个招式,她停下来。
“你这家伙,每每乱改招式。说吧,又觉得哪处不妥?”李谪虽然骂她乱改,但实则他自己学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倒挺喜欢她偶尔练熟后把招式改得更实用。
“这里,我觉得这样比较好。”云霁在拳法中掺入的正是在校场上转益多师偷学来的一些小技巧,那些都是兵士们多年出生入死实践的使用技巧。
“你这小家伙够狠的呀,堂堂正正的拳法这么一改可就歹毒了。”李谪轻语,没让云霁听到。不过,要替他做事,还是要心狠一点更好。
“都练熟。”
“是。”
魏无衣正在写大字,见下人带云霁进来,欢喜的就想搁笔,又想想老爹手里的板子,只好先指指桌上的吃食:“小纪,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写完了。”然后深吸口气,静下心继续写。不然,老爹检查的时候看了出来,也是一顿揍。
待写完字,他便牵着云霁去看守将府的武士在小校场较量。守将府上的人,都是军旅出身的士兵。擅长的是马上厮杀,不过上次叫那北戎人连败无人,失了好大面子,由是平日里除了排兵布阵也加紧练习武技。
今日魏晖也在,见了魏无衣,便叫了他过去指点,小霁也跟过去看。
魏晖正在指责魏无衣的手势不对,忽然‘走水了’的喊声,四处响起。一时间守将府竟是处处火起,有魏晖的书房、起居室、魏无衣的屋子……林林总总竟有十几处同时着火。
魏晖一怔,然后挥手:“先救火!”旁人四散救火,魏无衣与云霁随魏晖站在原地不动。
魏无衣气愤的说:“居然赶到守将府来放火,胆儿太大了!”
魏晖拍拍他的头,“人家根本没把咱守将府放在眼里,才会来放火呢。”他的眼睛似有似无的瞟眼站在魏无衣身旁咬手指的云霁。但见他生得玉雪可爱,这个咬手指的动作更是添了几分稚气。他摇摇头,然后看向起火的地方。
难道竟是想把东西烧了?
待到各处的火扑灭,云霁便声音不稳的告辞。
“无衣,送送你的小朋友,今儿把他吓着了。”魏晖挥挥手,让儿子去送客。
云霁上了马车,撩起车帘跟魏无衣挥挥手,然后放下帘子。见她这样闷闷的,魏无衣好生过意不去。追着马车走了两步,“小纪,回头我门去市集上玩儿。”
云霁应了一声,“你快回去吧。”
一路回去,她直接到了素日学武的地方。李谪真负手等在那里,见到她问:“如何?”
云霁暗道声果然。今日放火的事她事先不知,不过一愣怔间也知道了李谪的用意。当时自己正在魏晖跟前,这火便是趁着这个时机放的。为的,就是要她观察魏晖火起时会先去哪处。
“火起时,魏将军很镇定,哪处都没去,站在原地指挥人救火。”
李谪心头转了一下,已有计较,“哦,那依你看,东西他藏在何处?”
云霁挠挠下巴,今日差不多守将府要紧的地方都烧起来了,即便东西不放在那些地方,应当也怕火势蔓延波及才是。
“王爷,小的认为东西在魏将军身上。”
李谪摸摸她的头,“孺子可教。”
在魏晖身上,那可不大好办。
“来人,出去吩咐一声,本王要替大公子办满月。”
半个月前,如珠九死一生,总算生下个儿子,位分也得以晋升到妾的位置。只是,孩子一出生,柳王妃果然要让人抱到她房里。她是嫡母,这么做天经地义,徐夫人也不敢阻拦,只说孩子正是体虚,月中不敢挪动。然后让人报给了李谪。
李谪当夜笑着跟她说:“你们五个,还怕得不了个娃娃。还是不要放在身边,本王听说,这女子有身子要过段时日才知道。你平素倒也不做什么,这小娃儿放身边,肯定忍不住要去抱抱,若是已经有了身子而不知,因此动了胎气不好。还有,本王挺厌烦听到小娃儿哭闹。你若把他抱来,本王只好敬而远之。”说着一脸的敬谢不敏。
柳氏一想,他果然就只去看过两回,而且一早说过不喜欢小孩子。现在又说厌烦小娃娃哭闹。既然这样说了,她倒不好再提。不然,李谪说得出做得到,真的不到她这里来了,她可亏大了。不过,这大半年李谪先是专宠她一人,半年无孕,这才碰了诗词歌赋四人,结果也是无孕。她私下招随行来的医士,也找不出原因。
“妾知道了。”
“嗯,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总是本王的头生子,本王要替他好好做个满月,这事就要烦恼爱妃张罗了。”
柳氏一福,“妾分内之事,王爷何须嘱咐。”
果然,到了正日子,柳氏张罗的极好。这漠北有头有脸的人都要贺端王殿下弄璋之喜,连西陵、北戎也派了专使前来。
席间,小娃娃被乳母抱了出来,众宾客自然是满口的恭维,柳氏提出请李谪趁着好日子赐名。李谪略一思索,便取了个‘凛’字,然后让乳母抱进去。
席上,方文清亲自陪着魏晖,云霁和魏无衣自然坐到一块。
魏晖禁不住方文清一再的劝,多喝了两杯。方文清叫来侍女扶他去客房休息。魏无衣要跟着去,方文清道:“你爹就是醉了去睡上一睡,小霁前日得了好东西心心念念说要给你看。小霁,一会儿吃好了带魏公子去看看你得的东西。”
“知道了,爹。”云霁夹了一筷子菜给魏无衣,“吃吃,这可是王妃带来的京城厨子做的,边地很难得吃到的,连食材都是远远运来的。”
柳氏嫁到王府后,思念京城饮食,李谪便不惜重金替她从关内运菜蔬、调料到此,然后令京城来的厨子专为王妃的小院做。因着做满月,柳氏便让人加大了采买量,在漠北做了四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