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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听皱眉,欲问我什么,而我却把目光移开,移回灸舞身上,带出一丝干涸的笑意:“宫城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只有小五没有,他生气时就生气,开心时就开心,不愿意做的谁也逼不了他,想做的无论有多大的阻拦他也会去做,多好啊……那么单纯的个性。”
牺牲灸舞2
“那你呢,”谛听问,“你也戴上面具了么?”
我涩涩一笑:“好像从我十岁起就没再摘下过面具了吧,”转眸看向他,我轻声道,“是你给的面具,你忘了么?”
他未回我,但看住我的眼睛,而我握住灸舞的手,笑盈盈地将他的手凑在唇边,片刻,他问我:“你昨天对灸舞说的话,是认真的么?”
“是!”我很肯定地回答。
“那么说,你是真决定要嫁给他了?”
“是!”
“你爱他么?”
“……爱。”
“那就对他摘下面具吧,对别人怎么样没关系,但至少,你得让他看见真正的你。”他说“别人”时重又闭上了眼睛,所以,我看不见他眼里究竟流淌着什么样的感情。
轻轻吸气,我不假思索地回他:“我会,你给我的一切,我定会全部摘弃!”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好,那很好……”
床上的灸舞突然动了一动,与此同时,谛听将释放在他身体里的星灵全部收回,我心中一紧,但见灸舞缓缓睁开了眼睛。
“倾城……”他嘶哑地唤了我一声,然后,看向我身旁的谛听。
谛听淡漠地看他一眼,起身离开,可似是消耗太多体力的缘故,他才走一步,身体就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明知这些,我并未去扶他,微侧头看向他,看着他用手撑住床沿,用力甩了甩头,然后吃力地,一个人独自离开,我倾身抱住灸舞,在谛听掀帘的刹那说:“小五,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都不可以。”
灸舞需要恢复体力,醒来没多久就又沉沉睡去,趁此时刻,我去先生的书库里查了下失心咒的资料。查完时见天色还早,我便去厨房给灸舞熬了粥,这是我出宫后学会的第一件事,还是前天紫裳回来特意让她教的,可时间不够,只略略记下了做法,以至于今天失败了好多次,终于在快接近黄昏的时候成功了,可厨房也被我糟蹋地不成模样。
欢天喜地地端着粥回到帐篷,却见洛成正站在门前,见我来了,他向我颔首,我心中一沉,掀帘进去,将粥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淡淡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让你们拿灸舞去换援军的。”
洛成皱眉,默了一瞬道:“可否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未答他,摸了摸灸舞的额头,他还未醒,但双颊已回了红晕,我一笑,将粥放在盛有温水的炉里温着,洛成见我如此,索性自行开口道:“今天军营周围出现了一些探子,我派人调查过,他们不是来自天玄的人。”
“是赤焰的?”我轻问。
他摇头:“不,是来自太后的,”见我手上动作一停,他又道,“我派人跟着他们,刚得回情报,南荒边境突然多了二十万大军,军旗上绣着‘王’字!”
是太后派来的援兵?
牺牲灸舞3
我皱眉,蓦然看向洛成:“太后已经知道灸舞在我们这儿了?”
洛成点头:“若我没猜错,她很早就知道灸舞被塞善他们擒住,否则,他们两人带着两万大军回南荒怎会连一点阻拦也没有,定是太后知道灸舞在他们手里,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我垂眸,机械似地搅着锅里的粥,可心思早已不在粥上。
洛成道:“我只怕这二十万大军不是来帮南荒的,而是来逼南荒,甚至毁灭南荒的。”
我突然停住手里的动作。
“告诉我!”洛成踏前一步,“我们军营里是不是有奸细?”
我斜眸看向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紧盯住我:“我只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巧合了,刚才我还得到情报,天玄大军已有骚动,估计今明两天内就要攻过来。”
“那并不奇怪,他们早已在云岭山脉里驻守多时。”
“可为什么他们偏挑在这个时候,”洛成沉声道,“太后的二十万大军刚到,他们就有骚动,两方同时逼向我们南荒,你不觉得奇怪么?”
我想了一瞬道:“你是觉得,太后与天玄、赤焰有瓜葛?”
“何止瓜葛,他们分明是在联合起来逼我们南荒,天玄和赤焰要攻的不是珠华,而是王所在的南荒!而且他们在我们军营里一定要有内应,否则,他们怎可知晓我们会有什么反应?”
“那你怀疑是谁?”
他顿了一顿:“你……上次有说,荧惑是太后的人。”
我笑了:“你现在觉得,我说的实话了?”
“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究竟是,还是不是?”
“不是!”我想也未想,直接答道,“我根本没见过荧惑,之所以那天说他是太后的人,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助谛听夺回王位,那时候,我还以为,谛听是不想当王的。”我说到此处,声音轻了。
他皱眉,满是怀疑地盯住我:“你的意思是,太后那二十万大军当真只是为了换灸舞而来?”
我知他不信,定声道:“也不全是,太后虽担心小五,可她知道,谛听不会伤害小五的,我更不会,所以她派这二十万大军来实际是想逼你们交出另一样东西,即使你们把灸舞送还给她,她也不会让这二十万大军成为南荒的援军。”
“什么东西?”洛成忙问。
我盯住他道:“玉玺,被谛听藏起来的玉玺,你早该猜到了不是么?你们之所以敢反太后不就是因为有这枚玉玺在么?”
洛成脸色忽地苍白无比,我又道:“就算小五在我们手里,可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发兵给南荒,救南荒就等于是在救谛听,救谛听就等于是在自毁她三年来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你以为她有这么容易妥协么?当年,她为了陷害我连自己的女儿都肯牺牲,难保她不会为此再牺牲一次小五,除非,你们把玉玺交给她,让她真正得到江山,否则,她是宁可失去南荒也不会发一个兵过来的。”
牺牲灸舞4
洛成一怔,咬紧牙恨恨道:“这些日子大家都是靠王和王的玉玺才肯在太后底下忍辱偷生这么久,绝不能把王和玉玺交出去。”
我勾勾唇角:“随便你们怎么决定,天玄十五万兵正对南荒虎视眈眈,是牺牲南荒万余百姓的命还是牺牲玉玺,你们自己看了办。”
“可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不到万不得已,太后不会发兵南荒,若我就逼灸舞到万不得已了呢?拿他的命来换她的兵,我就不信,她会坐视不管!”
“你怎么还不明白?该牺牲的人是谛听,太后要的是他和他的玉玺!”
“你分明是在袒护灸舞,他对你的保护有王对你的保护多吗?!”
我火了,蓦然放出梦灵怒道:“你说来说去还是为那天玄十五万兵,不过是十五万条人命而已,你既然这么害怕那就我去,我魂女千年前能屠杀千万条人命,如今十五万兵根本不在话下!”
“你以为你的身体还支持的住么?”洛成冷冷看向我的右手。
我笑了:“你想试试么?”
忽然爆发出了梦灵,一阵风浪从我的身体内奔腾向四周,洛成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听身后有人说。
“我不准!”
我一惊,回头,却看见灸舞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我不准你杀人,他也不会准!”
他移开目光,看向我了我和洛成的身后,梦灵掀起的风浪将门帘卷起,门外,谛听正静静站着,偏与我回头时的目光对撞在一起。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那儿的?我心惊,突然想起方才说的话,我心虚地低下了头。
“王,你怎么起来了,你该多休息!”洛成焦急地走上前欲扶他。
他却推开了,但看着灸舞道:“出来吧,我们该聊聊了。”
有些嘶哑的声音,苍白如纸的面色,我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直直盯住他,而他连看也未看我一眼,但与灸舞一起走到帐篷外的小草坡上。
又想起荧惑对我说的话。
“你要我帮你什么?”那日,我这般问他。
他笑着道:“与我和好,当日我与你这样一闹,军营里定有人会心存怀疑,尤其是洛成,这家伙的心思比谁都细,如果他来问你,你不可以戳穿我是太后的人,相反,还要否认这件事情。”
“你怎知他会信我,我突然转变态度,你以为他会察觉不出什么么?”
“那就调转他的注意力咯,告诉他,太后想要的是玉玺,想保南荒就把玉玺和谛听交出去。”
我皱眉:“你以为洛成会答应么?”
“当然不会,”他向我摇摇食指,“他可是个大忠臣,我不指望他会做出背叛谛听的事,但是我要让全南荒的人明白,真正害南荒灭亡的不是别人,真是他们所敬爱的王,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