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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爱人要走,陆彦赶忙起身相送,刚开始他也很不理解地问任藏,任家如此富足为何不能生活得轻松一点,结果男人仅用四个字就把他教育个彻底,“社会责任。”
送走弟弟和小包子,失去玩具的司徒御雪一脸无聊地抱着抱枕,摇晃着脚丫无精打采地问陆彦,“对于涛蓉,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陆彦一怔,神色凝重地看向对方,沉默良久才幽幽叹口气,苦涩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她确实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可作为她唯一的亲人,我实在是很为难。”
嘟起嘴,司徒御雪神色复杂地挑挑眉,托住下巴思考半天,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件事确实很难办,当年为给你续命,急于筹钱的涛蓉做过一次代孕,虽说她现在与对方没什么瓜葛,但总要照顾一下那边的面子。”作为当年的牵线人,他不得不为孩子的未来考虑,即便是代孕母亲,可一旦收押坐牢,穆家恐怕也会受到牵连,更何况涛蓉还是公众人物,弑兄的罪名一旦成立,媒体这边只怕想平息都难。
“她做过代孕?”心头酸楚的陆彦震惊地看向司徒御雪,“那个孩子……”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想必妹妹还是爱过他的,只是任藏的光彩实在太过闪耀,燃尽了涛蓉最后一丝理智。
冷眼瞟向陆彦,司徒御雪警告似的皱高眉,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强硬道,“既然你为难,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想怎么做?”急忙追问的陆彦拉住即将起身的司徒御雪,“告诉我!”
无视陆彦的拉扯,司徒御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正色道:“无论我怎样做,她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接到柏凌安打来的电话时陆彦非常惊讶,还未正式复出的他,根本没接到任何通告,说话一如既往简洁的经纪人三言两语交待完工作,得到陆彦同意后立即挂断通讯。
音鸣居然去参演歌舞剧?握着话筒,陆彦颇感意外地轻笑两声,心情愉悦地奔去衣帽间,想不到怀孕复出后的第一个工作,又是和音鸣合作,不能不说是种缘分。
换好衣服赶到公司的陆彦直接去了音鸣的专属工作室,刚一推开门,就被迎上来的音鸣亲热地抱个满怀,“最近恢复的怎么样?应该可以上工了吧?”
亲昵地用力拍拍对方后背,陆彦笑着点点头,坚定道:“这次绝对没问题!”
“信你!”闻言音鸣立即随声附和,扯着陆彦坐好,“我第一次做歌舞剧,很多东西都不懂,有劳你多多担待了。”虽然演唱会的编舞陆彦只参与了一部分,但现场演出的舞蹈效果却是有目共睹的好,因此决定制作歌舞剧的音鸣,第一时间打通了柏凌安的电话。
一谈到舞蹈,陆彦马上进入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人选都定了吗?”
“大部分都是原班人马,不过我又额外招了一部分蘀补。”自从方若个演事件发生后,很多舞蹈团体都增加了蘀补成员的数量,一贯谨慎的音鸣自然有样学样,不敢在这上面省工夫,“一会儿人就到齐,你可以再筛选一下。”
点点头,很满意这个安排的陆彦专心地看起剧本,很快无视掉音鸣的存在,等他将本子认真看完两遍,才抬起头问,“人到了吗?”
飞快地点下头,终于从透明状态恢复正常的音鸣立即拍拍手,吩咐助理把人带进来,同时将手中的参演名单交给陆彦,“角色名单。”
接过名单大致翻了一遍,在进门的舞者中,陆彦抬眼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他惊讶地唤道,“裴然?”
站在人群中的裴然同样一脸讶异地看向陆彦,略显尴尬地扯扯唇角,“好久不见。”
很多话是不方便现在问的,陆彦收回落在同学身上的目光,逐一打量下众人,简单讲了几句话后,扭头向音鸣打个眼色。
“你怎么来应聘蘀补?”众人离去后,仔细翻阅演出名单的陆彦皱紧眉,满眼不解地看向同学。前不久,在孩子满月宴上,蒋天晨不但借机开口让任藏签下裴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砸钱捧人,怎么才过几日,事情就变成一纸空谈了?“蒋天晨是不是辜负了你?”
看出对方疑惑的裴然默默垂下头,苦涩地解释,“这事与他无关,是我不想再欠他什么。”
“你们……”听出对方意思的陆彦担心地看着裴然,谨慎地开口。
什么都没说,裴然哀伤地摇下头,孩子出生后,蒋天晨拼命地向他道歉,一遍遍解释那件衬衫的缘由,可心如死烬的他,再也听不进半点言语,无论对方怎么讨好、宠溺,都无法打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事到如今,分离已是定局,只是他放不下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这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不管怎样艰难,他都不能割舍。
长长叹口气,陆彦拉住同学的手,一脸正色道,“你有什么打算,一定要告诉我。”
眼含感激地看向同学,裴然保证道,“嗯,一定。”
“请问陆彦先生在这里吗?”敲门声打断好友之间的交谈,一位不请自来的女士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素面朝天的她看起来十分颓废,好似苍老了十几岁,在看到坐着的青年后,女人径直飞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陆彦面前,激动地捂住脸哭泣道,“你好,我是琳雯,求你劝劝任先生,放过沈正涛吧!
第八十一章
最先变脸的人是音鸣;深知陆彦真实身份的他脸色骤变,急忙向助理喊道,“还愣着干嘛,带人出去。”
被眼前一幕惊到瞪眼;原本抱着看八卦的情操站在一旁的助理,得令后赶紧一步冲上前,努力拽人起身,谁知琳雯整个人死死抱住陆彦小腿,连哭再闹地死活不肯动,“陆先生,求你去劝劝任先生放过沈正涛吧;当年的事,我们真是无心的。”
“无心?”一直保持沉默的陆彦轻声反问;对助理挥挥手,低下头目色冷冽地盯视琳雯,“是有意雇佣司机撞人无心?还是在刹车做手脚无心?”
琳雯闻言立即止住哭泣,惊悚地抬头看向陆彦,一张脸吓得惨白,断断续续开口,“你……你怎么知道……刹车的事?”当年在涛睿车里做手脚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事后沈正涛根据警方查出的刹车痕迹怀疑过她,但被她抵死否认搪塞了过去,不过二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对方到底有没有掌握到真正证据她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才在沈正涛被铺入狱后极力奔走,希望能够稳住对方,争取保得自身平安。
见人如此惊惧,陆彦当即心中了然,那刹车的事一定是眼前之人所为,顿时悲上心头苦涩一笑,他和琳雯是在颁奖典礼会场相识的,那日对方穿了一袭浅紫鱼尾裙,走红毯时不小心被裙子绊倒,正巧在琳雯身后的他很及时地扶了一把,才让这位初出道的小女孩逃过一劫,没想到,当年口口声声说深爱自己的女人居然下此狠手,到底是因为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琳雯,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涛睿到底欠了你什么?让你如此恨他。”陆彦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不顾旁人在场径直发问。
好似失去一切支撑力的琳雯慢慢瘫软身子,松开扯抱陆彦小腿的手,失落地垂下头,深陷回忆般地低声自语,“我怎么可能恨他?我爱他啊,一直都爱,哪怕是现在我心里也是最爱他的,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的去爱他,可到最后他心里最爱的却只有舞蹈!我和正涛等啊等,等他拿到冠军,等他当上舞王,等他成为舞坛第一人,结果他还不知足!依旧只想着工作,只念着跳舞!我们想劝他停下来,休息一下,却被他一再地无视……”
“所以你们就怨恨他,想要置他于死地?”站在陆彦身旁的音鸣皱紧眉,冷眼盯向琳雯厉声问。
激烈地摇摇头,琳雯疯狂地高声反驳道:“没有!我们没有,那真的只是意外!”出于私心,想要结婚的她,希望涛睿能够在个人巡演之后休息一段时间,于是联合沈正涛一起劝说未婚夫,谁知钟爱舞动的涛睿不为所动,依然马不停蹄的继续工作,见此情景,对未来心怀憧憬的她无比失落,蒙蔽心智地想制造一起小事故来达到目的……
听完话,身心俱疲的陆彦沉重地叹口气,支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慢慢向门口走去,“琳雯,爱是付出,不是索取。”以索取为目的的爱,只是一场名为“爱”的交易。
几日后,主流媒体不约而同地刊登了一条爆炸性消息——当红女星承认谋杀,投案自首。这条新闻,再次把涛睿的车祸旧案推到风口浪尖,而被羁押的沈正涛也交待了自己雇佣司机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