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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起风衣;任藏不动声色地打量陆彦,“太长。”
拿西装外套的手微微一颤;面露不甘的陆彦抽抽鼻子;老老实实地套上那件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外套,然后在下车前拉住任藏的衣领,重新为对方戴好围巾;“风衣比较薄,衣扣系紧一点。”
“好。”任藏重新系好扣子,和情人双双下车,肩并肩往停车场入口走,突然自他们身后闪出一道强光,紧跟着一辆黑色小跑车猛地开到二人身边,急刹车停住。
车窗滑落,嬉皮笑脸的蒋天晨语气亲昵地同他们打招呼,“哎呀,这么巧?”
意外地挑挑眉,自刚才车灯闪现时就被任藏搂进怀里的陆彦略显尴尬地笑笑,“是啊,真是巧,蒋先生也在。”
蒋天晨的暧昧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个来回,一脸餍足地咂咂嘴,“怎么有家不回跑酒店来开房?找情趣?”
闻言任藏狠瞪对方一眼,揽着情人径自往前走,这里是大学城附近最上档次的酒店,蒋天晨为方便消遣,特意常年在此包了间套房,他来这的目的不言自明,只是不知今天的入幕之宾是哪位。
“呵呵,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顺利调侃到人的蒋天晨心情十分不错,下半身刚刚得到满足,他此时看什么都无比舒坦,“任少,那件事劳您大驾出手,改天我请你吃饭,略表感激之情,你可得赏脸。”
任藏懒得理他,连看到没看蒋天晨,直接不耐烦地点下头,对方得偿所愿,笑呵呵地呼啸而去,倒是陆彦面带疑惑地拽拽身旁人的衣袖,“没想到你和他这样的纨绔公子还有点交情。”
“人才。”扬扬下巴,任藏给出一个完全出乎陆彦意料的答案,蒋天晨的私生活确实渣的彻底,但他在金融领域的天才表现完全可以掩盖住这小小的不足,论心机和城府,蒋家根本无人能够与之抗衡。
繁华绚丽的霓虹灯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芒,二人无比惬意地逛着热闹的街市,夜色下,来往人潮的吵杂与喧哗,让他们感受到别样的欢乐自在。
第一次踏入夜市的任藏表现得格外兴奋,像好好奇宝宝般四处张望,拉着陆彦东瞧西看,连卖毛绒布偶的摊位都不肯放过,他毫无感觉地站在一群窃窃私语的女孩子间,目不转睛地盯着满地的毛绒娃娃,专心地翻了好久,才举起一只递到陆彦面前,“像你。”
面对四周女孩子们滚圆的大眼,重重压力之下的陆彦努力地挑起唇角,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巨型玩偶,探究般地端详着这个长着狼脸却披着羊皮的奇怪娃娃,“这是……什么?”作为一个脑中只有舞蹈的工作狂,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逛过几次夜市,况且每次还都是奔着吃使劲儿,从未关注玩具。
“披着羊皮的狼。”摊主眼冒精光地搓搓手,无比亲切地介绍着自己的商品,眼前衣着不凡的二人一看就不常逛夜市,简直是白送上门的待宰肥羊。
死死捏着布偶,陆彦斜眼瞪向任藏,龇牙咧嘴地抗议,“我像它?”
没有说话,任藏用点头回答了他的疑问,然后将焦点转移到老板身上,“多少?”
“150,嘿嘿。”坐地起价的老板笑得花枝烂颤,硬是把价钱翻了一倍。
“等下。”陆彦伸手拦住任藏掏钱包的手,把大玩偶往对方怀里一丢,鼓着腮帮子一把抓过摊位上的另一只娃娃,举到任藏眼前,“这只是你。”
老板见状,赶紧兴奋地补了一句,“披着狼皮的羊,也是150。”
夹着布偶,任藏从钱夹里摸出二百块钱递给老板,“就这些。”说完他把空空如也的钱夹在老板面前展示了一下。
“额……”靠,就二百块装什么大款!内心腹诽的老板不满地翻个白眼,“小哥,这也差太多了吧?”
不慌不忙地抽出一张金卡,任藏胸有成竹地递给老板。
老板:“……”故意的是吧,看不起摆夜市的是吧?
“算了。”见到这一幕,陆彦马上把手中的玩偶放回原位,拉回任藏递金卡的手,“买也没什么用,咱们还要费事抱着,不方便。”玩偶到底挺可爱,可要是两个大男人抱着逛街就太惊悚了。
“二百就二百!”一看买家要打退堂鼓,老板紧忙揣好收到手的钱,虽然没有预料中的多,但也比平时赚啊!
一人抱着一只大娃娃,两个人在众人各种惊悚的注视中继续前进,闻着远处飘来的烧烤香,感觉肚子空空的二人很快摸了过去,陆彦驾轻就熟地点好菜,拖住任藏站在一旁等。
“老板,结账。”不远处的大排档,有人高声吆喝。
声音很耳熟,躲在布偶后的陆彦寻声望去,就见谢奕正扶着喝到不省人事的卫翔,歪着身子向老板递钱,想不到离开几日,这二人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
同样看到谢奕的任藏不悦地皱眉,正想要冲过去的他被人一把拽住手臂,陆彦看向情人摇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出手,这种你情我愿的事谢奕可没少做,何况牵扯到卫翔,他可不想乱管闲事被人记恨。
目送两人离开,陆彦笑着接过老板打包好的食物,付好钱边走边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干嘛去打扰人家好事?”
“嗯。”任藏主动接过陆彦手中的袋子,搂着人开始往回走,只要谢奕的行为不影响公司利益,那么属于个人的交际活动他就不该干预。
二人刚走到酒店附近,就被迎面走来的人叫住,“陆彦……”
“是你啊……”陆彦换只手继续抱住大布偶,眼含担忧地看向跟自己打招呼的裴然,今天的夜市还真是巧,居然连续遇见熟人,“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面无血色的裴然疲惫地扯扯唇角,下意识地拉紧自己的领口,刚被蒋天晨蹂躏过的身体还痛得阵阵发颤,如此狼狈的他,实在是不想被人撞见,“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联想到蒋天晨的出现,陆彦顿时心中了然,“早点回去休息。”
“再见。”瞄眼站在同学身旁的英俊男人,每迈一步都无比艰难的裴然强忍着下面钻心的剧烈疼痛,逃似的小跑离开。
一坐进车,任藏就搂过陆彦拼命索吻,也许是今日经历的太多,一贯被动的陆彦竟然破天荒地给予了回应,不仅迎合地张开嘴让任藏的舌头顺利进入,还缠绵地回抱住男人,灵活地挑动舌尖与对方纠缠。
情人如此激烈的回应让任藏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地爆发,他炙热的手掌在陆彦身上反复抚摸,呼吸也愈发粗重,恨不得在车里就做到底,“要么?”
抱住人,同样情动的陆彦羞涩地垂落眼眸,心脏剧烈跳动的他低低地开口,“先回家好吗?”既然今夜两个人都想要,那床总比车座要来的舒服,一想到明天还要去排练,他就下意识地揉揉即将操劳过度的腰。
二话不少,得到旨意的任藏急忙调转车头,用开赛车的驾驶速度,火速往家赶。
两人在床上疯了半宿,直到凌晨,被任藏无休止索求的陆彦才沉沉睡去,因此在被出乎意料的电话铃声吵醒时,他的暴躁上升到即将爆发的边缘,闭眼接起电话,意识还沉浸在迷糊中的他没精打采地“喂”了一声,却在听到对方说完话后立即坐起身,瞬间清醒地大声反问,“你没在开玩笑?”
“怎么?”几乎同时坐起身的任藏担心地看向陆彦,小声追问。
挂断电话,陆彦面露严峻之色,皱高眉叹口气,“舞团打来的电话,说昨晚伴舞的领舞喝多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
“这时?”方若个人演出中的波折任藏自然十分清楚,眼看就要首演,此时领舞出事,对整个演出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延期?”
拉开被子,全然清醒的陆彦翻身下床,急匆匆往浴室跑,“不知道,我先去看看再说。”单凭电话,很多事是无法交待清楚的,他必须尽快赶到舞团,看看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转机,听方若的口气,似乎还不想放弃。
第五十五章
陆彦刚出楼门口;就看到柏凌安正靠在车旁吞云吐雾,瞧他出现;对方马上掐灭刚吸了几口的香烟,为陆彦拉开车门,“事情很棘手;搞不好你这段时间要白忙了。”
坐上车;听到这番话的陆彦并未表露出太多情绪;“到了再说。”要是事情真的无法挽救,那也只能认命。
该提醒的话已经说完;柏凌安一言不发地专心开车;很快将陆彦送到目的地,“用不用我跟你上去?”
推车门的手稍稍一顿,嘴角上翘的陆彦扭回头;眼含感激地看向经纪人,“没事,我有分寸,万一事情有变,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安心地点下头,没说什么的柏凌安突然在陆彦即将离去时叫住他,“对了,你月初……”
“可能会去扫墓。”昨夜过后,陆彦决定同意任藏的安排,一起去扫墓,在那个触景伤情的地方,也许能从对方口中打探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