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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什备缘由?”
映雪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什么缘由,我才进太姨娘院子要禀,就听见里面吵吵,外边的丫头说,大奶奶在里面,但是没法劝,老爷和大爷这一刻也不在府里,倒是有人去请三爷和三奶奶了,也说要来请二爷二奶奶,便托我来了。”
他们说的虽轻,锦书却听的真切,急忙起了来,稍整仪容,出门道:“还等什么,还不快过去瞧瞧。”
“你还是歇着吧,我去就是了。”纪宣仪阻拦道。
“先去了再说。”锦书兀自先行,这夫人和太姨娘闹起来,可是件棘手的事,帮谁都不好,哎!这都是什么日子,什么麻烦事都凑一起了。
话儿见他们要出去,忙准备了灯笼。
边走锦书边问道:“你上回去益州,结果怎样?先前你不说我也不来问,这会儿,我却必须知道事情,不然呆会儿也不好说话。”
纪宣仪怏怏道:“乔振声是见到了,可他说的和母亲的截然相反。”
“怎么说?”锦书道,这样的结果她是料到的。
“母亲叫他陷害姚姨娘是真的,可母亲事后派人去害乔振声也是真的。”纪宣仪郁郁道,他到现在也不敢去和母亲说,这谎言当面揭穿的尴尬,他是承受不起的。
饶是心里有准备的,亲耳听说,还是有些震惊,可人家都是将死之人,何必说谎话骗人呢?但是夫人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行至三岔路口,纪莫非和尹淑媛也从“玉灵湖”另一边赶了来,纪莫非见了纪宣仪蒙头便问道:“二哥,你可知出了何事?”
“不清楚,也才得的信。”纪宣仪道。
纪莫非又极中声道:“二哥,你那事……解决了吗?”
纪宣仪忙瞅了锦书一眼,讪讪道:“没事了,没事了……”
尹淑媛冷笑道:“快过年了,府里可真是热闹的紧。”
“你不是最喜欢瞧热闹的吗?这会儿可顺了你的心意。”纪莫非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哼!你也不用拿话来顶我,反正我在你眼里怎样都不是,我又不是某些人,你若看我不顺眼,只管别看,又没人求着你看。”尹淑媛白了纪莫非一眼,今天他听见她和春荃说的那些话,就老大的不痛快,这会儿终于发作了,要耍威风了,谁怕谁呢?
“你也不用说话肉里生刺,也没人请你去,你嫌烦大可回去。”
纪莫非也恼了,每次都她都要牵上锦书与他吵,人后倒也罢了,此刻二哥和锦书都在,她也没遮没拦的逞口舌之快,真真是一点礼数都没了。
“好了好了,那边还闹着呢,没得劝架的自己倒先吵了起来。”
锦书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先走了。
纪莫非和纪宣仪也忙走人,留个尹淑媛在那里跺脚咬牙心里咒骂,本想赌气回去,可夫人跟太姨娘吵架,毕竟是件稀罕事,不去看岂不白白错过这场好戏?莫非说的对,她就是爱看好戏,希望纪府好戏层出不穷,越来越好看才是。这样一想,便又跟了过去。
老远就看见丫鬟婆子的围在外头窃窃私语。
锦书走了过去****,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等着分银子吗?”
众人见二奶奶和二位爷都来了,赶紧散了去。
“你倒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计算了这么些年,如今终于如愿爬上了当家之位,就恨不得把我踩泥里去了,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我呸!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就嚣张成这样了,别以为泫歌如今当了娘娘,你就可以一步登天了,说到破了天,你也不过是一个姨娘,我如今虽不受老爷待见,却还是名正言顺的正妻,大康有律,妾室欺主,可送官法办,就算老爷被你的狐媚功夫迷惑了,不舍得治你,我亦可以一纸诉状告了你。”徐氏咄咄道。
“姐姐倒是去告,也好让异府的人瞧瞧,我是如何欺的主。”苏文纨定定道。
“太姨娘,你也别说的太过,泫歌小姐如今是娘娘了,这府里不还有三位爷吗?大奶奶,你倒是说句话。”薛姨妈道。
“我……夫人,太姨娘,你们都消消气,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方晴烟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奶奶,你可听清了,我可有生气?可有不好好说话?夫人骂我,我可是一句难听点的话都没说吧!”苏文纨轻笑道。
“晴烟,素日是我白疼了你,什么叫不是什么大事,换做芷兰这么对你,怕是你早就哭天抹泪的不依不饶了,这会子说的倒轻巧,只求着自己别得现世报才好。”徐氏气不过晴烟的话,这分明就是偏向苏狐狸,见苏狐狸如今当了家,有老爷宠着,又有当娘娘的女儿撑腰,自然奉承着她了,可见当初她不喜欢晴烟是对的。
“倘若夫人和太姨娘能消气,便多骂晴烟几句也可以,晴烟原本嘴笨,说不来话,更劝不来架,更何况你们都是长辈,我一个晚辈又能说什么?只想着,你们吵了起来,几位爷和宫里的主子知道了会有多难堪。”方晴烟一番肺腑之言,她也是没辙,若不是她刚好在这里等锦书那边的消息,夫人又恰好来闹,她多不过,但凡能躲,她早就躲的远远地了。
“难堪?呵呵,我为我自己说几句公道话就让你们难堪了吗?依你的意思,我就该一声不吭,任人欺负,这口气憋死了,好成全你们的不尴尬,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孝顺吗?”徐氏认定了方晴烟是向着苏狐狸的,自然她随便说什么都听不进去,适得其反。
方晴烟劝说不成,反被夫人着实骂了一顿,心里好不懊恼,不就是为了几两月钱的小事,至于闹成这样?而且,以为夫人自己为难太姨娘还少了?她欺负人家人家就该受着,人家短她一点就不成了?谁愿意管她的烂事,连自己的儿子都骗,死到临头还不知死,真真是让人想可怜她都可怜不来……二爷和三爷怎么还不来?府里才多大,要这么好久,害她一人在这里左右为难。
薛姨妈也在一旁着急,姐姐也是糊涂了,怎好连大奶奶一起骂?现在姐姐应该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人才对,示弱一下又如何,不正好凸显苏狐狸的嚣张吗?想必二爷,三爷都正往这边来,要是看到自己的母亲反将苏狐狸和大奶奶骂的狗血淋头,如此盛气凌人,岂不是违背了来此闹一场的初衷?去拉她,却是拉不住。
“你也不必说什么风凉话,你是没说一句难听的话,刀子都下在要紧处,我素知你不是个简单的人,亏得老祖宗还几次三番的跟我说,文纨是个温和性子,如今忍不住了吧!狐狸尾巴落出来了,若不是老祖宗病着,我倒要请她来看看你的真面目才好,而且谁知道云娘是不是跟你有这么关联,是不是你们联起手来害我……”徐氏又指着苏文纨骂道。
“姐姐心有不平,我了解,可这又能怪谁呢?若不是你嫉妒心重容不下姚姐姐,害她清白,又怎会有云娘寻仇一事?姐姐不思反省,反倒来怪我,真真是有意思。”苏文纨不咸不淡的回道。
“苏姨娘可别把话说满了,有句俗语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薛姨娘帮衬道。
苏文纨淡然一笑:“薛姨娘,要说俗语,我也回你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纪宣仪等人在门外听了一阵子,只怕她们再说下去就要胡攀胡咬起来,连忙进去,纪宣仪对两位施了礼,不轻不重的说道:“母亲,苏姨娘,都请消消气,有什么误会大家当面说清了便是了,这样吵又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越弄越拧了,而且,两个主子吵架,叫下人们平白看了笑话去,岂不有损颜面?”
毕竟是爷来了,苏文纨保持着她一贯的澹然神情道:“宣仪说的极是,我已经解释了,可惜夫人不听,一定要说我暗地里使阴刀。宣仪,莫非,你们都在,便来评个理,看看我说的是否在理。”
徐氏见自己的儿子来了,顿时心里有了底气,料想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帮着自己的,便对苏文纨道:“你倒是说说,可别歪曲了事实说。”
方晴烟一见大****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悄悄走到锦书身边,低声抱们怎来的这么迟,我都快顶不住了。”
锦书亦压低子声音道:“才回来呢!都没喘口气就赶过来了,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尹淑媛稍迟进门,见锦书和方耳烟正在咬耳朵,心里又一阵不高兴,翻了个白眼,离她们远远地站着。
“事情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今年府里是多事之秋,这个病那个病的,花费也不少,加上泫歌入了宫,光靠宫里的那点月俸是远远不够的,府里补贴不少,再加上今年赣州水患严重,佃户们自己度日都困难,哪有什么多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