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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子陶说,昙约后院是整个皇宫最为漂亮的地方,种的都是些稀少难伺候的花草,自然了,就因为稀少跟男伺候所以就格外的美艳。平日里不是宫中的花匠谁都没可能入这庭院,只有到了百花齐放之时,皇上、太后亲自邀请才有资格进入一赏。
一行人走着,几个贪乐的王爷说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还比不上春风轮的舞娘漂亮。云岩听了直骂一群俗人,谁想晚妃也说不舒服想要回宫,可是云岩不让,私下说什么怕她回去想不开寻短见就死活拉来。打发走了一流人,只剩了青果这四人。
到昙约院的路有些窄,路下的石板铺的也有些不齐,夜里靠几个纸糊的灯笼也照不得多少的路。青果小心走着,脚下是穿着的绣花新鞋,坏就坏在新鞋地滑走在这条路上极其艰难。
瑞子陶在前半响后停了下来,看了看身后的人二话没有说伸手去牵过了青果,青果脸上一红,想着还有别人在,忙要缩回,却不想瑞子陶在前道了一句。
“要为夫的抱你进去?”
于是……放弃,乖乖跟着。
几个人到了昙约院,宫女散开,在水榭四周掌了灯,这时候才算看清了整个院落的真面目,确实,名不虚传的地方,冬日里还能充斥着花香的地方怕也只有这里了。夜风中那些奇异的花儿娇艳欲滴,清丽,妖媚,素雅,染上了月色美的有些虚幻。
“奇了啊,这大冬天的还能见着这样的花。”云岩大叹,频频摇头,青果也看着傻眼,来的人怕也只有晚妃无心观赏了。
“诶?院中好想有人?”远远瞧见一缕光在动,这大晚上的谁会跑到这里来了。
一旁的下人见了忙是上跑了上去,此刻迎面也跑过来一个人,同是一副下人的打扮,与王爷这边的人碰了个正面,耳语了几句。
“王爷,太皇太后下的旨,凌将军与梅丞相的女儿正在那儿见面呢。”
“哈?”云岩一听,两眼一亮:“哟,哟哟哟,太皇太后给安排的相亲啦?”
小王爷感兴趣的很,伸了个脖子直是朝那头望,倒是最后瑞子陶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想看热闹就过去,皇叔陪着你。”
于是云岩大手一拍,感叹,皇叔真是我肚中蛔虫也。
俩人笑得狡黠,青果却是激灵,觉得这二人凑在一起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去!”那里的可凌月萧啊,那个跟她定下生死约的人,能躲多远就要躲多远的人啊。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只是瑞子陶此刻不语的看着她过于激烈的反应,目光中是她琢磨不透的东西,让她忽然有了一丝丝的害怕。最后……妥协。“啊哈哈哈,去吧去吧。”
古亭之中,轻纱幔幔。
梅丞相的女儿是个典型的管小姐,生得娇小可人,一身绿色白底的锦衫清秀粉嫩。这是第一次与男子独处,很少出门的她显得十分的羞涩和拘谨,一晚上面颊都染着红晕,贝齿咬着下唇,纤细的手指一直缴着腰间的流苏。
桌上的酒自到了这儿就一直没有动,这是太皇太后亲赐的啊,他怎么连动都没动呢。
“哦,不常喝。”他的回答不带多少的情绪,目光没有看着她,显得心不在焉。
“你是将军,怎么不喝酒呢?”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只有胜战的时候才会跟将士们畅饮。”
“打仗有趣么,听爹爹说男子在战场是最威风,最神武的。”梅小姐听他提了打仗不免有些兴奋,这一兴奋话便多了起来,瞧着凌月萧眼中满是期待。
“不……有趣吧。”似乎也觉得自己话少了些,见面对的女孩儿还在等他再说一些,只好补充道:“爹爹说的对。”
“不知道将军一身戎装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是父亲说的,凌月萧十三岁便上了战场,当时他还是个小小的兵卒,在血场之中杀敌勇猛,边界一战救了大帅就此名扬。都说他战无不胜,像一个神话,本以为这样的一个人只是个武痴,生得一定是个虎背熊腰,粗犷魁梧,当初父亲说太皇太后要撮合二人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不想一见面,竟是个这般俊逸清新的男子,她还是豆蔻年华免不了怦然心动。
“凌将军穿戎装那可叫一个帅啊。”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带了几分的轻佻,抬眸看去不知何时这古亭中来了几个人。
“你们……是谁?”
来的这四个人极其的养眼,男俊女俏,尤其是其中那个着了鹅黄锦绸的男子,一双挑花眸欲能勾魂夺魄,梅家小姐看了心跳不已,只是见他手牢牢牵着身旁的那个红衣女子,忽然有了几分的可惜之意。
“咱本是来着赏花看月的,听说了凌将军也在这儿,就过来打个招呼,可睡想……呵呵,将军是佳人有约啊。”云岩笑得没心没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小女子,心叹是个美人胚子。
“诶诶,月萧,不介意我们几个一同坐着聊会天吧。”他也不等凌月萧点头就伸手拿过那桌上的酒壶,揭了壶盖嗅了嗅,忙夸好酒啊好酒。
此刻凌月萧不说话,立在那儿看着目光一扫那牵着手的一对男女,很明显的在那双相握的手处顿了一下。
青果忽然间似感受到了什么,身形微动,就此挣脱开了瑞子陶的手。
“都站这干什么,坐啊。”
凌月萧垂面,撩了袍子坐了下来。而瑞子陶的目光自青果将手挣脱开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离过她,只是她至始至终就是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皇叔。”
“嗯。”
四人坐定,心情最最忐忑的人当属沈青果了。这儿坐着两个最不该见面的,两个天敌,到最后注定生死相逼的两个人。
将军相亲记(下)
如坐针毡这四个字青果此刻算是深深体会到了,瑞子陶就坐在她的侧身,笑意浅浅,可是味儿不对,让一旁的青果直觉得阴风阵阵。对着对面的凌月萧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说来也好笑,有人来搅局,将军大人不但不生气反而不显方才的沉闷,拿过云岩手里的酒壶,自个儿给他倒了起来。
还言道:“巧,平日里要相约共饮都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
云岩听后拍掌大笑,直是点头:“就是被你这酒壶里的香味勾来的,先不多说我先尝尝这味儿。”
小王爷猴急,品好就本就是他一大爱好,自是不能怠慢,一抬手酒已到了唇边,坐着的人见了皆是一笑而过。
梅家小姐这会倒是不乐意了,好好的相亲被一伙人打搅不说,这太皇太后钦赐的美酒就要入他人之口了,一张小脸绷得死紧。
“那酒……”
“酒怎么了?”小王爷滞了手,挑眉朝那忽然说话的女子一问。
“那而开始太皇太后赐下来的,赐给了谁总要让谁先品吧。”她仰了仰脸,一副道的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模样。
云岩听了一愣,瞧了一眼凌月萧,又再看了看瑞子陶,那举杯的手不动,摇着头从嘴里发出了几个“啧”字,一脸仰慕无比道:“梅丞相一生恪守规矩二字,待人接物处处都讲究一个礼字,以为天下之榜样,今日一见姑娘,真是感叹,不亏为梅家之女啊,不仅承传还发扬光大,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云岩一副扼腕叹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瑞子陶和青果直觉得好笑,明明说得是夸人的话,可就是暗骂梅丞相一家不知变通,死板一世的味道,青果望着云岩及其认真的模样,简直憋笑憋出内伤,可梅家小姐不解其中之意,还是洋洋得意的样子。
倒是这时候凌月萧说话了:“既然是规矩,这王爷官职在月萧之上,月萧先行敬酒也是自然。”
“哎,别,论辈分与官职这儿还有个安王爷,哪里还轮的上我这半吊子的王爷呢。”
“那月萧就先敬安王爷了。”
瑞子陶不拒,轻推面前的酒杯就等人满酒,梅家小姐见了他早已是神魂颠倒,这回儿那伶牙俐齿偏偏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这杯酒敬安王爷。”凌月萧爽快,一杯酒下肚,瑞子陶笑的斯文,端了酒回下一杯。
上等的好酒在口中醇香,瑞子陶细品,半天就憋出了这么几个字“好像……凉了一些。”真是感叹做人何苦这样挑剔。
此刻酒还在心头烧灼,凌月萧淡淡提了一句:“前些日听说,安王爷遇上了些搏命之徒,今日见来王爷神态起色皆好,想必那些都是谣言吧?”
咣当——
青果承认自己不争气,听到凌月萧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没由的一哆嗦,酒杯直接跌翻在桌上,酒水顺着那锦布洒了自己一身还连带了身旁的瑞子陶。
“没事吧。”
青果低着头手忙脚乱的擦着身上的酒水,待下人上来帮忙的时候,在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