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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的望着他,脑袋眩晕得很,一会迷糊一会清醒,我被他给说吓住了,我慢慢松开霸占着酒壶的两手,他得意了,一下子给夺了过去,我迷蒙着双眼对他道,“皇上……请皇上赎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这才像话。”沂宁像对待宠物一样摸了摸我的脑袋,而后,自顾自的喝起来,我怔怔的看着他,见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急起来,立刻记性又不好了,张牙舞爪的就扑过去,大声囔着,“你都喝光了我还喝什么……还给我!”
沂宁拗不过我,酒壶就这么在两个人之间抢来抢去,一人几口,不一会儿,就空见了底,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一边去,我忽然觉得很是伤心,想留住的,偏偏怎么都留不住,就连一壶酒,也要被抢走,被分享,我愤怒的捶打着他,真是醉的厉害,又想起小时候的那件事,嘴里还念念的骂着他“混球”,沂宁却抓住我的两只手腕,将我按到在地面,制得死死的,而我的腿也被他的膝盖给压住了,浑身一点也使不上劲,他像也醉了,瞧着我这狼狈挣挣扎的模样,笑的不知多开心,霸道又坏坏的说,“你居然连朕也敢骂,不想活了是不是,是不是……?”他像个调皮的孩子,这样无聊的问题,也非要我给个回答。可我却真被他给问住了,活着?往后?或是死去。我自己也不知该问谁,谁会给我一个答案。我承认我怕死,能活着我就不想死去,可活着,从此往后,每时每刻,心都像在烈火中灼烧一般,要活着,就必须忍受这样的痛楚,我忽然感到很是害怕,生与死,似乎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沂宁陡然松开了我,我赶紧爬起身来,抱起双膝,像没用的鸵鸟,将脑袋埋进臂弯中,听见他投降似的对我说,“好吧你想骂就骂,朕就是混球,朕就当一次混球,行了吧……”他忽然搂住我的双肩,像哄孩子般的哄着我,仿佛找到了一个暂时可以依靠的地方,我慢慢安心的贴在他的胸口,原来尽情哭泣对于现在我的来说,也是一种难能舒畅的幸福,听他在耳畔边柔声安抚着,“乖,不哭,不哭……”
“我也不想哭……”若是有条路能走,谁又愿意迷途。
我吸了吸鼻子,鼻涕眼泪都揩到了他衣襟的绣龙上,我看着都觉得大事不妙,这可是死罪,沂宁却是低眉,好笑的看着我,我瞥了瞥嘴,又伸手,去捏他的脸蛋,迷糊糊的晃着脑袋说,“你是狸猫变的皇上吧……我认识的皇上,他又阴险又狠毒,哪是你变的这个模样,哎……算了,不管怎么样,我谢谢你了狸猫先生……”我朝着他狠狠鞠了一个躬。想着,就连灵魂都能出体穿越,这个世间即便有狸猫存在还故意在我面前变成了沂宁,也不是不可能。
沂宁听罢,皱起了眉头,哭笑不得的将我看着。我对他说,“不如你就变成原来的样子吧,你变成沂宁,我怪害怕的……”
“为什么害怕?”他问我。
“因为,因为……”我又想起充满了血腥的院落,想起了那个漂亮男孩泪印未干的脸上,阴冷的微笑,我猛地打起一个寒战,不,我不要继续想着这些可怕的事儿,好不容易,相隔了十年……我懊恼的从地面捡起一片落叶,不由分说就往他的额头啪的一下贴去,“问这么多干什么,不如赶紧帮我想个法子,让我忘掉所有所有的一切,好吗……?”
“好啊。”沂宁随即摘了身边的一棵草,拿在我面前晃悠晃悠,“这个名叫忘忧草……”
我一把从他手中夺过去,两眼发光,傻乎乎的追问他,“真的吗,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他连哄骗一下都不屑,“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东西。”他顿了一下,忽而飘渺的喃喃着,“如果真有,朕也很想要……”
我大笑,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肩,道,“狸猫你这就不懂了,做了皇帝,就等于当了活神仙,再也不用被人左右命运……”
“谁说的。”他苦苦一笑,“你以为,人人都想做皇帝吗……?”
我诧异又不懂的看着他,他忽然收起了这些情绪,再看向我,眉间尽是凝肃,“今日过来,朕是想问问你,往后的路,选好了吗?”
我楞了一会儿,他的神色和这句话,吓到了我,头脑瞬间就清醒不少,又揉了揉眼睛,沂宁还是沂宁,打哪来的狸猫,我都说了些什么胡话,此时已是悔恨不已。
他挑着唇,那笑意,三分阴冷,一分玩味,“朕再问你一遍,是选择做朕的女人,还是选择,死……?”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真正会做出什么选择,因为……我转头,又将目光投向前方月影清辉下的含章殿,沂宁则一直看着我的侧脸。
“罢了。”他起身来,两个字却含着淡淡的叹息,我很诧异,又仰面去他,他唇边的笑容也是淡淡的,我蹙眉,只是还有些嘲讽的味道。
“你也真是可怜……”他循着我的方向看了看,跟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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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狩猎主要分春猎和秋猎,就连冬季也有大规模的田猎,可见皇族子弟对狩猎这种活动都是颇为迷恋的。
而今年的春猎,地点选在了络河边的木兰围场。据说晋元二十二年,太祖皇帝专门开辟了这座围场作为皇室狩猎娱乐的场所,除了猎场外,这围场里的也不乏风景怡人的青山绿水,阁廊庭院,确为一片天籁之地,有幸今年的春猎,我这个无法曝光的“皇族子弟”也能一同参与,只不过,是个小跟班,太皇太后前来度假,也不忘带上我这个人肉护身符。
上午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朦胧的春雨,狩猎便也耽搁了,一处青竹搭建的亭子里,一壶用露水沏好的香茶,咱们万岁爷正和淳亲王,瑞王坐在一块,喝茶聊天,联络感情,沂宁深知沂丞的心意,所以特将我从太皇太后身边调遣了过来,留在他们身边伺候着茶水,我立在身侧添煮着茶,可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都放在了他们的谈话上,他们谈的,都是些简单的国事,我听得似懂非懂,据我所知,沂丞掌握了启南三成兵力,边塞那几个属国,比如苍梧,越姜,现也都以他为首,另外,中央集权的禁军,也有一半落在了沂丞的手上,而隽行,则在岳山关征战了六年,硬是拿下了建都这块沃土,还记得城楼上沂丞神色复杂的评价隽行,功在社稷,立在千秋……我恍然回过神,又见到面前沂宁的笑脸,沂宁,似乎跟这两边儿都挺亲乎,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我又陷入一片密织的网中,很多东西在眼前交错着,理不清,想不明。
“还记得小时候皇爷爷也爱带我们几个小辈前来狩猎。”沂宁回忆起童年,眉间升起了暖意,可我却觉得那暖意是假的,“十七皇叔箭法最为出色,可惜,却偏怀有一片慈悲之心,不肯射杀围场里的动物。”
“是啊,那时皇考总是训斥我,”隽行也浅浅笑道,“启南是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而父皇总觉得我个性太过优柔,没有承袭到启南傅陵枼氏家族的王者霸气。”隽行拍了拍沂丞的肩,“倒是你,自幼骑射功夫都是一等的好。”
沂丞也笑了,摆了摆头道,“我却很是羡慕九弟高超的棋艺,每次也都输给他。从来没赢过。”说到这里,沂宁就非要和他来上一局,棋具早就带上了,也由我来伺候着,沂宁对我吩咐备上棋具时,我正立在另一边的小案几旁出神思考着问题,低眉一看,棋盘上已是一副残局,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拿了棋子和自己对弈起来。
我红着脸,见着他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一时也不知要怎么解释,沂宁却饶有兴致的唤人将棋盘端到了面前,仔细端详片刻,称赞道,“想不到小竹儿的棋艺,还真了得,竟还能布出如此精妙的棋局,也不知是哪个师傅教的你?”
我瞧见,隽行也在沉默的看着,就连沂丞也微微露出惊讶。
记得十岁那年开始,沂丞便为我请了文化师傅教了我书法和文章,也请了古琴师傅来教我音律,我学的都不算好,成绩实在恶劣得很,沂丞大概以为我笨,所以直到十二岁,他才给我找了一个围棋师傅,偏偏,我别的不在行,围棋却是我从现代世界带过来的强项,沂丞请来的围棋师傅又很高傲,我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向他提出挑战,最后还赢了他一把,他面子里子都搁不住了,这就气急败坏的向沂丞请辞,找了一些说辞意思是教不了我,让他另请高明,沂丞见我如此“没有慧根”,另请高明也就不必了,彻底放弃了我,想着往昔,不由抿唇,几许感慨,沂宁正对视着我,期待我的回答。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点雕虫小技罢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