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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是谁?皇祖父是会找人探听的吧?他要不要有点动作呢?如果母妃知道,又要招惹出大事来吧?
不知为什么,他脑海里突然钻出裕王府叫小玉的那个小家丁笑嘻嘻的样子。
他还欠那小家伙儿一顿饭呢,要不要找时间还席呢?以前,他是顾虑到七皇叔。但后来想到,他到裕王府的事,甚至烤红薯的事都一定会被七皇叔知道了。这样一来,他就应该大大方方请小玉吃东西。如果藏着掖着,或者从此断绝了来往,以七皇叔多疑的性子来说,对小玉反而不好。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师傅,我们过几天出宫一趟吧?”他转移话题。
“去干吗?皇宫藏书库中,我还有很多绝版医书没看呢。”
“您不想知道断腿的那个人,现在恢复得如何了吗?万一您医术不精……”
“屁话,我的医术怎么会不精。如果他死了,就是他自己不好,与我无关”
“那我们去看看吧”慕容长天笑道,“我以前也总出门的,皇祖父不会责怪的。”
才神医明知道慕容长天是为了什么,却也不禁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想去看看老友夏世雄的。当然啦,他更想看看那个红颜祸水的小倌,皇上昨天已经暗示过他了。
慕容长天也好,才神医也好,都没有往石中玉身上想。虽然他是很娘娘腔,但传言中那人是玉顺楼的小倌,并不是个家丁。
第五十章 庄子
而裕王殿下和赵少保之子争“男人”的绯闻也很快传到了裕王府。外人虽然不知,但府内上下却明白,所谓玉顺楼的小倌,其实就是新晋高级家丁,殿下的贴身小厮,石中玉。
特别是,好多人目睹裕王殿下亲自拿了伤药给石中玉处理伤口,还把她娇嫩的小手裹成了个熊掌一般。那个温柔体贴,那个小心细致,令大家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然后,所有人都明里暗里交换着眼色……原来啊,裕王殿下好男色。还不像别人似的,只是玩玩,他是真心里喜欢男人。怪不得长那么漂亮,天下无双一般,果然与常人不同啊。还有那个石中玉,没想到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可要巴结着点。
于是,卖身王府一年多了,石中玉第一次尝到了被很多人讨好的滋味。不得不说,很吓人,很肉麻,令她整日介遍地生寒。
她知道慕容恪是故意的,但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做……石中玉认为那是他的恶趣味。而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只是好多天她不用干活,开始还被慕容恪带着在内外书房走动,承受更多人好奇又鄙视、轻蔑又讨好的目光洗礼。后来,就连慕容恪也嫌麻烦,丢下她自生自灭了。
她一直追求的低调生活,这下算是全毁了,名声更是烂得渣都不剩,干脆破罐子破摔。
若做好了慕容恪的刀子,说不定他大发慈悲,不等苹果树开花结果,就能放她出府。现在她薪水挺高,估计以后还会有赏赐,再加上自主的发财大计,只要能离开王府,离开太府都,天高皇帝远,她就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她那才见了一面的便宜老哥的脸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莫名其妙的有些惆怅。他,投胎了吧?无论如何,她希望他过得好。也许是这身体的残存意识,她对她的“哥哥”自然而然的会牵挂、担忧、还有……心疼。
“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她小腰杆挺得笔直,对屈忽昀等三人说。慕容恪不管她,她就把此默认为放大假,所以老实不客气地回了水局院。
“我们相信你。”牛蛮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能自己觉得很温柔,但石中玉觉得王脏要震得移位了。这家伙,力气似乎又大了很多。天生神力那种,说的就是牛蛮吧。
“以前还不知道,但在王府里待久了,早知道谣言和瞎话是怎么回事了。”康涵柏感叹不已,“也就咱们几个之间,还保留着真心。”
“你没事吧?”屈忽昀瞄了瞄她的手。
石中玉笑着摇头,“看着严重,其实只是小伤。裕王殿下还说派银盘侍候我呢,被我回了。”
三个少年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银盘是谁?四大美婢之一,以温柔甜美着称,除了裕王之外,没侍候过别人。现在裕王让自己的贴身美婢侍候石中玉,这莫大的恩宠,确实不同寻常。
“喂,你们三个是什么表情?”望着少年们的愕然,石中玉用那只完好的右手,一人打了一下头,“刚才还说相信我。你们不要把裕王殿下看得那么色好不好?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爱惜我的才华,这才另眼相看的。”说完,石中玉恨不得侧过头去干呕。
慕容恪是了不起的人?他是了不起的大坏人好不好!还她的才华?她有个屁才华,不过会写两笔字,画两笔画,糊弄没学问的人罢了。
“没多想啦。”屈忽昀挥挥手,“我们就是纳闷,这样的好事你为什么回了?”
“也不是大伤,何必恃宠而骄?”石中玉耸耸肩,一脸正直。
其实,她是怕被发现女儿身的秘密。她躲着别人还来不及,哪能让一个外表温柔、但内心精明的丫头贴身照顾?那样,还不如直接到慕容恪面前,那他说:我是女的,你打死我吧。
话说她左手手掌的伤恢复得缓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虽然改良了裹胸,不用一圈圈的缠上,但系紧搭扣也很需要力气,经常会碰到伤口。可是有什么办法?天气热,小白兔长得又快,每天晚上不放松一下,连小白兔带她本身,都会发霉变形的。
而她的拒绝也没令慕容恪怀疑,更没有强求。她是天阉嘛,怕伤自尊,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裸露身体。她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他令堂的太有才了,一句谎言就能推避开很多危险且尴尬的情况,还有正当的理由。
不过,现在她感觉很满足,她在这些孩被王府的人同化之前,撒出了真诚的种子,也许能收获一生的朋友。多好。这让她对未来的王府黑暗岁月也有了面对的勇气。
“那可是银盘哪。她那么漂亮。”康涵柏羡慕地叹了口气。
“就是就是。”牛蛮还瞪了石中玉一眼,怪她暴殄天物。
石中玉被他们的样子逗得直笑,以后纵横花丛,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心更加坚定。给慕容恪当了合格的鹰犬恶奴,对那些女孩女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还气死这三个死家伙,何乐而不为呢。
四个人打打闹闹玩了整整一个下午,接着石中玉就在水局院吃饭,然后又考屈忽昀他们三个写字背书,因为少年们没有完成任务,她又很爽的打了他们手板,这才决定回久思院去。
但是还没走,夏世雄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石中玉说,“来我屋一趟,我有事叫你做。”
石中玉也没多想,跟着就进了上房。
夏世雄的伤已经好了,不知是不是忙着训练新人的缘故,眉目间那种萧索寂寞之意淡了不少,连一向不太好的脸色也红润了些。难道人真是不能闲着?一闲着就胡思乱想,到后来身体也不好了。“什么事啊,夏老?”石中玉单手给夏世雄倒了杯茶,问。
“手上没事吧?”夏世雄关心地问,竟有些慈祥的意思。
“早没事了。缠成这样,是为了可以再偷几天懒嘛。”石中玉吐了吐舌头。
夏世雄笑着摇头,“你这孩子,古灵精怪的。不过我找你倒不为别的,而是买庄子的事有了着落。”
石中玉闻言一喜,随即点头道:“就照夏老的意思得了,您吃过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必定没问题的。需要多少钱,找蛐蛐拿,我的钱全放在他那儿了。”
夏世雄苦笑,“我劳碌了一辈子,临到老来,给我干儿子买个庄子,还得叫你这小孩子出钱,真是愧煞我也。”
“这证明您是供大于求下难寻的正派忠厚人,对我来讲,这才是财富,再者,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您万事照拂,不比真金白银珍贵多了。”石中玉很认真的道。
夏世雄心里一揪。
他对石中玉好,处处帮他,尽管并不是要害他,但也没存着好心。如今这小子这番话说出来,他忽然觉得不忍,只发誓今后有什么,他拼出老命,保这小子平安逃脱就是。
“庄子在太府都与熙海之间,地势开阔,出产也好,房子和一应用度也是现成的。因地主急着要回江源老家,这件买卖做得十分顺利,讲定了五百两银子。如果你点头,明天我就去交割,然后去官府造册。若你信得过我,庄子就录在我的名下。回头我再给你写个字据,说明这庄子无偿给了你就是。”夏世雄也不再和石中玉多客气,直接说道。
石中玉明白夏世雄的意思,庄子在他名下,外人怀疑不得什么。毕竟一个侍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