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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玉蓦然睁开眼睛,慕容恪俊美无双的脸庞立即映入她的眼底,以及,心里。开始,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想着:这个梦还不错。但随即,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圞实的。然而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叫,而是身圞子往床里下意识地挪了挪,好像她的床空白着半个,就是等他占据。
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她闷在胸中的呼救?
慕容恪轻手轻脚躺在石中玉身边,伸臂把她抱在怀里,并没有欲念,只是爱怜横溢,“睡吧,有我守着你,什么恶圞鬼也不会来的。”
石中玉哽咽了声,并不说话,只枕在他胸口上,任由他修圞长的手指轻轻圞抚圞着她的发,安心地调整了个位置、再没有噩梦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发亮了。
按往常的习惯,再过一会儿丫鬟们就会起身,收拾好自身后就各司其职,打扫院子、准备热水,当所有事情就绪,大满小满再来侍候她起床。
可是今天,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那人正侧着身,以手肘支着头,另一手拦在她腰间,小心控圞制着她的伤臂,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还没走?”她问。很过分。很打击人。很得了便宜还卖乖。
慕容恪的脸色瞬间由温暖的春天变成严酷的冬天,“没见过比你更过河拆桥的人了”他捏起她的下巴,“就这么对待陪睡的人?”
石中玉涨红了脸,“什么陪睡?说得那么暧昧。不就是……并排躺了一夜吗?”不过这让她有个错觉,她的人生目标就是赚大钱、养面首嘛,眼前这情形还真有点像诶。
“听你的意思,好像本王应该做点什么才不枉了这两个字?”慕容恪把石中玉往怀里带了带,纯粹邪圞恶的眼睛这时候看起来颇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石中玉坏心顿起,反捏慕容恪的下巴,“爷,给妞笑一个吧。”
慕容恪先是一愣,随即眼里刮起风暴,返身就要压上。石中玉早知道说怪话会遭到残酷镇圞压,所以准备充分,迅速缩到床角,正色道,“不要闹,让丫头们听到就坏了。”
慕容恪僵住,倒真的没有再动作。
石中玉很感动,因为她知道,慕容恪那么藐视礼法世俗的人,却为了她压抑了自己的本来性圞情,说明他珍视她甚于自己,所以才会努力保护她的闺誉。而他的“陪睡”,是知道她第一次杀人,会害怕。这样的体贴的心意,谁也没有,唯有他。
只是,她怕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
想到这儿,她安静了下来,很后悔刚才的调圞情行为。既然没有未来,为什么要招惹呢?为什么要撩圞拨呢?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
而慕容恪的目光却渐渐深幽,轻轻落在石中玉的身上。
昨夜只想着安慰她入眠,只有温柔的心疼,后来见她依偎在他怀里睡去,完全不提防也不拒绝,心中就软成一片,只觉得只为了这信任,他做什么也值得。哪怕她躲避他,哪怕她不肯真心承诺,他虽然全明白,可却完全不在乎,也不曾说破。
因为她说过:殿下的出生,是我的幸福。
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为着他的心,并且不介意他周圞身黑圞暗妖孽的人。
因为……其实什么也不为,根本没有理由,她就是动了他的心,他磐石一样坚圞硬的心。
此时,看她身着中衣蜷缩在床角,他看眼里,疼爱的心变得火圞热起来。真想,把她按在怀里,深深而彻底的占有。只有那样,好歹他的心才能平息片刻,不要总是不上不下的吊着,无处着落。更不必每天都有隐约的恐惧,好像她到头来会属于别人。
如果那样,他不知道怎么办。以前没有她,他活得很肆圞意。有了她,却突然软弱了,再也不能想象没有她的生活。
“过来,给本王亲圞亲。”他伸出手,哑着声音说。
“我……我……我早上还没刷牙呢。”石中玉把枕头抱在胸前。
一起睡了多半夜,她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中衣。太危险了,如果他昨晚要开动,她完全没有抵圞抗的力量。听说男人早上很容易冲动……但她在他面前不管穿什么都很自在,这算什么?
“殿下说,娶我做正妃的那天,才会碰我。”一咬牙,她搬出这句话。?慕容恪笑了。
石中玉不知为什么,反正他就是笑了。
那一刻,就好像雪地里,所有的花都开放了。又寒冷又温暖,极端的感觉,却那么美丽。
她很迷醉,差一点就本能的去到他身边,幸好她还残存着理智。
“我会加快那一天的来到。”慕容恪身圞子倾前,突然伸出手,摸圞到石中玉的脖子,拇指轻轻圞按在她的脉动上,感受它有力而急促的跳动。
多么脆弱,他能轻易就杀掉她,可她却成了他的生命。
“而且本王只是那么希望,并没有承诺。你要记清这一点,敢再给我提一次看看?”见惯了她顶撞他,反抗他,偶尔看她那么局促,拼命想抓圞住救命稻草的样子,真可爱。
“我不敢了。”石中玉立即承认错误,“但是殿下,您该走了吧?我听到丫鬟们起来了。”
“你的耳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慕容恪哼了声,对石中玉赶他走,很有些不满。但他也知道,天亮了,他不宜多待,于是从床圞上起身。
大寒小寒保护小玉,他很放心。但是有时又觉得,放两个武功高手在这儿,他行动多有不便。比如昨天他偷偷摸进来,可是费了一番力气,就连说话也要很小声,免得被她们发觉。听说,这两个丫头是三哥送给小玉的,不会有监圞视之意吧?那么,三哥应该知道他和小玉很亲近了吧?他会不会报告父皇呢?三哥从来不是多嘴的人,但事关父皇……那可就说不准了。
看样子,他得加快进行迎娶小玉进门的计划。但偏偏,这边他又放不下心。一是怕有人再害小玉,二是怕三哥有图谋。怎么办呢?真恨不得能分圞身
“别忘记吃药。”他看了看石中玉垂在身侧的伤臂和肿着的小手,猝然转过头,走了。
石中玉松了口气,却又感觉有些失落。她试着抬了下胳膊,回忆慕容恪这大半夜一直小心不弄疼她的伤臂,一直保持一种姿圞势不动,心里有点内疚。他身了子怕都麻了,她这么赶他走是不是很无情?可他再不走,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就那么坐在那儿患得患失、纠结、矛盾、长吁短叹,直到大满小满来侍候她起身,直到整整一天就恍惚的过去。直到半夜,某人又来陪睡了。
“殿下,您真不用来了。我已经克服了心魔,不再害怕了。”石中玉很诚恳地劝,“天气越来越热,若被大寒小寒发现就麻烦了。”
“睡觉”慕容恪就两个字。
坏丫头,难道她不知道这么近距离的陪着她,他忍得有多么辛苦吗?还不是怕她半夜做噩梦,怕她梦中乱挣扎,影响伤臂的恢复?
“殿下,您现在成了我的新心魔了。”石中玉被按在床圞上时,赌气地说。
“唔,那你不用克服。”慕容恪的手掌按在石中玉的眼睛上,“快睡觉”
还好,这次他并没有抱着她躺下,而是倚坐在床的另一端,看着石中玉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一连十几天,慕容恪夜夜来陪石中玉睡,居然没被人发现。但在石泉居,慕容楚却同叶明闻谈起了他。
“小玉……怎么会认识我七弟?”
第六十五章 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西大角大伙那天,石中玉和慕容恪携手出现,其实不管是叶明闻也好,慕容楚也好,心里都存了疑问和疙瘩。只是那场大火令叶家损失重大,加上姜姨娘和叶明珠连续出事,叶明闻强抑着内伤,忙着处理善后,在叶家族老面前表现出超强的能力,加分不少。而慕容楚暗中平息海龙帮的问题,还要调查当日突然冒出的刺客,同样忙得脚不沾地,这件心事就暂时压下了。现在就是重提,叶明闻却垂下眼睛,也没有说话,因为他既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
说自己不知道吗?那妹妹随便和男人夜行,成什么人了?可是他虽然知道小玉和裕王殿下之前的关系,也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牵不清、扯不断的感情,却对慕容恪来熙海的事不知情。
至于之前,要他如何开口呢?说到底,一切都是他的软弱和逃避造成的错误,如果他早和那个禽兽不如的爹争锋,母亲就不会早逝,妹妹就不会流落京都,卖 身为奴。至少,她们母女不会过的那样不堪。他愧疚、心疼,因而更加舍不得妹妹受半点委屈,或者,被人看轻。
“小玉是否当过我七弟的家丁?”见叶明闻不开口,慕容楚问。
叶明闻抬眼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