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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神地看着他,惊讶至极,他今天的确有些反常,以前再怎么难过,他都不会把抱怨和牢骚发泄出来,但今天他却心神黯然,甚至还含沙射影连可汗和述律皇后都指责了一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表现地如此激烈,难道真如我所想的,在帝位的继承上可汗跟他有所暗示?
“少主,你还好吧。”我闷声问他。
“嗯,没事,快吃吧。”说话间,他已恢复常态,一惯的清清冷冷,瘦瘦的脸庞透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望我,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我垂眸没再吱声。
他心思重重地吃完饭,并没有走的意思,我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正好排解一下他心里的忧郁,见他刚才那样的神情,我心里确实不好受,我真的想护着他在这场血腥的帝位争斗中的周全,可我能和做到吗,我有能力做到吗?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不经意,又和他聊起那年在大梁的日子,读书,写字,作画,谈天说地,无忧无虑,哪像现在这般,错综复杂,搞得我们个个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其他,言谈间,他尽显对中原的向往,对一种世外桃源生活的憧憬,我心里想,也许他真的不适合生长是帝王家,这种权力争斗他已厌倦,但他有自己的智谋团,他们把宝都押在少主身上,所以即使身心疲惫不堪,也必须坚持下去……,平常人或许会羡慕这种生活,羡慕他们的这种身份和地位,但这里面会有更多的心酸无奈和无助,是他们所无从知晓的。
“少主,你一定要坚持,你会成功的。”我鼓励他道,此时,我也不知这样说对他是好还是坏,但如果他此时放弃这里的一切,会不会是一种畏缩的表现?后人会怎样评说他呢,所以必须要坚持下去。
“嗯,谢谢你,小雪。”他修长的手握了过来,轻轻地将我的手包拢在里面,我发现他的手竟在发抖,一颤一颤,几乎微不可闻,但却似千万重的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喘不气来。
在不久的将来,他和耶律德光之间势必要掀起一番剧烈的争斗,到时我要怎样?站在哪一方,一个是情同的手足的兄长,一个是我最爱的人,帮谁都会给另一人带来伤害,我如何应付?
“少主,可汗派人来召您去大帐。”绮秋进帐回道。
“嗯,”他略一沉思,点头应了。
“那你快去吧,别让可汗等急了。”我微笑催促他。
“嗯,好的。”他答道,起身向帐外走去,快到帐口,又回过头来道,“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噢,好的。”我点头。
云露站在一旁,脸色有些怔然,微微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吱声,我瞅她一眼,这个丫头,果真是耶律德光的好心腹,事事向着他不说,且是越来越胆大,哪天得敲打敲打她了。
少主走后,我小睡了一会儿,等醒来时,少主还没过来,又吩咐他们先备好饭,等少主回来一起吃,大约等了得有半个时辰,少主过来了,小丫头们伺候他洗漱了,立即开饭,见他回来时的心情已不错,我也松了口气,我们两人边吃边聊,还挺开心,仿佛又回到那时的融洽氛围,原来人要是敞开心扉,摒弃心中的隔阂,不要过多的在意对方这句话什么意思,那话什么意思,大家都坦然相待,事情可以变得简单容易多了。
“今天下午和父汗商量,叔父这次的反叛再饶他一回,他也是被那些达官贵族利用,才会蒙蔽双眼,起来反抗父汗。”少主随口对我说道。
啊?我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安葛王爷,“你替安葛王爷向可汗求情了?”
“嗯,是啊,怎么了?”少主奇怪地看着我。
“哦……”我暗叹了一声,少主心地太善良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替他求情呢,那狗屁安葛王爷犯的是忤逆罪,反叛朝廷,大逆不道,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少主怎么会这么傻,这样心软,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揽事嘛,唉……
“你怎么了,这般表情?”少主看着我问道。
“少主,那安葛王爷犯得可是死罪,你怎么可以给他求情,那……可汗什么意见?”我接着问道。
“叔父是不对,不过他早年跟随父汗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这次只是一时失误,大抵可以功过相当了,再说都是自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他缓缓回道,“父汗没说什么,只是说此事还得再议,先行关押重牢大狱,严加看管。”
“哦,这样的。”我回道,但心里却想着,少主啊,少主,你这样的温和,优柔的性格,对你的仕途一点帮助都没有,可汗恐怕这时在大帐里也头痛地很吧,心里矛盾极了,少主和耶律德光之间不知如何取舍,按照礼数少主是长子,应该继承大统,但他的气度脾气禀性,没有一点王者的风范霸气,如果要打破陈规,改立耶律德光为储君,势必要天下大乱,招来众臣非议,可汗这时也睡不了安稳觉了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缘何受伤
………………………
天气越来越暖和,草原上又迎来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风和日丽,到处草绿马肥,牧民们赶着羊群,欢快地哼着歌儿,日子过得自由自在,好一副悠闲的游牧风光图。
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到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丽的小诗。在这境界里,连骏马和大牛都有时候静立不动,好像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湛蓝的天空上,苍鹰展翅翱翔,宽大的翅膀时而划破天际,从你的视线由近及远,慢慢消失,此时才让你恍然回神,这是一副真实生动的景致,并不是哪位大师手下的临摹。
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
笙歌嘹亮随风去,知尽关山第几重。
古人总是雅致的,能想出如此美妙的诗句来形容这美丽的景色,我天天坐在帐外,向远处眺望这美好的景致,不时长吁短叹,讨厌自己行动不便,不能时时畅游在这美好的景色中,真是一大憾事。
庆幸的是耶律德光的身子一天天好了起来,现在跟从前一样,又生龙活虎,,可汗很是心疼他,怕他没好利索每天议事再累着,恩准了他的假,不用那么的政事烦他,小事可以不用参加朝议,这下他可更拽了,连可汗都给他开了绿灯,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幸亏他并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并不处处使用他的特权,还是像往常一样天天上朝议事,有时也跟随可汗到处走动,训练士兵,体察民情等。只是我心里有些疑惑,可汗给他这大的特例,未免太过头了吧,他的身体已无恙,再搞特殊化,别人会有微词和非议的,嗯,想不明白,难道可汗这时已真有易储的心思,处处向着耶律德光,只是这样做,也太明白了吧。
少主这些日子来我帐子挺勤,我们俩聊天聊地聊中原,也高兴地不亦乐乎,在外人看来我们绝对是一对相敬如傧的神仙眷侣,我听了笑笑不语,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此时风平浪静,何乐而不为,正好安心养胎。
可耶律德光自是不高兴有这样的传言,这个家伙小心眼的脾气又发作了,偷偷来找我好几回,让我离少主远些,不要表现得太亲密,他会抓狂,我抢白了他一眼,没蹊得和他计较,但见他那紧张焦虑的神情,心又软了下来,拉他坐下来,在油灯下细细地说着话,他的心情才慢慢转好,“等我儿子长到三岁,我就教他骑马射箭,我还要教他……”
“非要是儿子吗,我偏要生个女儿,女儿多可爱,我喜欢女儿。”我急忙打断他浮想联翩的话语,嘟着嘴看他。
“谁说的,一定是儿子,我有预感的。”他并没生气,眯着眼睛温柔望我,将手抚在我肚子上来回抚摸。
“切,老顽固,重男轻女,”我嗤之以鼻,用手推开他的手,“快走吧,免得让人看见,回去早点休息。”
“不急的,再呆一会儿。”他道,又将手放在我肚子上。
“快走啦……”我话还没完。
“嘘……”他突然竖起食指,紧张又兴奋地看着我,呃,怎么了,我奇怪地看他,“快,快看看,我儿子在动。”他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地喜悦,双手同时捂在我小腹上。
“有什么大惊小怪,这叫胎动,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我对他加道,其实这几天我就发现这个小家伙开始活动了,只是并不剧烈,这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