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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园撇了撇嘴,身子往后一仰,端起地上那牢头送来的茶香瓜子,吃得悠然。
瓜子皮又被她一口啐去了老远。“呸——!还真是个刁蛮公主咧!”
、蝶去莺飞无处问
今春不减前春恨
蝶去莺飞无处问
衙门外原本挤了黑压压一片人,塞瑜儿手里半尺长的马鞭一扬,人群散的比蜂巢出动还快。
惹不起呀!说不好人家连亲夫都敢杀呢,平民老百姓在她眼里算个什么?
整个公堂之上,唯一脸色未变的就只有那高高在上的主审官唐烜了。只见他双目凛然,目光正落在塞瑜儿手中的长鞭上,所幸她那一鞭没有伤到旁人,要不然,恐怕咱唐大人的脸色就不是现在这副了。
唐烜已经算很客气的给她赐了座,但见那公主死了丈夫还一脸神气的样子,到真是与他认识的某位公主有些相似。叹着摇了摇头。
“下官见公主的样子还算精神,看来……驸马的事情,对您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唐烜语气柔和,意中却略带了探究。
塞瑜儿毫不在意地把玩着胸前的发辫,笑着回他:“本公主干嘛要被他影响?今儿我不过是无聊,听人说这辛城里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我才来瞅瞅。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既然说到我了,倒也觉得进来看热闹要比在外面好。”
唐烜明白了,这个公主根本没有要合作的意思,只是来看热闹,另外也可以看出一点,她与那驸马马力剌的感情,真是比清水还要淡。
于是唐烜又问:“敢问公主,您与那驸马之间,是否感情不和……或在生前起过什么争执?”
塞瑜儿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看着他,还未做声,只听夕辽那衣流原插了一句:“唐大人,这事有些不妥……”
唐烜微眯起眼,他却又径自道:“您的问题涉及我国皇室的隐私,而且这案的被害也是我国的皇室成员,你们两位主副审官皆是元唐人,这事……大大的不妥。”
“那依大人意思该当如何?”
衣流原挺身而道:“涉及我国皇室隐私的问题,希望大人可以私审。”
唐烜思索一番,却是被他说得有些动摇。而堂外早已瞪大眼睛等着看热闹听八卦的人群则是躁动了起来,终于到了老百姓最最感兴趣的八卦问题了,怎么能让他们关上门私审呢?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闹了起来。
唐烜惊堂木一拍,躁动平去。“公堂之上,休得喧哗!”转目,又看了那笑盈盈的夕辽公主一眼,微点点头。“这事就按照衣大人的说法,其他人离去,带公主去后堂……私审。”
…… ……
吃不到的瓜,永远是呱甜呱甜的;得不到的美人,永远是妖娆妖娆的;听不完的八卦,永远是挠心挠心的……
莫离园也是个凡人,前提是,她还是个女人,女人对八卦的渴望总是无止尽的。她瞪着水汪汪的一双眸子看了那牢头半个时辰了,对方的额上的汗都把双眼给模糊了,她终于咬了咬下唇,奋力站起了身。还未开口,只见那牢头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双手一举,掌中稳稳拖着那门锁的钥匙一串。
莫离园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有些不解。
牢头一愣,似有所悟的样子,赶紧手忙脚乱的找到钥匙亲自打开了莫离园的牢门。
“你这是干啥?”莫离园脸前的门已大开,两人之间空无一物。
“那个……唐夫人。”他一脸的为难与尴尬。“咱这地方小,你来得时候,玄铁、实木的牢门都让您毁个遍了,您看,能不能手下留情,给哥几个们留个活路。你瞅瞅,天儿也冷了,哥几个刚领了俸禄,还要过冬呢!”脸上眼中,无一不流露着动人的可怜。
莫离园先是一怔,接着傲气地一笑,抱拳说道:“好说、好说。”原本是想让这牢头替她出去打探打探消息的,这下可好,人家求着咱往外跑呢!
刚走出几步,不放心地又回头问道。“我这算逃狱吗?要加刑吗?”
只见那牢头赶紧摇了摇头。这姑奶奶还真不好伺候,你说自己男人官大的吓死人,偏偏她还要用那更吓人的目光盯着咱瞅了半下午。娘哎,要不是咱刚刚手快地送上钥匙,恐怕她此时早已冲上来将自己踹晕了。越狱?开玩笑!她的本事牢里的弟兄们都见识过了,莫说是逃狱,怕是把咱杀了怕也没人敢吱个声。
他讨好地笑笑。“您尽管放心,咱就说是兄弟们偷懒的时候没看见……”
莫离园开心地点点头。“嗯,小哥你放心,我也不难为你们,咱就是出去看看戏,完了马上就赶回来。应该赶得及吃晚饭……”
“哎,哎,好嘞,咱好酒好菜等着您。”
“行了,别送了。”她头也不回了摆了摆袖角。
牢头和几个小卒站了一排,鞠着躬的目送她离去。
“我说头儿……咱们这样是不是太丢人了,用得着这样吗?”一个小卒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罗嗦了一句。
年长些的牢头一个拳头就朝着他脑后捶了过去。“蠢货!”
“哎呦!”他大叫。“头儿,疼死我了。”
“疼?”苦涩地轻笑一勾。“我这力道你也吃痛,可却也能稳稳站在这儿。你可知道,苏老头带的那班兄弟们,昨晚被她扫了扫脑门,到现在还没爬起来呢!”
“啊?”小卒惊得张大了嘴,缓缓咽下一口。
…… ……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会学聪明的不只是那辛城大牢的小卒们。莫离园连续多次暗伏都被唐烜给识破,这次她总算总结出了心得。要想瞒过他的眼睛耳朵,那就一定要躲在离他很远的角落,起码,也要远到一间屋子的对角才行。
这次,远可是够远了,只可惜远得除了能看见正对面的唐烜,她最好奇的那个什么鱼公主正落在了自己躲藏的檐下,除了声音,连根头发也看不见。
她来得似乎晚了些,也不知最精彩的地方说过去了没有。再次侧耳听去的时候,说话的正是那个陌生的女声,尖锐又霸道的声音,估计就是那个寡妇公主了。
“谁说两个人成亲了,就一定是恩恩爱爱啊?我看他就是不顺眼,从头到尾没有一丁点我欣赏的,我们俩就是活到死也不会有感情。”
这都说到哪了?这公主是在说自己和那驸马的感情问题吗?难怪了,原来性格不合啊,嗯,这个确实强迫不了。莫离园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又看看唐烜,对方难得的也和自己一个反应,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又听那公主说:“我们俩向来是各玩各的,这么说吧,我们对彼此都没什么感情,只不过父王所逼就成亲了呗。我们偶尔是打打架拌拌嘴,不过,日子还可以,反正就是他逛他的窑,我逗我的马。说什么吃醋杀了他的话,实在可笑……”她哧出一笑,又道:“他死了,我还要做寡妇呢!我图什么?”
莫离园双眼一瞪,瞬间对这素未谋面的夕辽公主的印象好了几分,也不能说喜欢吧,大多是有些惺惺相惜。似乎也不想听那唐烜再审她什么,就认定这姑娘是无辜的了。至于原因……
女人啊,不怕情郎负,就怕做寡妇。
那唐烜似也有些犹豫的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公主,能否再说一下案发当晚,你人在哪里?”
“不是说过了吗?睡觉!当然是在客栈,还有……我说这位大人,我看你还是别查了,我来这里也不是一两天了,别人的地盘放着都没人管,有个替罪的就行了,你干嘛非要来掺一脚,你这不没事找事吗?再说了,不就死个人吗,叫我父王来把人拖回去好好葬了就得了,折腾什么呀?”
那副清淡的口吻,唐烜强忍下性子这才没有发作。不禁叹道:自己命真‘好’啊,感情这世上野蛮毒辣的女子都让我碰上了。
这次倒是难得的听见那高玉帛附和的声音了。“我觉得案情发展下来,实在不该再由我国的官员来审了,毕竟人是夕辽的,涉案……”他偷看了塞瑜儿一眼,自然不敢说出她的名字,只是牵强的又说:“案情复杂,牵连了太多,就怕最后悠悠众口为祸啊……”
“这事就不劳高大人费心了。”衣流原一脸笑意地起身说道。“昨日我已命人将辛城之事急奏于我国国主,我想不日就会有回音了。高大人有句话说得对,毕竟是我们夕辽的人,倘若你们元唐各个官员都是这样碌碌无为地问问话、抓抓人,我看……我们驸马真是难以瞑目了。”
这番话摆明了是针对唐烜说得,只不过都是借了塞瑜儿开得个头,顺着把自己心怀的鬼胎也说个遍。唐烜倒也不辩解,也不反驳,心里早有了打算。这高玉帛和衣流原已经是一丘之貉,驸马是不是他们的人,这个另说,眼前这个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