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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赶刘叔一月的工银了,俗话说,恶狗跟凶主,可想而知他们的主子都是些什么货色了。
三天后是中元节,刘叔一直没让府里置办祭灯,图的就是赶节尾的时候买这些个物件能便宜不少。刘府跟景府的管家五天前就将外面订的大灯抬回府来了,这些有钱人家每年的祭灯哪里会从小贩手里买,中元节晚上放祭灯的时候,他们那些比船还大的各式灯笼就差没把银票也贴上去显摆了。所以今天刘府和景府的下人来这里抢祭灯,根本不是给他们的主子买的,而是为自己抢的。
刘叔靠在一个墙跟上,一只胳膊护着身后的几个灯笼,另一支撑着墙壁,眼前是姓刘和姓景的一群狗,他丝毫没有怯懦地神情。
“我说老头子,你们家主子要是实在没钱,就干脆自己糊个灯笼过节吧!这些个货咱早就和那小贩定下了,你今儿是一个也别想带走。”刘府的大管家,以前是个跑镖的,浑身上下都是学武之人的横气。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此时说话的是景家的四少奶奶,因为是个不太受宠的侧室,所以她要的祭灯还是歹从后巷的小贩手里买。不过瘦死的马比骆驼大,景家钱多得是,所以四少奶奶相中的东西,别家的下人谁也别想动。只见她身后的小丫头已经提了七八个精美的灯笼了,可还是不死心,非要把刘叔身后那几个也得到手。于是,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物,明晃晃地一锭大金子,不屑地语气说道:“我说唐府的,我看你家大人在朝为官,听说官儿也不小,你还是拿了这金子去别地儿做些好的祭灯吧。别和这些没文化的下人抢个破灯,这不是让你们家老爷丢人么?”
“哎,我说景家四奶奶,您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刘家总管不乐意了。“我说您才是稀奇,在这贩子街上买祭灯的,除了他们唐府的穷主子,我说您四少奶奶千金之躯,还来和我这些个下人抢什么?”
刘叔虽怒,眼看着脸前两群人在这狗咬狗,心想也不是办法,于是转脸去小贩那边,问道:“我问你,这灯笼都是一个价,你说,是不是先抢的先得?”一心只想着快些把祭灯拿回去,不愿与他们纠缠。
那小贩也不傻,银子这东西,有得赚当然是越多越好,一面讨好地看着景家少奶奶手里的大金子,说道:“你们只说了自家要的数量,也没说付我多少银子,我看,要不这样,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那些提着灯笼等待结账的下人明显不乐意了,喧哗的声音又起。这会儿高兴的,倒是只有刘府的大管家和景家四少奶奶了,只见那四少奶奶把袖子一扬,说道:“赶紧的,都把手里的灯笼给我排好,让我好好挑挑。
那刘家的大管家也把一掳袖子,脑袋一歪,痞笑着道:“我说,你还没出价呢!凭什么就让你先挑了?”
一时间,两家的人又掐上杠了。刘叔不齿那坐地起价的小贩,转眼又看看身后那几个灯笼,心想:拼钱是拼不过人家了,面子固然重要,可犯不着为了几个祭灯就糟践银子啊!这天儿也冷了,府里还要置办柴啊袄啊的,浪费在这种地方,实在是不值。还不如留着银子多跑些路,去别的店里买罢!
说着,刘叔准备起身离开这‘战场’,不期然地一个抬脸就听见一道熟悉地声音,正从他自家的府门前传出。
“一百两一个,要出价的赶紧喊啊!”
“啥?”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粉衣女子,身边还跟着一胖一瘦两个丫鬟侧扶着她,那女子容貌清秀地难以形容,粉颊含笑,眉黛如柳,在她的映衬下,便是那年轻的四少奶奶已被比去了脚板底下,怕是连个灰都不如。她那樱桃般的薄唇微动,似又要说些什么惊人的话,只见先前一直没什么太大反应的刘叔老人家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严严地挡住了众人惊见那女子地目光。
他站在莫离园的面前,一面拼命地朝她使着眼色一面小声说道:“夫人,你出来做什么?这些事有我在就行了,你快进去吧,莫要再说些什么。”亲娘哎,一百两一个?怕是要把半个唐熬府卖出去才能算得清这笔债了。
一直旁观的景家四少奶奶闻言,立马调整回那一脸的傲气,瞥了莫离园一眼,不屑地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你家大人还有钱娶媳妇啊?我说你这位夫人,怕你是刚进门的不知道唐家的家底有多少吧?一百两?呵!你这刚进门的媳妇莫不是要把他们唐府搞个倾家荡产?”
“唐家的夫人?”那刘府的大管家一脸的色相,直勾勾盯着唐家的新夫人看,气得刘叔恨不能把他眼珠子给挖下来。
“看什么看?”刘叔晃着手,不光那个色管家,好几个不识好歹的下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身后的夫人。刘叔转头,对莫离园说道:“夫人,这些下人好不识本分,您快回去吧!”
莫离园笑笑,似乎对于别人探究地目光毫不在意,她绕过刘叔的身边走到那小贩面前,只对他说道:“一百两一个,我看别人没人喊价,还不赶紧把灯笼都给我送回府?”
“啊?唐夫人?您真要啊?”那小贩痴傻傻地看着莫离园,就他对这唐熬府的了解,自是知道他们付不起这些银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谁说没人喊了!”那四少奶奶赶紧跑上前来,本想一把推开那站在小贩脸前的莫离园,谁知她的手还没到莫离园的袖子,就被她左手边一身绿衣的胖丫头挡了个实实的。“哼!小英,回府里取千两的银票来,今儿……咱就用银子好好教教这些穷人,什么叫‘莫要强出头’!”
刘叔眼看着他家天仙的夫人受人这等屈辱,这可比平日里自己受了委屈还要难受,一路小跑到莫离园身边,小声道:“夫人,别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了,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快回府里歇着吧!”
那莫离园笑着回他:“我好歹是这一家之母,给公婆中元祭灯这档子事当然是要我来了。今年我也是刚来不知道规矩,以后这祭灯的事,当然是要最好的。”说完又侧过脸,眼中的笑变得有些刺目,似是有几分嘲笑的意思,对着那唐家四少奶奶说道:
“你也别让下人跑来跑去的了,怪麻烦的。”说完,从胸前的衣襟里不只掏出个什么,往地上一扔。
那小贩蹲□,从地上拾起来,又将那叠起的纸张展开,这才看清。“额地个亲娘哎!”也不知他是看了什么惊悚的东西,从头到角,浑身颤个不停。
“是啥啊?”刘府的管家亦是好奇,探着头看过来,四少奶奶也悄悄地探了□子。那小贩抖着的手愈加晃动了,缓缓抬起那纸,在空中抖了三抖。“一万两————!”他大喊。也莫怪他冲动,活了这些年,还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银票呢。
“夫、夫夫人。”这下连阿红啊绿也跟着那抖动的纸张浑身抽了起来。这夫人还真是越来越稀奇了,那可是一万两啊?大人清廉一生,她哪来的这么些钱啊?
莫离园似乎对眼前所有人的反应都很满意,也不枉费她一掷千金了。这就是她常说的那句话:千金难买我乐意!她满意地笑着对那小贩又说:“去银号就说是莫家四姑娘的票子,他还会多给你一百七十两的利,那钱就当打赏你了,来年记得给我们唐府多送些好货。”
那小贩眼神立马变了,看神似的望着莫离园,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含泪说道:“我李小同全家不会忘记姑娘大恩大德的,等我开了灯铺,以后年年给你唐府送彩灯,一定是最好的!”
呵!感情一劳永逸了,这小贩似是生怕那莫离园反悔,揣起那银票拔腿就跑,回头不忘说道:“那些全归您了,等我做了好的,再给夫人送来。”
众人的眼还傻着,正为眼下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着神,就又听那莫离圆对身边的丫鬟说:“还愣着干什么,把‘咱家’先人要用的祭灯拿回去,看看谁要是弄坏了边边角角的,记得照钱赔给咱。”咱家那两字,她刻意加重了语气。
阿红阿绿听着吩咐,赶紧去收那灯笼,原本手里提着灯笼的主儿,一听弄坏了要赔的,赶紧改为拖祖先牌位似的把手里的灯笼拖个老高。刘府那个恶霸总管眼见着手中的祭灯被唐府两个丫鬟统统拿了个光,脸上那叫一个挂不住了,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带着下人就冲回了府里。
可那景府的四少奶奶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了,直直地望着脸前的莫离圆,就差没拿眼珠子把她的肉也剜下来了。莫离园十分悠闲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几眼,然后发出一个轻微地嗤笑,转身便走。
“阿红啊!以后别从丽人坊订布了,还是去江南的永利坊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