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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小火苗靠近它,没想到还能用。‘哧’的一声,光亮骤增。
这一个明亮瞬间让莫离园看清了一物,正是刚刚差点绊倒她的路障。天啊!哪里是什么石头,那是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啊。
“唐烜!”她当然认得那身打扮。二话不说,立马将他扶起来,手刚附上他的后肩,一种湿润粘稠的触感硬使她停了动作。火光移去,果不其然,他肩后胛骨下三寸那一片,早被湿了个透透的。何时受的这么重的伤?她疑惑。
瞬间惊记起一事,莫离园缓缓移过火光,又缓缓地低下头,直到看清了自己胸前那模糊地一片红色,她的嘴巴一寸寸张大……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小人心量君子腹了,她完完全全沦落成了小人。这个人没有扔下他,这个人没有狼心狗肺。地动山摇的那个瞬间,他把自己护在身下,落石一颗都没砸到自己,因为……
有个君子护了她,因为她是个小人,小得……针眼都比她大。
莫离园摸索着胸前早已干透的血迹,原来这家伙的后背一点儿都不温暖,暖得不过是他的一腔热血。原来不是没了他的后背才寒了,是他的那腔热血已然干涸在她胸前。她伸手去探他鼻息,虽然微弱,总算是还有口气儿,于是点了他身上几个止血的大穴。
“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莫离园叹着气,瞬间的感动过后,她又被他的‘拼命’气的半死。她将火折□一旁的石缝中,一把扯开唐烜肩后的衣服。
她掀起裙角,干脆撕下半个裙边包扎他的肩膀。这样相仿的情景,她无比熟悉,只是二人的角色掉了个。
“我怎么觉得咱俩这么可笑呢?”莫离园手中的忙碌没停下,脸上地苦笑也在继续着。直到包扎好那伤口,她运气于掌,将内力缓运去他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她额上渗出汗珠,嘴唇已泛起了微白。她收回手,又去量他的脉搏。
“哼!你上辈子定是救了玉皇大帝积了大德了,这辈子才让你遇见我。”他得意地笑着,倾身躺在一旁的石壁上,长叹出一气。她度了些许内力于唐烜,自己本也受了伤,实在累得要命。就在运气调息的那会儿,有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某处传来。
莫离园马上凝力听去,不是错觉,是真真切切的声音。她循着那微弱的似要消失的声音探去,手持着火苗一路跳去对面的墙壁,又将耳朵扶着上面听了一会儿,脸上顿然欣喜万分。
是虫子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绝没有错。她想外面或许已经是晚上了,他们一路走来没有发觉,这里已是很靠近山的边缘的地方了。莫离园兴奋地将火折插在一旁的石缝中,然后脱下一只绣鞋,鞋尖处藏着一个锋利无比的刀片,她用那刀开始一下一下地抠着墙壁。
眼中的希望之光已是越来越浓,她挖了拳厚的深度,这才终于真切地看到了外面的光线。嘈杂的声音变大,将整个死寂的山洞都活份了起来,月光从芝麻大的小洞中透过来,莫离园激动地几乎要哭出来。
她手中的速度变快,又挖了好多土在地上,就这样挖了拳头大小的洞了,她却不知为何事生生停了动作。
是玄铁。她挖到了玄铁,这墙壁,居然还嵌着玄铁,除了那拳头大的窟窿是土的,周围都是玄铁。她愤怒的几乎要喷出火来,这算什么?给她希望又活生生踩灭她?莫离园提足一口气,脚下一个持力,一掌朝着眼前的墙壁挥去。
‘哄!’这一掌虽不比刚刚那火药的威力,声音却也不小,可坚实地墙壁只是抖了大片的土灰和碎石下来,依旧没有倒塌的痕迹。
莫离园脚下一晃,倾在了壁上,低头啐出一口鲜血。
刚刚内力大耗,又强行提力挥掌,她犯得正是学武之人的大忌。玄铁乃是冶炼兵器中最为坚韧也是反力极大的一种矿石,莫离园的掌力对上普通的石头还有得一搏,若是对上了玄铁,再多也是枉力。
眼看着唯一的生机就在眼前,要她如何放弃呢?她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眼中一阵迷蒙。再看看躺在一旁的唐烜,他睡得好不滋润,哪知她现在的辛苦。
莫离园灭了火折,欲将它收进衣服,就在默向衣中的瞬间,她抬目一怔。缓缓,手里掏出一个手指大的竹筒。
“对了,还有这么个东西。”她微苦笑。
或许,可以试一试。眼下她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关头了,任何办法,都值得一试。
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不听使唤,身体累得像压着一座山,眼皮也沉得像石头。她吃力的用牙拔开那竹筒上的木塞,用火折点着上面的棉线,又将那竹筒对准墙壁上小洞。只听外面嗡嗡几声,手中的竹筒瞬间轻了几分,她终于长呼出一气。
空了的竹筒滑落在地上,一路滚去了唐烜的身边。莫离园双眼渐渐闭合,眼前的影像在一缕月光中蒙上淡淡的白色,她看着脸前的人心中仍有疑问……
他拖着那副身子,究竟是如何背着她走过来的?
她的人生终有很多疑问,就像她弄不懂娘说的奔跑,弄不懂这个人的疯狂,总之,她终是不想死去。
带着那最后的一点执拗,倦意袭来,昏昏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今天两更的额很乖有木有?呼~摸摸自己的头,觉得自己很乖的说~】
、娇痴不怕人猜
一霎黄梅细雨。
娇痴不怕人猜,
和衣睡倒人怀。
唐烜恢复意识的时候,带着些后怕的睁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躺在一个木兰雕花锦缎绒被的大床之上。他欲坐起身子,肩部刚长好的伤口在扯动之下一阵钻心的痛,死忍着这痛移身下床,脑子里满是疑问。
醒来后发现自己口渴的很,于是他走到桌边倒了口水喝,借着这功夫也环视了下周围的环境。这屋子的摆设极其雅致想必是在一番考究之下设计的,很明显这里不是客栈,主人家非富即贵,单是桌上这一组琉璃杯就能抵他半年的俸禄。屋外传来叽喳几声鸟叫,他欲搞清心中的疑惑,于是推开屋门走进了院子。
院中的石桌边,坐着一个人,但见那男子一袭华衣束发而冠,含笑的嘴角柔媚万千。他手持一嫩草逗弄着笼里的彩雀,直到探到唐烜的靠近,这才缓缓回过头对着来人深深一笑。
唐烜见那俊美中带着些阴柔的笑容,几乎不辨男女,又见他突出分明地喉结这才按下心头的疑问,轻声问道:“你是……”
那男子起身向他一揖,回道:“金延。”
金延?微惊,于是试探着问道。“金多坊?”只见金延笑着点头应道。
唐烜这便解了心中一半的疑惑,金多坊老板金延俊美容貌天下享誉,今日看来却也实至名归。这豪华的别院应该是他在辛城的别院,只是,自己与他向无来往,怎么一觉醒来会出现在他的别院呢?
金延看他眉头渐锁知道他心中有惑于是说道:“金延久闻唐烜唐大人之名,今日相见亦可说机缘巧合。在下的一位朋友与大人一起蒙难,受这位朋友所托才前来相救,所幸,二位倒是没什么大碍。”
几句话下来,唐烜这才忆起了不久前的那些事,眸子瞬间明朗了起来。“是小四吗?她现在人呢?”
总算想起你的夫人了,金延不禁一笑。“是,小四她目前没事,只是内力大耗需要调养些时日。她也刚醒,我带你去见她吧。”唐烜应过,然后便跟着金延向院外走去。
这里果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假山小池几乎随处可见,院子里的下人也是各自忙碌。只是一个边城都能置到如此雅致的庭院,金多坊的财力果真不可小觑啊。唐烜不禁在心底佩服起这位金多坊的老板,年纪轻轻就能聚得如此财富,他的脑袋里装得怕也不是常人的脑啊。
当他们二人走到莫离园屋外的时候,唐烜心中忐忑起来。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种生死一线的事,终是他连累了她。甚至在最紧要的关头,他把她仍在黑暗的角落,即便这不是故意的,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自己的过错实在是让人难以原谅。
她要他早回来,她说她怕黑。可是,他居然一去不回。
唐烜也在心中做好了打算,再见到小四,无论她多么生气,骂得如何难听,都要心甘情愿地受着,再不然,就是和离。经遇了这样的事,想必不用再多说旁的两人间亦有了芥蒂。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拳头,万万分悔恨着他人生有史以来最大的污点,他将一个女子陷于危难之间,他将她遗弃……
这份耻辱与羞愧,他怕要铭记一生了。
“唐大人,不进来么?”金延已经走进了屋子,他的话打断了走神的唐烜。
唐烜立刻反应过来,抬脚跨入那门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