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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你呼吸都极微弱了,难道你料定了自己会死?”
他这一句话让本就安静的车厢更加沉寂了。
若原咬着唇看了淮岚一眼。他平静地听完,简短回道:“我自己的身体自然清楚。只不过要是知道你们那么快就找到若原,我就不会离开了。”
淡淡地笑了一下,话中难得带着点调侃。
当时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运用内力抱着若原闯出暴雪区,到达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已体力不支,料想死期当前,不愿让若原眼看着他死去,便远远地躲开。现在淮岚谈起自己险些死亡的口气轻描淡写,甚至有丝愉悦,不过自从被顾非救醒后他的心情一直不错。
雁晓天不耐:“别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我一路辛辛苦苦跟着你,可不是要你乱折腾的。”
顾非心虚,虽然没人怪他,他却一直因为没有预料到入谷的危险给大家带来的麻烦而感到内疚。见雁晓天指责淮岚,他咳了声,说道:“好啦,淮岚当时不也没办法嘛。明天就能到汀息阁,一定能把能打能砍活蹦乱跳的淮岚还给你,让你痛痛快快地和他打一架哈!”
雁晓天在顾非的笑容中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三天后,若原、雁晓天以及被雁晓天背在背上的淮岚引得街上众人纷纷侧目,若原心中想着事,倒没注意别人的目光,雁晓天不耐,一边走一边冷冷地扫视周围,路人都打个寒颤,急忙避开他的视线。
从人来人往的街上拐了几个弯,三人走进了一片安静的区域。
…奇…若原不知道这些封密安静的建筑都是做什么用的,灰色的墙面和暗红屋顶在这一片区域里构成令人不敢轻易闯入的压迫感。汀息阁就隐匿在这些外形平凡无奇的房屋中。
…书…确切地说,汀息阁是个组织,这个组织并不是按字面上理解的那样驻扎在楼阁上,按顾非提供的说法,所谓汀息阁就是这片灰色建筑和居住在其中的成员。
…网…穿过这片沉默的建筑,一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他们依照顾非给出的路线走着,不然一定会在这无尽的灰色墙壁间迷失方向。
…整…每当若原在拐角处犹豫一番不知该选择哪个方向时,雁晓天都要阴沉下脸。
…理…“该死,他觉得把我们送到这里就完了吗?”
顾非和沙伯留在了城中的客栈里,将汀息阁的一些规矩和拜见方法都详细地告诉了他们,却死也不肯和他们去汀息阁,即使雁晓天黑着脸拔出了剑威胁,他懒洋洋地笑着蹦开,依旧不答应。
“要是我跟着你们过去说不定还会给你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说,同时躲到了看热闹的若原身后闪开了雁晓天的攻击,笑说:“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若原从肩上扒拉下他的手,扭头问道:“你招惹过汀息阁?”
顾非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看在她眼里有些怪异,嘲讽和苦涩并存。摆摆手,他仰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惆怅道:“往事不堪回首啊。”
然后被若原一巴掌打到了一边。
临走时,顾非将一个东西和装着陈星的木盒一起交到若原手里。
“如果见到汀息阁的阁主,就把这个交给他吧……”若原接过用布包着的书一样的东西,他又慢慢接上话:“要是没见到他……就算了。”
当若原和雁晓天淮岚三人被汀息阁的人拦在门前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怀里的小布包,看来顾非和汀息阁渊源不浅,不过怕是孽缘。
眼前两个少年皆是白衣,负手挡在三人面前。其中个头较高的少年首先开口,冲站在最前面的若原说:“里面不能随便进。”
崎商早看到伏在雁晓天背上的淮岚,看其面色便知他身体极虚弱,又被人背着,想必双腿行动不便,定是受了不少折腾。这三人的来意自是不必说了。
来求医的人他见得多了,只是大多被打发掉。笑话,当他们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留的么?
汀息阁虽以医术出名,却无医德,救人皆随心意,不然便要向他们提供能打动他们的东西,否则纵使你多么可怜,给他们跪上多久,都不会为你打开生路。
若原抿嘴笑了笑,在崎商愣神之时迅速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钱,崎商捏了捏手,往袖中一缩,回头看了眼同伴:“阿梵,你看……”
崎梵看了看他们,微微抬起下巴冷声说:“我们可以放你们进去见堂主,那人病情很重,阁中一般人恐怕是治不了的,好心告诉你们,最好别抱希望。”
若原冲崎梵笑了下,“多谢相告。”
到汀息阁前纠缠的人多了去了,往往令他耐性尽失,今日见这女子从容自在,并没有因为他明说了希望渺小而闹着他不放,心中便多了分好感,带着他们来到院中一间屋内才离开。
走之前对若原说:“岭堂主现在在堂中办事,过一会儿会到这里来,到时候该怎么说就看你自己了。”
“阿梵,看,那女人还挺有钱,一给就是这么大块的银锭!”走到偏僻处,崎商乐滋滋地从袖中掏出若原塞给他的银子给崎梵看。
崎梵皱了下眉,按住他的手:“快放好,不然让师兄看见又要抢走了。”
崎商立刻变了脸色,狠狠地说:“真他妈的烦人,早晚毒死他!”
“小声点!”崎梵严厉地低声喝道。
崎商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放小了声音:“最近他一个劲地往易堂主那儿凑,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谋划什么,我看他现在忙得没空理我们。说起来,最近是怎么了?不光是他不对劲,整个气氛都不对,昨天藤离师兄和紫延师兄不知道为什么还大吵了一架,我一过去他们就闭了嘴,奇怪,他们不是茯英堂中交情最好的嘛!”
崎梵脸上浮现忧色,转眼又掩了下去。
“恐怕阁中会出事。”
“咦?”
“算了,反正只要小心避免,咱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徒弟是不会被牵扯进去的,上面怎么闹也和我们无关……”
从雁晓天身上下来,淮岚扶着椅子把手坐了下来,一举一动都很缓慢,因为腿部无法使力,他用胳膊撑着全身的重量,手上用力骨节突出,看得若原都觉得吃力,偏他一脸平静,好像伤残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若原也坐了下来,只有雁晓天还抱着他的刀立在屋中。
这屋中摆设很简单,家具都只有几件,桌上连茶水都没有。三人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人过来,雁晓天就渐渐变了脸色,他虽不比淮岚,但也是有不小名气的,加上他身上强大逼人的气场,所遇之人大都出于畏惧对他唯唯诺诺,平辈之人面对他也都客气有礼,像今天这样被人扔着不管倒还是第一次!
若原无聊地撑着下巴,对他说:“我们毕竟是有求于人,他们姿态高点很正常,待会见了人你别砍人家啊!”
淮岚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嘴角,忽然抬头看向门口。
“你们来干什么的?”
一个青衫的男人走进屋,脸色明显的不悦:“谁放你们进来的!”
男人三十多,皮肤白皙,眼角有细细的纹路,长相倒是端正,只是他脸上看到垃圾一样厌恶的表情让若原对他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雁晓天被男人的高傲态度惹恼,浑身都溢出杀气。若原连忙起身将他挡在身后,向男人温婉地笑笑,行了一礼。
“小女子若原,特来拜见岭堂主。”
岭堂主见她秀美容颜,娇声软语,口气不自觉便松了下来,不过依然有些不耐烦:“找我有什么事?”
“听闻岭堂主医术高超,有妙手回春之术,若原一直十分钦慕。”先戴上一顶高帽子,若原诚恳动人地看着岭堂主的眼睛:“我的朋友受伤之后看了好多大夫,都说治不了,可我想岭堂主那么厉害,一定能把他治好的,所以我就来找您了。”
她仰头看着他,崇拜依赖的神色倒是装得惟妙惟肖。
“岭堂主,您能吧他治好的对吧!”
岭堂主在女子崇拜的目光中心情愉悦起来,正要开口答应,目光扫到一脸沉静的淮岚身上,又立刻闭上了嘴。
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番,又上前撩起他的袍角观察了他的双腿,岭堂主心中挣扎,这人表面上精神不错,可是内里却像腐烂了一大半的苹果,加上他的两条腿都伤得极严重,治疗还被延迟,虽然之后被高手调理过,却没根治。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将他治好。
可是那女子那仰慕的眼神还热辣辣地投在身上,如果承认他治不了就太丢人了!
岭堂主迟疑为难的表情尽入眼中,若原在他从淮岚身前站起来、正要开口之际,在他面前打开了装着陈星的木盒。
岭堂主顿时瞪大了眼睛,极力抑制着脸上肌肉的颤抖,指着盒子话都说不出来:“陈、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