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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会意,去找轿夫问话了。
因着变天,宁氏的风湿又犯了,全身的骨头里都阵阵作痛,痛苦不堪,特别是那不良于行的腿骨,痛得更甚,连续几夜没睡好,宁氏脸色很不好看,暗黄着带了黑。
宋兰君掀帘进去时,宁氏正自己抬手捶着腿,以减轻痛苦。
见此,宋兰君大怒:“都死的么?!不好好侍候着,劳累得老夫人自己动手!”
两个一等丫环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大人息怒。”
宁氏一手拿起拐杖,用力的往地上戳了几下:“好了,是我不让她们捏的。”话里带了不满,这屋子现在是越来越冷清了,周大娘是宁氏用惯了的老人,除了唐初九,只有她能勉强拿捏住那个力道,不过,如唐初九相比,却是差了些准头。
现在,初九死了,周大娘也被杖毙了,这让宁氏生了些伤感,人生百态,世事无常。初九那么好的人,说去就去了。周大娘她,她……宁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带了些恹恹的:“过来可是有事?”
宋兰君一挥手,让那些奴才都退了出去,亲自坐到床前,给宁氏捏着腿:“娘,今儿我过来是想告诉你,初九并没有死!”
宁氏一听,激动极了,连声问到:“没死?初九真的没死?真的么?”
宋兰君肯定到:“嗯,千真万确,今天我还碰着她了,和她说话了。”
宁氏喜极而泣,手都带了些颤抖:“谢天谢地,谢祖宗菩萨,初九真的活着,活着就好。”自从去年清明时听到厄运,宁氏心里就悲痛异常,忍不住的自责,要是当初拦着不让大冬天的冒雪送初九去东离寺,也许就不会病死了。
唐初九能活着,确实出人意料,但,到底是场欢喜,不管对于宋兰君,还是宁氏。
宁氏欢喜过后,立即直指核心的问到:“初九既然活着,她为什么不回来?”
宋兰君捏腿的手顿了顿,才道:“初九她,她生我的气,不愿意回来。”
宁氏一时无言,不管怎么说,在婚事上,十七确实负了初九,她心里有怨,也是情有可原:“初九现在在哪?”
“她现在在长安街,开了个小店,卖豆浆和冰糖葫芦。娘,想请你帮我劝劝初九回来,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好。”
宁氏一声长叹:“人呢,不管怎样,我会去劝她。但你自己也要仔细着好好给初九赔罪。还有,你要初九回来,诗画能同意么?若是她不同意,初九回来日子也不好过。”
宋兰君一丝犹豫都没有:“娘,不管如何,绝不能让初九在外头。至于诗画,我想她应该不会有多大意见。”至于为什么能如此笃定,当然是仗着唐诗画到现今为止,还无身孕。
母子俩又说了话后,宋兰君才离去。前脚刚走,后脚宋东离就来了,见着宁氏在长吁短叹,问到:“娘,这是怎么了?”
宁氏是真的非常高兴:“东离,来,你还记得你初九嫂子么?”
宋东离端了杯茶递给宁氏:“不说她已经病死在东离寺了么?”
宁氏喜不自禁:“初九她吉人自有天相,竟是大难不死。现在回到京城了,明儿个随娘一起去看看她吧。”当年宋东离出嫁之时,因着宁氏的病又犯了,宋兰君又正好碰上学习紧张之时,所有出嫁之事,都是唐初九一手打点,忙前忙后。就连嫁妆,也是她。
宋东离震惊过后,应到:“行啊。”脸上带了刺骨的寒,倒是要看看,唐初九她,现在过得如何!!!
唐初九回到竹院,心情差得一塌糊涂。承认是境界不够,对着宋兰君,做不到芸娘所说的谈笑风生,若无其事。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些怒气,那些恨意,就没办法压抑!
芸娘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不见人。唐初九心里有些惶恐不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店,觉得生活充满希望了,如果宋兰君真的赶尽杀绝,把那店毁了,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以何为生?卖身期限眼看着就要满了……
因着心情苦闷极了,唐初九抚的琴,再次群魔乱舞。
南长安又被摧残蹂躏了。
而且,今天的苦难貌似没有尽头。
在忍受了非人的折磨一个时辰之后,南长安决定自救。
81 初九被打
更新时间:2013…5…20 0:49:02 本章字数:5187
否则再这样下去,就要成苦海无边了:“初九,天冷,歇会吧,暖和下手。言虺璩丣”
唐初九食指最后挑了个破音后,停了下来,爬上墙头,语出惊人的问到:“南长安,你有过女人么?”
南长安默:“……”这就是传说中的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自掘坟墓,自掘坟墓啊!
好在唐初九也没有纠缠于答案:“如果你有过的女人,承欢于他人身下,是不是会觉得无法忍受?”
这个问题,南长安倒是能肯定的回答:“当然!”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从古至今,哪个男人愿意被戴绿帽子嫘?
唐初九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几乎低不可闻的说到:“既然如此,那为何要把她逼到绝路呢。”要不是走投无路,哪个女子愿意卖身为妾呢?哪个女子不在乎名声!
尽管声音很低,可南长安还是听到了,随即联想到当初让张老头调查过唐初九的身份,猛然明了指的是宋兰君!只是卖身为妾?初九么?卖给了谁?这么重要的信息,张老头怎么会遗漏?南长安的浓眉皱得死紧。
唐初九闷闷不乐的:“南长安,有可能以后再也不需要你削竹棍子了。”店若没了,棍子削了也无处可用檐。
南长安大惊,问:“初九,怎么回事?”
唐初九没得心思多说,叹了口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我走了。”
剩下南长安在焚烧的烈火上煎熬,无意识的来回抚摸着大拇指上那翠绿色的扳指,半晌后做了决定。虽说现在时机并未成熟,也只能兵行险着了。
唐初九回到屋子里,做什么都静不下心来,跟四面楚歌无处可逃的困兽一样,暴燥不安极了。
这夜,睡也睡不安稳,待到后半夜时好不容易才睡着,却做恶梦了,梦见那店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
大口大口喘着气惊醒,唐初九满身的汗,后背全都湿了,幸好这只是一场恶梦。
披衣从床上起来,立于窗前,看着天上那轮满月,怔怔失神。
花前月下,最是能骗人!
当年白天要江边浣纱,忙前忙后,只有到夜里,一切打点妥当了,才能空闲下来喘口气,也才有时间和宋兰君在一起说会话。
所以,所有的甜言蜜语,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在花前月下说出来的。
唐初九恼得用力关上了窗子,把那轮满月关到了屋外。
坐在黑暗中,心里更是难受。最后,干脆打来一盆冷水,把脸泡了进去。
刺骨的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也不管,直到憋着气再也受不了了,才出来透气。
拿来毛巾擦干脸上,头发上的水,唐初九坐去了书桌前,拿着古清辰的字临了起来。
古清辰,他快回来了呢。若是按着路程来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刚好是年前回京,赶上过年。
临了两张纸,天色麻麻亮了,唐初九放下笔,去了灶屋。
待到再去店里时,有些提心吊胆,就怕又见宋兰君。每见他一见,就像打了场硬仗似的,格外的累人,心更累。
见一次,痛一次,恨一次,恼一次,厌一次。
原来,对同一个人,能爱到极点,又能恨到极致!
果然,最经不住的,就是流年。
时间能改变一切,果然不假。
一直到走进店里,唐初九的防备才松了下来,冷着的脸也柔和多了,因为并没有碰着宋兰君。
拿着南长安削好的棍子,先去了后院,张老头已经起床了,但人好像比昨天咳得重了,唐初九把在竹院做好带过来的早饭拿出来,再去泡了一壶热茶:“张叔,我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吧。”
张老头喝了口热茶,舒服的眯上了眼:“不用,反正现在我也闲下来了,待会我自己去张大夫家把个脉,你去忙吧。”
这样也行,唐初九放下了心来:“嗯。”
一阵忙活下来,停下来时,大火烤得额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水,腰也有些酸痛酸痛的,正捶着呢,就听杨小安进来到:“当家的,有个老夫人说要见你。”
老夫人?唐初九闪过疑惑,随即皱起了眉,不会是?
掀帘出去,果真是宁氏,还有穿金戴银的宋东离。
因着是在灶屋生火熬糖,唐初九特意外穿了件藏青色不显脏的粗布衣,头上也包了块布,脸上并未着妆,否则一出汗妆容易糊,这身装扮,和以前在杏花村时一样。
宁氏看着活生生的唐初九,喜极而泣:“初九,我的孩子……”
唐初九心里有些五味俱全,不管宋兰君如何狠心,但这些年,和宁氏之间,已经有了份很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