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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不成。穆殿监是先去墓地的,所以我们也应该先去墓地。我觉得,如果想弄清楚穆殿监究竟在做什么,就必须按照他的轨迹再走一遍,他入静室看书,我们也去,他去墓地,我们就跟着。只要搞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就知道为何有人要除掉他了。 ”
话音刚落,唐谧又想到自己谎称魔王那件事连累过众人,而擅入蜀山陵园如果被发现,是要被逐出蜀山的,忙又道:“这一次就我自己去,万一有事也是我一个人背。”
白芷薇笑着摇摇头,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我且不说这个,你问问张尉,慕容斐和桓澜,谁会放你一个人去的。”
唐谧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忽而觉得温暖,一把抱住那个正浅笑望着自己的少女。
第090章 另一个对手
穆显的灵柩如期下葬,送葬的素白队伍绵延数里,在蜿蜒曲折的蜀山山道上,像一条缓慢流淌的悲伤河流。
而这之后,御剑堂的气氛犹如蜀山四月的天气一般,开始渐渐生机盎然起来。一切都恢复了常态,剑童们开始继续修习,蓝衣的少年和红衣的少女们走在青石山道时偶尔会瞥一眼两边的花草树林,希望能够第一个发现转红的彤管草。
史瑞在这样的季节里拿着一支笔一张纸,独自一人在松苑苦思的模样,看得人很是纠结。
司院福伯终于受不了他继续在自己面前这样抑郁地晃来晃去,问道:“史瑞啊,你是不是要写信呀?有哪人字不会写我告诉你,我念过书的。”
史瑞如蒙大赦,笑逐颜开地将纸笔一并捧到福伯面前:“福伯,你写首情诗给我呗。”
福伯防备地往后一跳,双手在身前交护,脸上现出贞烈不可侵犯的神情:“我很正常的,虽然平时对你们这些小子好些,可是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啊!”
史瑞嘻嘻笑着,继续纠缠道:“是我不正常,福伯我需要你,太需要你了!”
福伯懒得和他继续闹,手向前一伸接过纸,正色道:“行了行了,不和你胡来,说正事儿吧,要写给哪位姑娘?福伯我纵横情场三十年从无败绩,这点小事儿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可太好了!你就写首诗,大意就是说我喜欢你可你不知道之类的,姑娘的名字我自己加。”
“哼,你们这些混小子平时一个个都跟皮猴儿似的,一到关键时刻倒是知道害羞了?”福伯嘴上说着,手上却不停,片刻功夫,情诗大功告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史瑞念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福伯啊,你说女孩子家真的会那么迟钝吗?你平日里行的做的都摆明了对她好,她还会不知道?”
福伯神色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女人心,海底针。也许是迟钝,但也许,有的女人就是越喜欢谁便越对谁摆脸子。”
这话在史瑞听来,仿佛被一道强大的元气打入体内。只因之前唐谧怀疑他的时候,其实最伤他心的恐怕还数在整个过程中白芷薇一直坚定地站在了唐谧一边,每每想到此处,他觉得心灰意懒,但此时见号称纵横情场三十余年从无败绩的福伯如此说,他心里便又生出一丝希望。
那难以言表的情愫悄悄地从一摊灰烬中冒出一个芽来,在四月的熏风里蠢蠢欲动。
唐谧和白芷薇、张尉从礼水殿下课出来时,便远远地看见了史瑞。刚结束的术法防御课让三个人都觉得很是疲累,这不但是术法防御本身耗费心力。也是因为在这一殿,殿判们的要求会更加严格,督促所有人为下一年的第五殿大试做准备。但唐谧看见迎上来的史瑞,很高兴地问道:“史瑞,怎么样,拿到了么?”
史瑞有点显摆地递上那张写着情诗的纸:“自然了,我史瑞和这御剑堂上到殿监,下至杂役,每个人都有交情,这点东西还搞不来?”说完,他偷偷留意一旁白芷薇的神情。
唐谧接过纸一看,只见“今日二更,信土殿后,人约树下,松苑孙福”这几个字如果仔细琢磨,还是能看出和情诗的字体不一样,便指着说,“这几个字是你仿的吧,能看出来不是你们福伯的笔迹啊。”
“是,这几个字可编不出来,只好我自己补上了,很明显么?”
“无妨,秦嬷嬷应该看不出来的。”唐谧坏笑着,揣起了那纸,“一会儿我就用飞镖射到秦嬷嬷屋里去,这样咱们今晚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溜出去了。”
史瑞心里很是羡慕,张口道:“还是不能带上我么?”
“不能,史瑞你武功不够,还是算了。”唐谧答道。
史瑞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自己此前学武不上心了。
晚饭过后,天还未黑,唐谧他们三个就溜出了御剑堂,在通往蜀山主峰无量峰的青石阶上等着桓澜和慕容斐。不一会儿,两人前后脚到了,五人便隐入青石阶旁的树林,找了个林间空地坐下,由唐谧细细讲了一遍这段时间的发现。
桓澜和慕容斐都算是颇有经历的少年,可是听说堕天的转世已死,还是惊讶得不知要如何反应才好。慕容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觉得心头一片茫然,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坚信珍惜的东西。
这样的反应唐谧在张尉的身上已经看到过一次,她知道虽然没有人挂在嘴上,但蜀山中人都相信不管究竟会发生何事,终有一天王凛会转世重归蜀山。
这是一种类似信仰的坚决,不需要总是萦绕在唇舌间,但每个人都相信它的存在!
但对于唐谧来说,正如魏王桓沧所言,除了那著名的清源寺通信,根本找不到任何王凛与华璇自称自己是堕天或者魔王的证据,而那封清源寺通信如今又不知在何处,所以,这样仿若神祗的名号似乎更像追随者的一厢情愿。
她对被神化了的王凛与被妖魔化了的华璇都有些不以为然,拍了拍慕容斐的肩头道:“转世没了天会塌下来么,这是我们的世界啊。”
唐谧为了不要让气氛太过严肃,故意将这句话说得轻松,但慕容斐和桓澜却俱是神色一震,连张尉和白芷薇也表情微动。
唐谧见了耸耸肩道:“同志们啊,我们可是世界未来的主人翁,这么俗的话我都懒得说,千万别崇拜姐,姐只是个传说。”
少年们顿时都笑了起来。有一个刹那,每个人似乎都感觉到自己鞘中的剑在微微颤动,发出渴望出鞘的低鸣。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慕容斐问道。
唐谧这些天一直在整理思路,当即答道:“我想,第一,萧掌门值得怀疑,可也并不一定就是他;第二,如若顾宗主当时看到了我,而没有揭发,那么···”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的顿了顿,发现就算自己已经想得很明白,但要当着其他人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低叹一口气,继续道:“那么,他也很可疑。而且,我觉得他最有可能就是魔宫之人。”
“至于穆殿监生前到底在做什么,我琢磨了这些天,并且又去了地宫的‘静室’翻看过那些书几次,如今倒是大致想出了一个眉目,且说给你们听听。”唐谧征询地看向众人,“如果我是穆殿监,看到尸王进入地宫,怎么会不去追查是怎么回事呢?那么,殿监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因为堕天转世失败,他留下的镇妖术法失效或者守护术法松懈所致。而实际上,他也是这么解释给我听的。虽然堕天在遗信中写了如何布防等等细节,想来还是不能解答穆殿监的疑问。为了探究当年堕天大人在最后的时光究竟做了什么,又或者,为了找到更好的保护蜀山的法子,殿监才会不顾禁忌,去了静室和陵墓。在这些地方,他一定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情,而且至少是和萧掌门讨论过。”
“在墓地发现了什么我们还无法知道,但是,在‘静室’发现的事情,我已经大约能明白了。”
“你是指萧掌门说穆殿监和他讨论邪术的那事?”白芷薇问。
“我是说,他可能像我一样,明白了堕天大人为何在看邪术之书。”唐谧觉得自己后面的话可能让人难以接受,而且,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些十三四岁的少年···
片刻,唐谧还是决定讲出来,为了不太突兀,她先问道:“你们还记得我说的那八件误导我的事么,当时我们不是觉得奇怪,为何魔王和堕天大人的术法在他们死后仍然存在,还有为何魂兽可以在魔王死后也继续存在。”
“对,记得。”
“关于魂兽的疑问我还没想明白,但魔宫中的幻境守护结界大约是因为华瑛公主找到的那颗可以维系力量的陨石,而我们蜀山,以现在我在地宫所见的推测,最可能是靠邪术造成的,不过这邪术的力量只能维持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