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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了萧拓的床上,忍不住又一次剧烈的抽噎了起来忍不住又一次剧烈地抽噎了起来,她一把抱住萧拓的脖子,狠狠的抱着狠狠地抱着,好像那么多时间的思念和情感一瞬间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萧拓则是任由她抱着,始终闭着眼睛,让侯棠猜不透他的心思。
待侯棠又一次渐渐停止了哭声,她擦干了自己的泪痕看着萧拓说道,“:“又见面了,虽然你也许看不到我。”
萧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张口瞬间意识到自己无法说话,又合上了。但是这一串动作看在侯棠眼里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的想死的冲动,她紧紧的抓着萧拓的手她紧紧地抓着萧拓的手,“你知道你在哪里么你知道你在哪里吗?”
萧拓没有回答,她一边加重了抓着萧拓手的力道一边道,“:“你在建康,在我的皇宫里。”
她说着说着,便忍不住伸手摸上了他脸,还是那样的好看,一如既往的好看,“我知道你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一定猜到了现在的情况,西夏早已倾覆,但是我只有一事问你,当时,你为何不躲?你为何……要中我那一箭?”
萧拓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但是他无法说话,侯棠一手抬过他的下颚对着自己说道,“:“难道你是为了让我知道我有多在乎你?”说完侯棠一阵傻笑,“不过这一点都不符合你的风格,所以这应该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答案。”
萧拓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但是此时任何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
侯棠忽然又敛了笑意,她看着萧拓,一字一字的说道一字一字地说道,语气带着不可抗拒之力,“我废了你的帝号。”
萧拓眼皮一动,却再无更多的反应,侯棠凑近他的唇边又道,“:“我拆了你兴庆的皇宫。”
她伸手覆上萧拓的胸膛,那里结实而均匀,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她又道,“:“从此你就是一个废人,和平民没有两样。”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又是一阵哽咽,她沙哑着嗓子说道,“:“可是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随即又一次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抱着萧拓的身子闷在他的胸口放肆的哭着她抱着萧拓的身子闷在他的胸口放肆地哭着,都怪这个男人,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为何要遇上这样的人,可是遇上了也就遇上了,遇上了那便是一生一世。
此刻侯棠脆弱的就像那剪纸花灯此刻侯棠脆弱得就像那剪纸花灯,一碰即碎,。萧拓忽然抬起手,做了一个拿笔的姿势,侯棠带着哭腔看着他,立刻领悟过来,急忙去取了纸笔给他拿来。
萧拓执笔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依旧是熟练几笔便写下了汉字,虽然并不好看,但是这毕竟这不是他的母语。
那有些倾斜的一行,只有两个字。
“——莫哭。”
当侯棠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却哭得更加的凶了。她带着哭腔说道,“:“你个混蛋,为什么不躲那一箭,你倒是说话。”
萧拓拿着笔的手指微微蜷了蜷,随即又是一行字。
“——我当时就想好了。”
侯棠吸了吸鼻子,“你想好了什么?”
“——江山为聘。”
这四个字,侯棠永生难忘,但是她知道,就凭这四个字,上天下地,只此一人。
侯棠一下子抱住他的肩膀,埋入他的怀里,她的身体中第一次激发出这样的感情,这样一种想要一瞬间就天荒地老的感情,她颤抖的说道她颤抖地说道,“:“你是说,你当时就已经这么想好了?”
萧拓抿着唇,一言不发,侯棠继续说道,“:“你知道,倘若不用这样的办法,根本无法服众,并且你便是千古基业中的那个最大的罪人,而且倘若因此而使得你的帝位有所动摇,那便是更加不可能实现这件事,所以你选择了这种冒险的办法,那次我拿着箭对着你,正好让你认为时机来了,是这样么是这样吗?”
侯棠见他不回答,她便使劲的摇着萧拓的肩膀她便使劲地摇着萧拓的肩膀,萧拓依旧抿唇不语,但是侯棠知道,他是默认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他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将江山拱手相送,一如他说的那样,“江山为聘”。
他一直在寻找最良好的机会,直到那次,她拿箭对着他的时候,他便是借此机会名正言顺的躺在兴庆皇宫中他便是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躺在兴庆皇宫中。而西夏贵族之间自然会方寸大乱并且大闹内讧,此刻她一定不会放过时机而进攻西夏,并且要踏破西夏大门也完全是可能的事。
所以……
“所以,你宁可冒着生命危险做这样的事。”侯棠声音越说越轻微,最后已经轻不可闻。
萧拓面色有些许动容,侯棠低低的抽泣着说道侯棠低低地抽泣着说道,“:“值得么值得吗?”
萧拓眼底一片黯色,他吃力的取过纸和笔又一次写了起来他吃力地取过纸和笔又一次写了起来,额前细碎的刘海垂到面前,却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所以你千万莫再哭了。”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侯棠,但是侯棠知道,他觉得值得,他宁可用这样的手段来换取她的不再哭泣。
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的如此厚眷。
侯棠伸手去将他的额发全部掳到耳后,将他的脸对着自己,萧拓闭合眼睛却能看到他略微颤动的睫毛,侯棠咽了口气说道,“:“我不哭,今后我再也不哭了,可好?”
萧拓双手一紧,嘴角却微微勾勒出了一个笑容,却还是那样的骄傲和戾气,侯棠笑道,“一点都不像病人的样子。”
侯棠却紧紧的拉过他的手搂在自己怀里侯棠却紧紧地拉过他的手搂在自己怀里,“从今往后,你都会和我在一起么你都会和我在一起吗?即便我无法给你名分,即便如此,也要和我在一起么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萧拓嘴边掠过一丝不耐烦,侯棠知道要是他能说话此刻一定已经骂上来了,可是他说不了话,只好一只手捂上了侯棠的嘴。
侯棠一下子说不出话,只好“支吾”了几声,去扯他的手,谁知还扯不动萧拓他就是这种人,一意孤行霸道无理,在他没确认侯棠会安静下来之前他是不会放手的,却见他忽然嘴角一抽,便离开了侯棠的身子向后靠了去,似乎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侯棠不禁笑了出来,“:“看吧,难受了吧,等下,我去叫御医。”
随后就让他躺下帮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就走了出去。
侯棠长久的没有将笑容挂在嘴边了,此刻却是一直带着微笑,连眼眸都明媚了不少,只可惜那人却是无法看见了。
第八十九章
夏日暖阳倾覆万丈疆土,那夏蝉之声刺着耳鼓一阵一阵,阳光透过斑驳的枝桠撒了一地碎金散银,如那铺满红尘的千斛明珠。
地上零零散散的铺着一地的绫罗绸缎地上零零散散地铺着一地的绫罗绸缎,侯棠穿着宽大的冕服,从垂荡的袖口中能看到露出的那一截洁净的手臂。
她坐在正当中,正小饮着那茶水,正巧门外被扶着走进来一人,那男人穿着一袭华丽绸缎的袍子,腰间是一块紫玉腰带,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额前零碎的散乱着刘海。
他闭着眼缓缓的走着他闭着眼缓缓地走着,虽然眼眸锋芒不再,但是那身姿浑然而来的气魄却是依旧遮挡不住,那风骨,那傲气,即使再过千百年,也不会改变。
侯棠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子走了过去,随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都带到自己身边,又对身边宫人说道,“:“你们可以下去了。”
待那些宫人下去,侯棠扶着萧拓坐到位子上,让他慢慢坐下,随后自己坐到他的身边,她贴着他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坐的是哪里么你知道你现在坐的是哪里吗?”
萧拓摸了摸椅子,随后摇了摇头。
侯棠莞尔一笑,“是我的龙椅。”
萧拓并未显出讶异的神色,他依旧是紧闭着双唇,手紧紧的捏住了椅子的边缘手紧紧地捏住了椅子的边缘。
侯棠起身,宽大的龙椅陡然只剩下萧拓一人,她看着他神色平缓地说道,“:“我要封你为王,这个王可是和元椿、侯嘉庆、侯刃生那种王爷不同,你的王,从此天下江山,你我平起平坐。”
萧拓抬起头看着侯棠的方向,虽然他看不见她,但是他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是无法说出口。
至少,你从次不必向我俯首称臣你从此不必向我俯首称臣,至少,从此你可以不用给任何人下跪。
侯棠轻轻的用手覆上他的手背说道侯棠轻轻地用手覆上他的手背说道,“:“你有想好要什么封号么你有想好要什么封号吗?”
萧拓摇了摇头,侯棠又笑道,“:“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在乎要什么封号吧?那我就帮你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