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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棠始料未及,西夏蛮族之人,竟然也会制造这种战车,此刻她有些措手不及,却看到有人通报说,“督军找公主。”
侯棠立刻跑到了他的房间,谁知他还是悠闲的在喝茶,她说,“找我什么事?”
连修道,“公主可以率兵从连城关的后门绕出去,直取西夏乌巢。”
“乌巢是屯粮的地方,粮仓是每个军队的要地,自然重兵把守,哪有那么容易。”
连修似乎胸有成竹,他道,“公主你去了就知道了,那里根本没什么人,都去抢我大宴物资了。”
“什么?”侯棠讶异至极,难道连修让他们三番五次抢朝廷运来的物资,为的就是这个。
侯棠马上又想到,她说,“镇南王怎么会是那么傻的人?”
“他不傻,不代表他下面的人不傻。”连修又道,“好了,公主,再不去不出一日就要破城了。”
侯棠想也没想,马上招来周筝和胡广利两位将领,她道,“周筝,你现在立刻去准备几枚西夏金狮骑的旗帜,我给你半天时间。”
周筝不理解,可是他看到侯棠此刻的神色似乎是没有时间和他解释,便下去办事了。
侯棠又道,“胡广利,给我准备五千轻骑,今晚我就要用,每个士兵嘴上都给我咬上一块纱布,每匹马的嘴上也都缚上布条,我要做到五千轻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还有,每匹马上都带上一捆干柴,你快去准备。”
胡广利得命立刻下去准备了。
随后她便是一直等到了晚上,一切都安排了妥当,她让胡广利与他共骑一匹马,随后道,“从小路一路挺进乌巢,换上西夏的旗帜,纱布都咬好。”
说完五千轻骑便随她一路挺进,很快便到了乌巢,果不其然,把守的兵士并不多,她一挥手,示意大军将木柴点燃,全部扔进乌巢大营内。
不过片刻,乌巢火光冲天,照透了半边天空,西夏军这才意识到有人袭击乌巢,连忙灭火,可是侯棠早就带着五千轻骑冲了进去,哪会给他们灭火的时间。
西夏探子加急回报给了萧拓,萧拓掀起手边的东西就往拓跋宇文身上砸了去,拓跋宇文则一直跪在地上,额上的血一直淌下来。
另外一个将领王道夫说道,“现在燃眉之急是乌巢,不如我们先撤军,去援救乌巢。”
萧拓一直隐忍着怒火没有发作,他冷笑说道,“援救乌巢?救得过来么?全军听命,扔掉所有的粮草辎重,一点都不许留下。”
将士们都吃惊了,乌巢被袭,他们此刻再把所剩不多的辎重给扔掉,那不是往绝路上逼吗?
萧拓大声说道,“草原的男儿,前怕虎后怕狼的像什么样子,全部给我扔了。”
说完一袋袋辎重全部冲进了河流里,萧拓在河边用水洗了洗脸,擦了擦染血的双手,随后他看着那远远的高大城墙,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样的傲然风骨,仿佛他并不是那个下风者。
王道夫以为萧拓想要急速赶回乌巢,才让全军扔掉辎重,没想到萧拓却道,“全力攻取连城关,只此一战,别无后路。”
他竟然要用全军将士的性命去赌,王道夫心里大骇,这是多么残忍的将领,一切随着他的意愿,现在全军连唯一的后路都没有了,他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流血千里。
萧拓此刻神情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忧愁,反倒是很淡然,夜幕下,他的眸光,倒映着点点星火,随后,西夏军便继续攻城。
侯棠火烧完乌巢辎重,便马上带兵回到了连城关,夜空星光高悬,她走上城楼,西夏军根本没有去援救乌巢,她此刻忽然觉得那是一个脾性多么狠绝的将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命人用弓箭点燃火焰,朝下面的西夏军射去,那冉冉火焰红透了天,她站于城墙上,远远地望着。
而此时萧拓也看着那远处高耸的城墙,那个他唯一一个没有攻下的大宴城池,并且折损了他无数军士依旧久攻不下,他依稀的望着。忽然,那火烧着的箭一道道划过天际,照亮了城墙,还有城墙上侯棠的脸,那是夜幕下唯一使得他怔的移不开眼的人。
侯棠身披红色软甲,正在指挥弓箭手放箭,萧拓看着火光一片一片的映出她的脸,忽然大笑了起来。
身边将士不知道王爷怎么忽然笑了起来,而且是如此的兴致高昂,那将士个个都有些抓不准路子。
萧拓似乎心情顿时不错,兴致很浓的久久盯着夜幕下那张柔色的脸颊,连日来一直和自己死磕的这块肥肉原来就是她,他想象过很多人,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抓过身边一个将领说道,“替我去打听那个女人是谁。”
随后,他嘴角溢出一丝冷酷而蛊惑的微笑,像一只兴致极好振翅高飞的苍鹰,他一字字的说道,“图兰朵,找到你了。”
、第八章 连城(五)
“升帐,燃狼烟。”
远方的狼声在月色下渐渐高昂了起来,远远的呜鸣着。
周筝快速走上城墙,他对侯棠说道,“公主,西夏军似乎撤退了。”
侯棠远远望去,西夏军确实已经撤退了,并且已经撤到了数余里外。
撤退到树林中的西夏大军,此刻正在休整。
图索额将军正站在萧拓身边,恭敬的说道,“王爷万金之躯,切不可有一丝闪失,此刻我们将粮草都丢尽了,末将觉得,我们不如先……”
还没说完,萧拓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锋芒毕露,如刀削一般划过图索额的面颊,他顿时开始结结巴巴,“不如,先,先退回去,养,精蓄锐……”
萧拓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他的语气令在场的将士都颤抖,他道,“你怕了?”
图索额立马跪了下去,道,“我不怕,我,我只是担心王爷。”
萧拓忽然回顾全军,那目光如猎鹰一般泛着狠狠的冷色,令人惧怕,说道,“你们怕了?”
立刻军士齐声说道,“不怕!”
萧拓眯着双目,看着远方,那连城墙头,早已没了火光,已经是一片漆黑。他大声说道,“草原的男儿,我们是迎着太阳而生,有阳光的地方,就有我们西夏儿女,明日,太阳又要从那个地方升起。”他手指着建康的方向,目光有着蛮横的戾气,他道,“注定我们西夏儿女要踏破那里,取而代之。”
忽然将士们又重新拾起了兵器,大声喊道,“为了西夏,我们愿随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图索额临阵惧敌,为振我金狮骑的士气,拖下去,立地当斩。”
“不要啊——王爷啊——王爷——”图索额呼天抢地的求饶着,萧拓一挥手,将士们立刻拖了他下去,那求饶声渐渐隐没。
一旁的拓跋宇文擦擦脸上被吓出来的冷汗,上前说道,“王爷不知道下一步,是否继续攻城?”
萧拓皱眉看他一眼,道,“若是他大宴个个守城将领都是她那般,这大宴我们西夏这辈子都不用想了。”
“她?”拓跋宇文想了想,又道,“王爷说的可是那守城的将领?那王爷我们下一步该是?”
“连城关,我就送给你大宴,全军跟我前往烟林关。”萧拓忽然喊道,“烟林关的女人可比连城关的美多了,明日便让那些汉人给我们脱鞋!”
军士的气势顿时被提的更高了,士兵们一阵高呼。
明日,他们要让汉人给他们脱鞋!
烟林关是和连城关并列的另一座关卡,占据祁山天堑,两座城市分别驻守着大宴这条河渠的两端,成提挈之举,而通常攻取城池人们更愿意选择地势平缓的连城关,而不是险峻陡峭的烟林关,但是此二关任何一关门户大开,都可以直逼大宴内陆。
此刻西夏军,无草无粮,除了马匹和兵器,再也没有任何依靠了,只是他们的士气并没有低落,而是越发的高歌猛进。
西夏兵士个个面容污浊,经历了浴血奋战,此刻都已经饥肠辘辘,身心疲惫,全身都是撕破的衣物和血迹,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落败的情绪,似乎他们才是胜者为王,如涅槃而生的凤凰。
侯棠在城头上,看着远处,忽然觉得不该如此的安静,西夏军生性勇猛,不会善罢甘休,顿时心下大骇,不好!他们怕是要去烟林关了。
急忙赶到议事厅,对着那白胡将军说道,“烟林关,我要带兵前往烟林关。”
那老将军连忙说道,“公主是奉命驻守连城关的,西夏去打烟林关,自然由烟林关的将士来抵御,公主只要待在这里就行了。”
“抵御?烟林关要是抵得住,我何须过去?”侯棠说话口气有些急躁,此刻她若是不能过去,烟林关必然失守。
白胡子老将军按住侯棠的手说道,“公主若是出兵,就是抗旨,抗旨不遵的后果,公主应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