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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棠摇了摇头,颓然睁眼,“依他的性子,这四日早已经动手了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太监走了进来,他递上一封密函。
侯棠拢起双手侧目瞥了一眼,“念。”
谢晋接过密函急急忙忙的拆开来看了一遍,随即带着心思的悄悄看了一眼侯棠。
侯棠抬头看了眼满目萧索的庭院,“快念。”
“角隅关战况依旧胶着,但是……西夏军已经踏过了连城关,往第二城打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ORZ 六章一起更了,实在是JJ太抽了我疯了已经
所以 姑娘们就将就着看吧……也许会很累……那么多字……ORZ
、第五十六章 倾生
暖阳密密麻麻的爬过宫门,这是一个柔软的刚好的午后;而英华宫中显然气氛与之格格不入;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当今大侯皇帝的声音。
那是一个不高不低的女音,却声声铿锵入耳;凿人心智。
侯棠隔着垂帘坐在里面一直不肯走出来;连修已经在殿中跪了一个时辰了,可是一个时辰的谈话依旧没有让这件事情明朗起来。
侯棠捏着小楷笔瞅着他;隔着珠帘能看到他的身影,看到他如此平静的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是越来越生气,“连修,你那日和朕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连修一直低着头;他始终只是在重复着一句话,其余一字都没有提,“臣有罪。”
侯棠磨着性子和他说话,虽然她此刻的表情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朕信你是有苦衷的,不可能在信中写这种话去激怒侯嘉庆的,这不可能是你会犯的错误。”
五日前,连修修了一封国书给北宛,信中极其隐晦的把侯嘉庆好生侮辱了一顿,当日便激怒了侯嘉庆,以至于他立刻就下了决定拨出十万大军朝她大侯打来。连修怎么可能不知道侯嘉庆这种武将的莽夫性格,这信她万万不会相信出自他手。
她本想问出个缘由出来,她认定他是有苦衷的,谁知他今日这般表现实在是令她气愤的很。
此刻连修依旧还是那句话,“臣有罪。”仿佛天塌下来他都决定用这句话搪塞过去。
侯棠重重的眨了下眼,拿起桌子边上的杯子一口气喝下了很多水,随后将被子重重的一放,声音陡然生出了气势,“你有罪?你可知你有什么罪?”
“臣有罪。”
侯棠骤然起身,走到珠帘之前,却还是没有走出去,她透过珠帘的罅隙看着那跪在暖阳中的人,他极尽儒雅之气,风流之韵,长着一张她认为世上最好看的下颚,却总是心思诡谲,防不胜防,但有一点,他从未对自己不利过,所以她信任他。
侯棠看着他,那双眼眸闪着阳光倒映的色泽,像是注了盈盈秋水,她抬手抓住了几串珠帘将它们簇在手心之中,“倘若只是侯嘉庆就算了,若要打,我大侯也并非怕他,但是现在让西边那个人钻了空子,你可知道?”
“臣知罪。”他的样子和语调谦卑至极,无可挑剔,可是这看在侯棠眼里却一点不像是一个罪臣的样子。
侯棠“唰”的一下掀开珠帘,那双秋水翦瞳此刻正气势汹汹的盯着他,而他依旧未曾抬头。
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眼下这样的形式,你说朕该怎么办?”
其实她是在问她自己,她该怎么办,她大侯无论将哪路逐回去都会变成另一路大军的梦中鳖。
而如今她看着酿成此祸的罪魁祸首却骂不出来,也真是一大悲哀!
连修还是那句话,“臣有罪。”
侯棠却早已过了生气的时候了,她望着大殿外暖阳下的萧萧落木不由得眼皮直跳。
萧拓他可是真的狠,比她狠多了。
现在她才算是真正认识到,这人是那么的适合做一个君王,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扳倒敌人的机会,也从不留任何情面。
但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在两面夹击的情况下求的生存之策。
侯棠眼眸一沉,既然他如此卑鄙,那他们就比一比谁更加卑鄙好了。
此时,门外一阵脚步,擦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款款落入耳中。侯棠一直看着门口直到人影出现。
元椿一进来就看到跪着的连修,但是他并未下跪,只是一副你活该的样子看着他,随后又看向侯棠,“皇上,臣刚回来已经听说了目前的情况,眼下之事应该是先摆平西夏。”
“不。”侯棠宽大的宫袖被暖风灌入,吹得满满的。
她言毕,连修的眸中闪过一丝光泽,一瞬即逝,元椿则是皱眉看着侯棠,似乎并不认同,他道,“皇上的意思是,不去管已经破了我们两座城池的西夏大军?”
“是的。”侯棠微微昂起了头,似乎早已找回了君王的架子。
“请皇上明示。”元椿似乎不能苟同。
侯棠倚着窗边看着那骤然生出的乌云,似乎隐隐有着雷雨的阵势。她将目光放平,凝视着那远处的一角屋檐,那红色砖瓦似是满目疮痍。
她似乎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就那么斜斜的依靠着,目光沉甸甸的,随后她缓缓而幽幽的说道,“朕问你借一个人,你的王妃。”
元椿眼眸始终黯淡着,“按皇上的意思办就好了,如果皇上已经有了决定。”
侯棠随即最后看了连修一眼,他还是那样的跪着,似乎他们周围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早已是那海角天涯的另一端了,毫无关联。
随后她便朝着那低低矮矮的红色砖瓦的屋檐方向走去,那是偌大的皇宫中最角落的宫殿,似乎与世隔绝,从来只有歌经诵佛的声音传出,却从未见过有人走出来过。
侯棠只身一人绕了大半个皇宫走到那座宫殿前面站了良久,随即她用力的扣了扣门,使劲的拍打着,似乎熬着一股狠劲。
空旷的声音一直在空气中荡来荡去,最终终于有一个人从里面将门打了开来,那侍女一看是侯棠,立刻跪了下来谢罪到,“奴婢不知道皇上大驾,请皇上恕罪。”
侯棠没有心思和她废话,直接问道,“诰命夫人在不在?”
那侍女立刻把侯棠引了进去,侯棠走到一扇门前,那侍女刚想说话,被侯棠止住了,她屏退他人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敲了几下门。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进来。”那声音听得让人心神一颤,不知是为何,也许是侯棠自觉理亏心虚罢了。
她走进去,檀香的烟雾很浓,浓的溢满了她的双目,而那个女人,一品诰命夫人,她的皇姨,她父皇的表妹,此刻正安然坐于椅子上,手中的一串佛珠一直在动。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侯棠后便起身刚准备下跪急忙被侯棠给拦住了,侯棠急忙扶住她的身子说道,“皇姨,您别。”
美丽的女人即使上了年纪依旧是美丽的,可惜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年轻时也不曾倾国倾城过,此刻也已经是显露出了年老的痕迹。
侯棠将她扶到椅子上,抚着她的手说道,“皇姨的手有点凉,下回叫人给你弄点碳来怎么样?”
女人叫倾生,因为那时候侯家人很骄傲,骄傲的以为他们家的女子都会倾倒众生,直到很久之后他们才发现侯家的女人注定没有那份天赋。
皇姨似乎并不是很热情,似乎她与任何人相处都隔着层纱一般。她坐下后那双窥探世事的双眸一直波澜不惊的盯着侯棠,随即开口问道,“皇上你找我何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侯棠似乎被看透了一般,便坐到她的身边,低下双目,盈盈一湾秋水,她道,“朕来是有件事想请皇姨帮忙。”
皇姨手中佛珠停顿住,“我久居于此,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皇上有什么是就直说吧。”
侯棠紧了紧腿上的双手,眉毛微微蹙起,眼角微皱,“朕想问皇姨借一样东西。”
皇姨闭上眼睛,那略显苍白的双唇微微开阖,“是什么?”
“你从小一直戴在头上的那枚簪子。”侯棠说完静静屏息等待回应。
皇姨听完直接抬起手就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放到了桌子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刻也不拖沓,然后便继续念叨起了经文。
侯棠伸出手将那簪子拿起,随后握紧了它问道,“皇姨你不问这簪子的去处?”
“不问。”
“好。”侯棠随即站起身,似乎在皇姨面前所有人都会变得干净利落而不拖泥带水。她拿紧了簪子就往门口走去,才走到一半忽然驻足了步子回身问了一句,“皇姨,你。”
皇姨抬头看她,目光带着询问,侯棠则忽然说不下去了,便道,“皇姨你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随后就推开门走了去。
待她走了出去,皇姨才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她背影离开的方向,那张写满年岁的脸如此看去却意外的好看,仿佛依旧是那火树银花的岁月。
、第五十七章 银簪
侯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