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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将那些汉人的嘴和眼睛都给蒙了起来。
顿时再也没有反抗的声音了,阳光依旧明媚耀眼,强权之下无抗争。
此时萧昆莫看了看那有些刺目的阳光,又瞧着远处琢磨了一会便侧身问道,“那女人怎么还没来,仪式要开始了。”
慕容氏连忙回答道,“快了,在路上了。”说完她侧目看向萧拓,只见他低着头喝酒,自始至终没有太过眼,似乎面前发生的一切和他完全无关似的。
他将酒杯一寸寸的往自己的嘴中倾倒,动作很慢很慢。透过杯沿能够看到他的那双眼眸,平静而寒冷。
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他的反应,所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低着眼,看着杯中波漾,反正他还有的是时间。
一阵烈风刮过,吹散了浑浊的空气。
既然众人都希望他表态,那他就按照他们希望的方向去做。
于是他放下酒杯起身对萧昆莫说道,“父皇,儿臣去看看。”
萧昆莫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下去,他便离开了席间,往外走了去。
他拉了拉身上宽大的衣裳,面无表情的走了几步,便看到侯棠踩着一地碎石过来了。
她身姿清瘦如菊,头上戴着云簪,耳朵上也难得的按了朵珠花,一双细长的手腕正撩着自己的裙摆小心的踩在碎石上,那双平头的绣花鞋足尖轻轻点地,像是一曲斑斓的舞蹈。
萧拓看得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他觉得她美极了,倾尽这一世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他只想将她独自一人享用,锁在衣柜了,捂在心尖上,永生永世的不给外人看到。
他远远的一直注视着侯棠走来,见走近了,则又向前走了几步,正好让侯棠低着的头往他身上撞去,侯棠被撞到了才伸手揉了揉头,随后抬起头来看,这一看,便看进了萧拓的那双眼。
她倒也没有抱怨,眉眼一弯,鼻子里却是不削一顾的冷哼,“王爷好啊,不知道你们这次又搞了什么花样?”
萧拓看着她没有说话,侯棠见他这样奇怪,有些无奈便只好推推他问道,“看什么呢。”
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身,那风带起了衣角在南倾的风中飞扬,他声音端的是莫名的生分,“走吧。”
侯棠表情有些莫名其妙,这人今儿又发的什么疯,她抓住他的衣角问道,“你们怎么祭祖的,是不是和汉人有关?”
萧拓的眼眸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黯色,他轻轻启了唇答非所问,“你等下最好乖乖的。”
并非警告她,而是担心她,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刺激她,只想她乖乖的呆在西夏,生怕一刺激她立刻炸了毛飞走了,可是他现在还不是西夏的皇,他的能力很多时候被极大的限制了。
萧拓将手缓缓缩进宫袖中,凝眸望着那高位上的人。
他最敬重的男人,最敬爱的父皇,可是他三番五次的试探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萧拓知道萧昆莫对他产生了异心,既然如此。
萧拓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光,狠狠地,决绝的。
既然如此,他就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成为他前方的绊脚石。
侯棠听完他的话,萧拓让自己乖乖的,她心中似乎被一下子被警醒到了,她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这次不知道又是要干什么。于是她立刻松开了手,决定与他保持距离,神情也愈发冷淡,“那走吧。”
随后两人便往猎场上走了去,很快侯棠就到了猎场边上。她眼眸一扫,就看到了那几个汉人将士被扔在刑架边上,当场就不禁伸手捂住了嘴怕自己叫出声来。
那几个人都是战功赫赫的老将士,她又怎会不认识,即使是年轻的她也有过数面之缘,而那几个人此刻已经被塞了嘴蒙了眼睛强迫的屈膝跪着。
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似乎能够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随后她立刻抓过了身侧萧拓的袖口,语气含着隐怒却明知故问,“怎么回事?”
萧拓看着前方,面色也不太好看,他盯着侯棠面上的神情说道,“祭祖需要汉人的血。”
侯棠瞪大了眼,她惊讶的无法相信,这是什么野蛮的民族,什么荒谬的理论。
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她不想,也不要这样,可是她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一瞬间她曾萌生了让萧拓去阻止这样的事情的想法,但是很快被她否定了。那对面站着的是他生生世世的族人,他怎么可能去违背他的族人,他的子民。并非他不能,只是他不愿,他倘若愿意早就做了,此刻他定是因为不愿。萧昆莫一再的试探他,此刻他必须沉住气,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而以身涉险。
她竟然还做着这样的春秋大梦,真是疯魔了。
只听得前面传来几声粗鲁的骂声,那些蛮人将领将手中的酒水往地上一倒,朗声说道,“两百年前,汉人皇帝就曾经承诺过倘若我西夏肯归顺他们,便可以礼相待视为宗国享一切无上待遇,可是我们西夏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会答应那种条件,我们从来不要求成为一个属国,我们要求的是那片河川。”
看这势头,是准备开始了。
另外一个人也立即附和道,“本就是这样,我们鲜卑族怎么会与那种低劣民族为伍,他们竟然还妄称天朝,可悲可笑!”
“还是速速将这些人给解决了吧,看着就碍眼!”一人朝着汉人俘虏的地方指了指。
侯棠站于后方神色凝重,她看了看那些被捆起来的汉人将领,毫不犹豫便提步就往前走了去,萧拓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怕她冲动急忙扣住她的手腕让她站住。
他紧紧的抓着她,生怕她就那么飞走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比侯棠简单,也许比她更为复杂。
可是侯棠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爱便是爱,恨便是恨。她爱他,但是他恨他身边一切的人。
萧拓低着眉说道,“你要去干什么?”
侯棠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回眸看他,那眼神中仿佛是璀璨是冰花,一片一片,冰冷彻骨。
她看着他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是低劣的种族,你又何必与我为伍。”
随后她便朝前方走去,那清瘦如菊的身姿在北风中脆弱而渺小,却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第三十八章 番外:一滴泪
渭水泱泱,断壁残垣。
水漫金山的百年城池;血流成河的护城江河。
那一道房梁;刻满了风霜,而今淅淅沥沥;缠绵;缠绵。
细雨时节,稠密而绵绵;轻触人的身体,仿若一朵开在唇边的花朵,细碎,悠长。
那突厥人的铁骑刚刚踏过了这片荒芜的城池;只留下一地血腥,脉脉的流淌,穿过了肠,流成了河。
死城,妖媚横生,残骸遍布。
一串铜质的声响,叮铃,叮铃。那红色的袈裟,铜色的法杖,他缓缓走近,双目寒星,眉间是凌然正气。那袈裟的鲜红仿若是着了这秦淮河畔海棠的艳,灼灼明艳,像那绕了几生几世的不灭红线,绕手千匝,难分难合。
秦淮河畔的海棠,一开便是半个盛唐。
海棠艳色,却映着这满目疮痍的死城,充满了腥味。他走至秦淮河边,万千婆娑万千个梦,万家灯火万家斑斓。可如今这满眼的死寂,死寂,死寂。
他低眸,那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化作了一滴泪,落下,缓缓而缓缓。
那滴泪落入这映日海棠,被花蕊一点一点的吞噬了进去,埋没,湮埋。
斩妖,除魔,这是他一生的使命。铜色法杖挥起,落下,沙沙作响,千妖百媚无处可逃,一瞬间金光一闪,顿时天地间清冷一片,无数妖媚全化作了他嘴角的一声叹息。
“阿弥陀佛。下一世,切记不可再做妖。”
使命达成,收起金钵转身,离开。那翩翩的袈裟衣角,慈悲的双目,不怒而威的眉骨,苍然肃穆。
一滴泪,那一滴泪,他不知道。那朵海棠因染了他的泪,而幻化作了人形,幻化作了海棠花妖。
数年之后,又是秦淮河边,是铃铛的声响,叮铃,叮铃。细细看去,一根红线缠于足边,生生世世,不灭,不灭。
红线千匝,几世情缘。
那秦淮河畔的遍地杨柳像是着了她裙子上的绿,摇曳不止。
是她的笑声,吟吟,盈盈。仿若一朵开在唇间的血色鸢尾花,立刻化作了那一江绵绵春水。
“男人,和尚……”她轻笑,远远颦颦婷婷。
“和尚,你何时再来。”
她踩着一地的白骨,脆脆的,一折即断。
那年,她躲在那朵海棠花中看着他,他的泪助她化了人形,那威严的双眸,那凌然的眉间,她多想去轻轻的触碰。
那年,她便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掩嘴娇笑,“这金陵妖媚又起,和尚你可是要来救这茫茫苍生三千沉浮?”
他来了,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