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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泰连忙去找了人参,出去命那亲兵刘虎子生火熬药,自己跑回来帮忙。
、第二十一章 劝慰1
先用温水给陶令华擦了身,因为满身是伤痕,不敢用力,赵华只好用自己平日用的丝帕小心翼翼反复擦了几遍,才用干帕子拭干了,仔细查看才发现,皮肉上的旧伤新痕,累累相加,后穴紫肿溃烂,脓血已沾染了褥席,比常人得痔漏都严重几分,因为洗干净了,雪白的肌肤上,这一切看去更加触目惊心。哥两个看着,又是唏嘘不止。
赵华虽然看惯了病人,却因为关心之故,心里抽的丝丝疼痛,手下就有些抖。却不敢多耽搁,让哥哥扶住陶令华让他侧卧,赵华拿了医箱里常带的外伤药膏出来,手下轻柔地前胸后背手臂腿脚一一给上了药,下面的伤需用别的药才可,只得先用这药敷上,又在他身下垫了干净的布单子。
里面且上不了药,而且现在陶令华身体虚弱,这上药的疼痛是忍受不了的,只能先用参汤吊气,保住性命要紧。明日去药铺子找上好的犀角、牛黄、麝香、三七、红花等物合了药,再想办法上药。
赵华先在自己包袱里找了一件干净的里衣给他遮上大半个身子,下面且先不穿,
刘虎子熬好了参汤端来,因为着急用,所以也来不及细细熬了,先凑合喂下去。
谁知道陶令华口都紧了,不像先前还能喂水进去,现在是滴水难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说话给累到了。这景况不妙,真的是濒死之状了。赵泰急的想跳脚,又怕惊动了炕上的人,只好在地下拧眉瞪眼,拳头攥起来塞在嘴里啃,急得满身是汗。
赵华脑门上也出了汗,天气本来就热,衣衫都湿透了。想了想,没办法,含了一口参汤,俯身下去,用舌头撬开陶令华的嘴,再撬开牙关,勾住舌头,硬把参汤灌下去半口,见他还懂得吞咽,才松了口气。
这样断断续续喂了大半碗,才停住。
赵泰连忙问:“怎么样?可有望得活?”赵华接过帕子擦汗道:“气太虚了,先补补气血,过了今夜再看。”
看看天色晚了,两人只好收拾睡下,怕夜里陶令华有什么响动,就点着蜡睡觉。
还好大同地处塞外,夏天的晚上也比关内要稍稍凉快些,蚊子也很少,不然陶令华就要真的受罪了。
天气热,心里又有事,两人都睡不着,赵华拿扇子给陶令华扇着,兄弟两个在炕上躺着聊天。好几年没见,兄弟之间也甚是想念,有说不完的话。
要说着赵华为何去桐庐,却也有些原因。
他自小就是鬼灵精,因为身体多病,母亲去世后,并没跟在京城做官的父亲身边,反而是跟着外祖长大的。他外祖李文勤原是退隐的太医院医正,医术很是高超,一来二去,竟给他调养好了,但是却养成个鬼怪精灵不受管束的性子,虽然上了学,却并不想考科举,就随着外祖学了医术。虽然学了医,却又不愿意在一个地方久呆,喜欢一边云游一边挣点路费。
自从父亲病逝在京城,就更没人管他了。
就是这种性子让他从松江府出发,全国名山大川走了一圈,最后到了山水奇绝的富春江畔。
秀美出奇的富春江,景致幽然的桐庐县,让他逗留了两个月,也算是奇迹了。但是听外祖一个老朋友说外祖最近身体不好,病倒在床,赵华才后悔自己太不孝,离开老人家太久了,这才急慌慌地回去。
没想到在路上碰到陶令华差点翻了车。抬眼相见的那一刹那,赵华被闪的眼睛眯了一下。心下暗暗喝彩,这就是秀美的富春江养出来的人么?真是个灵气蕴藉的美少年!
正好自己手上那串母亲遗留下的的珠子散了掉在地上,两人才有了几句交谈。
赵华有心和他多攀谈几句,奈何外祖病重,不敢耽搁,只好设计留下一颗珠子,日后也好有个借口见面。
谁知风云变幻,人生无常,待到几个月后去寻访,竟然人去屋空,唯有窗下萋萋桃叶在寒风中颤抖。
看着陶家阿姐哭的泪人一般,看着空空的卧室,书桌上还放着的书籍,想着当日相别的时候还是个秀丽出尘的少年书生,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会变成杀人犯充军了呢?
赵华想不明白,满心惆怅。
得知陶令华充军在山西大同,也是刚走不久,他倒是想起来了,自己的哥哥考中武举后就去了山西朔州,一去多年,这样看来,可以去一趟山西,找到哥哥帮着寻找,幸运的话也许这人还在人间。
主意定了就动身坐船去徐州,反正他们一定会过徐州,从那里转陆路,没准会赶上,谁知赵兴忽然得病,在徐州足足待了一个月,算算时间,怎么都赶不上了,要是走陆路,冰天雪地,甚是艰难,不知道何时能到,这才沿运河北上京城,顺路看望表姐夫妇,不巧的是小外甥又得病,又赶上过年,忙的无暇分身。这一停又停了几乎三个月,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办法。正好哥哥升调到大同,就从京城直接奔了大同。
都说无巧不成书。赵华暗想,古人诚不我欺!天幸,到了大同就在哥哥这里找到了,不然,今生今世只怕遗恨难填了。
把这半年多的奔波跟赵泰一提,赵泰也叹息,总算是幸运,人还在。只是天公弄人,偏偏哥俩都喜欢这个人。怎么办?
赵泰问了外祖和京中表姐一家的境况,倒是很欣慰家人平安。也对弟弟说起在析州城中对陶令华一见倾心,再见差点就见不着,两个都擦汗,心突突跳,就差一步,哪怕赵泰晚去一会儿,或者接了没接到,这人就没了。两个人又叹了一声:老天见怜!赵泰提起陶令华寻死,兄弟两个又商议了一番,觉得紧紧看住,绝不给他寻死的机会!人到绝境,自然是想死,如今有机会脱离苦海,难道他还不想求生?只要慢慢劝来,必定能让他重燃生意。
整个晚上,两个几乎都没睡,不时探看陶令华,只怕他有什么不好。
五鼓时分,外面天色只稍带了点鱼肚白,赵华就起来,看看陶令华气息尚还平稳,探探脉息,这心脉总算了保住了。兄弟两个心里都高兴。赵华先自己洗漱了,又给陶令华熬参汤。赵泰要去营中,恋恋不舍半天才走。留下刘虎子伺候着。赵华让刘虎子熬参汤,自己仔细给陶令华重新上外伤的药。
陶令华自从拼着一口气想逃走没逃掉,又说了那些话,就泄了心力,一直昏沉,就算昨晚喂了参汤也没醒过来。
半个时辰后参汤炖好,赵华又喂了他半碗,让他将息着。正好赵兴开门进来,原来二公子说来看大公子,一夜没回,就来看看可有什么好伺候的。赵华就吩咐赵兴和刘虎子在这里先看着人,他自己急忙去寻药铺。
半个时辰后赵华回来,后面带着两个伙计,大包小包抱的满怀都是。赵泰指挥着伙计们把药材都放好,打发人走了方才进到里间看陶令华,见他已经醒了,两手抓着那半旧衣裳的领子,睁着眼睛在发呆。赵华唯恐他再存死志,连忙上前笑道:“醒了,如今觉得怎么样了?可能喝点粥水?”
陶令华摇头。
赵华也不勉强,只柔声道:“你先歇着,我合了药就给你上药。”
、第二十二章 劝慰2
赵华要给他上药疗伤,陶令华神色颓败、气息微微地答道:“谢谢赵二哥,不用费心了,我是不能活的了。”这时候他已经饿了几天,神思恍惚,自己觉得已经到了极限,活命的希望几乎是没有了。
赵华微笑:“你既然叫我一声二哥,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就称你为弟吧。你怎知道不能好?我是大夫,我说能好就能好。”
“只是,只是……我的伤处比别人不同。”陶令华犹豫羞赧。
赵华会意,立刻安抚道:“你是说那里?不必害羞。医者父母之心,在我眼里只有病人,都是病,在哪里都一样。”说着用手轻轻抚他额头以示安慰。
陶令华羞红了脸不语。赵华又道:“再说,我既是大夫,断没有见死不救之理。”见陶令华脸色缓过来些,不似先前灰败,想是参汤起作用了,应该能经得起一点刺激了,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打开信封,抽出信纸递给陶令华道:“这是你家姐给你的信,让我看到你交给你的。家人期盼重逢,你若不好了,让他们怎么办?”
陶令华疑疑惑惑接过,颤巍巍举在面前看了片刻,忍不住泪落如雨,手臂也无力垂下。赵华给他擦眼泪,他就抱住赵华的手嚎啕大哭起来,眼泪瞬时湿了枕头。
原来这信真是陶家大姐让赵华捎来的,询问弟弟是否安好,家里十分思念,让他多保重。本来也只是抱了微弱希望,没想到这信还真送到了。
赵华见他哭,知道舍不得家人,立即接着道:“还有些东西,因为太多,我都留在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