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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雪已是泣不成声。
刘秉孝家的经过杜熙月面前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杜熙月福礼,送客道:“刘妈妈慢走。”
待刘秉孝家的一行人离开了榆萌苑,四姑娘才走到茜雪身边,拉开一旁的含巧,白了眼说:“不用你管。”
含巧悻悻地回到杜熙月身边,小声嘀咕道:“狗咬吕洞宾……”
杜熙月对含巧露出个温婉的笑容,道:“算了,回屋吧。”
茜雪也被四姑娘扶着往南厢房走。
“四姑娘,都走了啊……”缨歌从南厢房探出脑袋来,松了口气说道。
“我说刚才半天没见你人,和着你是自个躲到屋里去了!”四姑娘忽然发狂了似的尖叫着,丢下身边的茜雪,把缨歌从屋里揪出来,一阵猛捶。
含巧看着被打得满地打滚哭着求饶的缨歌,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看了,回屋吧。”杜熙月平静地说道。
含巧点了点头,凑到杜熙月跟前,小声地说:“四姑娘下手真狠。”
……
第二日一早,出门前,茜雪躺在榻上千叮嘱万嘱咐四姑娘别在二太太那与二姑娘发生口角。四姑娘轻点了下头,似乎把话听了进去。
正掀开门帘,就见杜熙月在门口跟含巧交代了几句,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杜熙月似乎发现四姑娘正看着她,抬头微微一笑。
四姑娘撇过头去,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出了榆萌苑。
“亏二姑娘昨日还救了她,连句谢言都没有。”含巧还没进屋,跟在杜熙月后面嘟囔一句。
杜熙月轻推了下含巧的额头:“还不进去。”
含巧“哦”了一声,嘟着小嘴进了屋。
经过昨晚的事,杜熙月感觉四姑娘的对她的态度虽无多大变化,比起昔日敌意明显减了不少。
两人一同进了西院,二太太正躺在贵妃榻上由周福荃家的在一旁伺候着捶腿。
杜熙月看着闭目养神的二太太,不知为何,感觉二太太的神色有几分疲惫。
“母亲好。”四姑娘抢先屈膝福礼道,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乖巧。杜熙月笑了笑,也跟着请安。
二太太没抬眼看她们,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来。
两人应了一声,四姑娘虚坐在绣墩上。杜熙月把带来的蓝锦布包裹放到八仙桌上,又退了回去。
周福荃家的又唤了个未剃头的小丫头接着帮二太太捶腿,自己去收了包裹,毫不避讳地问道:“昨日刘秉孝家的看见这个了?”
杜熙月微微颔首:“是,刘妈妈看到了。”
“她说了什么没?”二太太表情淡淡地问了一句。
杜熙月应道:“刘妈妈说要先秉了大太太,再看怎么处置。”
二太太听着,冷冷看了眼四姑娘。
四姑娘先是一愣,惶恐地低下头去。
周福荃家的扶起二太太,又递了杯新茶过来,开解道:“二太太,这事也不能怪四姑娘,只能说刘秉孝家的那狗奴记性不好。上次,我带她去看被打的两个守门丫鬟,她当时就吓个半死,生怕有血溅到她衣服上,还没问两句就出来了。”
“那是给的教训不够。”二太太把茶杯重重放到榻旁的梅花式雕漆几上,杯盖磕得“呯啷”一响。
正文 第二十章 人选(上)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周福荃家的收了笑容,遣了捶腿的小丫头,叫人把雕漆几上的茶具收拾了,又坐下来给二太太剥了个橘子。
二太太叉了一瓣橘子,刚放到嘴里,目光就落在四姑娘身上,蹙了蹙眉:“丢脸的货……”
四姑娘紧抿着嘴,把头压得更低了。
二太太看着心烦,翻了个身,朝杜熙月和四姑娘摆了摆手:“我乏了,周妈妈你送姑娘们出去把。”
周福荃家的见二太太脸色不好,给杜熙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快走。
杜熙月心领神会瞅了二太太一眼,又拉了拉四姑娘的袖子,站起身来福礼:“母亲好生休息,熙月告退。”
四姑娘赶紧跟着福礼告退。
周福荃家的把两位姑娘送到西院门口什么也没说就折了回去。四姑娘还是不愿意和杜熙月走在一起,出了院门,两人就分道扬镳。
杜熙月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想笑,刚才二太太那番脾气、话语和前世完全一致,她似乎更庆幸自己真的躲过社火一劫,那种内心的雀跃使她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只是同样的事到了四姑娘头上,为何结果大不相同?
若不是自己插手,四姑娘昨晚就被绑走了……
杜熙月冷静下来后,不由满心疑问。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各天命,命数不同”吧……想到这,杜熙月微怔,原来从不信命的她何时也开始变得这般无奈起来。
回到榆萌苑,为她开门的是含巧。
杜熙月趁着含巧给她倒茶,环顾了一下耳房,确定瑞香不在,便一声不吭地坐到炕塌上休息。
含巧端茶出来,放好茶,又伺候二姑娘更衣。
杜熙月一面换上月白的亵衣,一面问道:“瑞香呢?”
“还没回呢。”含巧带着极为不满的语气回道,顿了顿又说,“八成昨日喝得不省人事,这会还睡着呢。待会我就去西筒楼把瑞香姐带回来。”
“算了,由她去。”杜熙月淡淡地说道,她不想再看一次茵兰因含巧挨打而慌忙火急跑到自己这来求救。那样揪心的事,一次也就够了。
可含巧不明就理,收拾好外穿的衣物,不悦道:“就是因为姑娘惯着,瑞香姐才敢这般不守规矩。”
杜熙月看着含巧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禁笑起来,打趣道:“瞧那小脸鼓得,我们含巧越来越有管事的模样了。”
“哎呀,二姑娘就知道取笑我。”含巧急得跺脚,坐到一旁不说话了。
杜熙月掩面而笑,可笑容还没达到眼底,目光就黯淡下来。
这才是个开始……她望着窗外飞过几只鸽子,想起静国公府,想起徐家二老来……
……
将近午时,杜熙月见没什么事,便打发含巧去提食盒。
大约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杜熙月听见院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门一看,含巧满头大汗神情慌张朝房门口跑来。
“出了什么事,看你急成这样?”
含巧来不及答话,放下食盒,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平下气来,把在路上碰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我离厨房院门还有几步路,就见周妈妈带着一个丫鬟从里面走出来,我当时吓了一跳,还想今日怎么周妈妈也来厨房,也没看清后面的人跟着是谁,就站到一旁躲起来。”
“你又不是耗子,她又不是猫,你见她躲什么?”杜熙月听着笑起来。
含巧干笑两声:“二姑娘可别这么说,我可怕周妈妈了。”
“那后来呢?”杜熙月像是听出兴趣,接着问道。
“后来我才发现跟在后面的丫鬟是小红。可二姑娘,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周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往常不一样。”含巧一脸狐疑,又像想起什么,接着说,“我听到周妈妈要褒赏小红,小红说‘不过是雕虫小技,解决燃眉之急而已。二太太始终要出面的’。”
周妈妈要褒赏小红……解决燃眉之急……二太太始终要出面的……
这是什么意思?杜熙月把话在心里反复了一遍,难不成昨晚是小红给周福荃家的出的主意?
若真如此,小红还真是个有心计的人。
杜熙月想起前世周福荃家的失宠后,二太太到哪里都带着她,心里暗暗对小红有了防备。
“以后和小红别走得太近。”她又嘱咐含巧一句。
含巧愣了一下,忽然想明白似的,点了下头。
……
西院那边,周福荃家正在伺候二太太用膳,把昨晚的事交代了一遍。
“小红倒是个精明丫头。”周福荃家的最后说道。
“你若觉得好,放在身边再看看。”二太太说着,冷下脸来,“平日跟着你的那些丫头们怕是懒散惯了,主子的事也不往心里去了。连外人送的东西都不知道打开看看,问问来历再收下。好在只是一盘烂樱桃,要是涂了毒药的,哪还有我和你能坐在这里说话的份。”
周福荃家的听着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个劲地赔小心:“是二太太说得这个理。这院子里的丫头都是待了两、三年的,里外也算是老人了,行事都大意了些。我一个人分身乏术,总归是有遗漏之处,是该找个机灵的管着点了。”
二太太也没反驳,只是淡淡道:“你看着人选就是,别给我弄得鸡飞狗跳就行。”
周福荃家的听出二太太觉得小红太嫩还不太适合的意思,忙陪笑道:“到时就是有人选也得过二太太的眼才行。”见二太太没吭声,又岔开话题道:“老太太方才打发人来问,去静国公府的事定下没?”
“上午给老太太请安时没听她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