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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左右侍从忙上前要架住轩辕羽霏。
“父皇,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该治罪的是这个贱人,凭什么罚我——”轩辕羽霏怔了一下,随即歇斯底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省思殿,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思过的地方,只是,那里是一间空旷的黑屋,暗无天日,一旦进去,一日不得进食,未满三日不得出来。从小到大,她从未进过那个地方,如今,怎不让她惶恐愤怒。
“且慢!”正在此时,柳茹韵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母后!”轩辕羽霏正惶然不知所措,见柳茹韵前来,如同见了救星,竟一把挣开了侍卫。
柳茹韵寒着一张脸,步履沉重地走了过来,扶起轩辕羽霏,眼神恼怒却隐含无奈,抬头看着阴沉不定的皇帝:“霏儿犯了何错,要罚她去省思殿?”
“皇上!”正在此时,刘全突然毕恭毕敬地呈上了他方才拾起的素色荷包。秀雅的花色,精细的绣工,触目惊心的干涸血迹,年代虽久,却成功地让皇上和柳茹韵当场变了脸色。
这个荷包不是泠儿当年随身携带之物么?皇帝心里一颤,珍视地接过荷包,绵软的质感,熟悉的花样,险些让他落泪。用手一捏,发现里面竟还有事物。一抖荷包,一颗圆润的七彩琉璃珠滚落在手心里,与他先前拾起的那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珠子的一处雕刻了一个极小的“昊”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记得幼年时,他和文昊刚刚得到父皇赏赐的一对琉璃珠,惊喜又困顿,不知道如何区分这两颗一模一样的珠子,后来,文昊就偷偷在珠子上刻了一个极小的“昊”字,为此,他们还被皇帝罚了一通。
只是,文昊的琉璃珠为何在这里!当初,他试探性地问文昊珠子何在,对方只是避而不谈,或称落在家中,原来竟是给了泠儿!如此,她把此物放在一处,日日相看,看的是他的珠,还是掩人耳目,念着和文昊的旧情?这一刻,皇帝望着手中一对光彩夺目的七彩琉璃珠,眼神复杂而悲伤,一时间感慨万千,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待他从荷包里抽出那块带着血迹的布帛,展开的瞬间,眼珠却猛地睁大,连手都止不住地发抖,惊怒,仇恨,痛苦在他眼里一一闪现。
柳茹韵早在看到那个荷包时,瞬间心如擂鼓。那对七彩琉璃珠,沐泠死后便不见踪影,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她事先藏好,此刻那块带着血迹的布帛却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虽看不见里面写了什么,但那块布帛分明是沐泠死前穿的衣料,上面发黑干涸的血迹,极有可能是她死前写的血书……
“皇上!”柳茹韵动了动身子,试探着开口,眼角微斜,想去瞟那布帛上的字迹。
皇帝突然一收手掌,把布帛紧紧握在手中,冷声命令:“把公主立刻带去省思殿!”
“皇上——”
“皇后若是不服,可一同前往!”
柳茹韵尚未说完,皇帝便高声打断,眼里如冰如霜,冷的让人发颤。这一刻,毫无掩饰的恨意自他眼底传出,带着一副欲将她处置而后快的狠绝,让柳茹韵瞬间失去了语言。她知道他恨她,只是碍于局势,从未如此直白。
“母后,我不要去省思殿,不要去,母后……”轩辕羽霏被侍从强行拉离,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柳茹韵看着皇帝那双盛怒的眸子,柳眉紧蹙,手指紧紧握住,始终不发一言。
良久,皇帝才收回眼神,转而看向身侧的夏妤,神情一百八十度转弯,方才有多凶狠,此刻他就有多温和,眼里满是长者对后辈的慈爱:“随朕来。”
夏妤微微抬头,用余光瞄了柳茹韵一眼,转而望向皇帝执起她手腕的宽大手掌,眼帘抖了抖,仍顺从地跟着他往前走去,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紧握的右手。里面,有她好奇的秘密。那块布帛上到底写了什么?寥寥数字,却让皇帝如此震撼?师父还有什么瞒着她呢?
柳茹韵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冰冷却讽刺。二十年的夫妻之路,却走的还不如一个路人。闭了眼,再睁开,眼里已经恢复一贯的平静,转身缓缓往回走去,心却如置冰窟。皇上是准备彻底和她决裂了么,柳家,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了吧!
到了暗红色的回廊,夏妤才发现这里还站着两个黑衣男子。眼前这位一袭普通的黑色衣裳,算不得英俊的脸孔似乎不苟言笑,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江湖气。瞥到他腰间别着的长剑,夏妤不由得惊诧。闲杂人等禁止带兵器入宫,这人竟然在皇帝面前还能如此有恃无恐!一个侍从就如此嚣张,那他的主子……
夏妤猛地抬头,望向那半隐在漆红廊柱的黑色身影,刹那间,整个人怔在原地。
一袭质料上好的玄黑衣裳,金色异纹镶边,如罂粟般的深邃眼瞳,隐隐泛着一股暗红,邪佞冷冽,偏生透着一股诡艳,五官英挺,宛若精雕细裁,恰到好处的让人叹息。一身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肃杀之气,无言地述说着“生人勿进”这四个字。他就站在那里,哪怕什么也也不做,只靠一双眼也能让人充满压力。
这个人,杀过的人只怕数都数不来。心里陡然生出这个想法,夏妤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个人,让她惊讶的不是他好看的外貌,而是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带着一股她说不清的味道,却让她莫名觉得难受。
“一些家务事,让阎主见笑了!”皇帝牵出一丝笑容,面色竟十分恭敬。
不料,那人头也不抬,视线所及,在皇帝握住琉璃珠的手掌处微微停顿,随即移开,嗓音和他的人一样冷酷:“陛下记得自己额承诺就好,十日后,本座必登门造访。”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一闪,那人竟瞬间失去了踪影,身法之快,直教人咋舌。那随从立马跟上,身法虽然利落,显然远远不及先前的黑衣男子。
在场之人无不惊诧,睁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好嚣张的男子!竟然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夏妤眉头微皱,好奇间,心里却生出一股不安,仿若即将要触碰到期待的事物又被什么生生阻隔,胸口隐隐有些沉闷之感!
皇帝的眼眸骤然沉下,眼里有着沉思,隐隐有精光闪过。消失了两百年的阎殿重现世间,事情未免太过蹊跷。不过此人自称阎主,又出示了象征阎主标志的令牌,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冷凝暗沉的气息,生生压人一截,都无声地向他宣告一个事实——此人就是现任的阎主。两百年前,轩辕皇室倚仗阎殿才得以有今日的江山,可见其势力之大。如今,这人只叫他办一件小事,他自然乐意为之,若能得他的支持,别说柳家,轩辕家的天下也能继续稳固下去。
见到他的那一刻,那份睥睨天下的气魄,杀伐果断的气息,让他突然想起那个两百年前不知所踪的大祭司。只是,那人消失之前,曾不惜动用阎殿之力,秘密销毁了的关于他和原初白的所有画像,不然,他倒想看看,这相差两百年的人物,坐在同一个位置,相差几何!
回过神来,望着同样低头沉思的夏妤,皇帝叹息着出口:“随朕到御书房来,朕有话对你说。”
夏妤收回视线,望着皇帝,有些惊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
卷三;第一百零三章 我要你娶她
宽敞明亮的御书房内,富丽堂皇,奢华大气。铺了明黄桌布的御用长桌上叠了一些厚薄不一的奏折和摆的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皇帝坐在桌后的软椅上,看着几步开外的夏妤,神情专注而复杂。
“皇上?”夏妤抬头,首先打破了僵局。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大半个时辰,逮谁谁也受不了。
“孩子,你可知你的爹娘是谁?”皇帝似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夏妤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孔,顿了顿,温声开口。握住血书的手掌不断地升温,不一会儿,竟冒出了一层热汗。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的,眼里却迸发出一种深沉的期盼。
夏妤微微皱了皱眉,眼珠一转,缓缓开口:“民女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自幼由师父养大。”
“你师父是谁?”皇帝皱了皱眉,接着问道。布帛之上是泠儿的字迹无疑,寥寥几字却道尽了临终托孤,身死火海的凄凉无奈,让他心如刀绞。知道是一回事,把血淋淋的事实挖出来呈在眼前又是另一番滋味。十几年了,他一直避免去想泠儿死时的情景,这份痛却一直埋在心底。
“民女师父姓夏,我随师父姓。”虽然不知道皇帝的初衷,夏妤还是掂量着回话。心下千思百转,始终猜不透原由。
闻言,皇帝的脸上满是激动,连眼睛都清亮了不少。泠儿师从鬼谷,如此,十六年前带走他们孩儿的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同门师兄弟。这个少女,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