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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在这里等着赵赦回去,这就可以自在说话。赵赦漫不经心偶然插几句,很是沉住气地坐着。等我走是不是?这是我的王府,我这会子无事,就坐着!
一直到第二天,赵赦在书房里会人,沈吉安才得已和真姐儿说上父女私房话。
“你有心事,不方便对为父说,不过为父,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沈吉安一开口,真姐儿惊奇一下:“父亲指的是什么事情?我近日消瘦,是受凉病了一场才这样。”
沈吉安听女儿还在遮盖,忙道:“昨天张先生陪我酒楼上吃饭,遇到韦大人请我,韦大人对我说,求你帮着韦姨娘说句话儿,让她重新再进府。我的儿,你是为王爷进姨娘忧愁是不是?”真姐儿苦笑,现在忧愁也太早,再说忧愁也无用。对父亲道:“表哥纳新人,我分毫不知,人到了家里我才知道。”沈吉安叹气道:“你哪里能得知?”
真姐儿见他担心,心中感动,但低头想过这种忧愁,与事无补。这不是懦弱也不是退让,这是生存的哲学。没有胜算的去管,管也无用。
想陈姨娘病了一场又一场,劳损自己身体,半点儿用也没有有,还落个人说她就病着。
真姐儿自己都不为这个烦恼,她只为以后事事拿捏烦恼,就含笑劝沈吉安:“所以父亲也好,我也好,不必为这件事情忧愁。我的确是病了以后饮食难进,才瘦下来的。”
“姨娘们待你如何?”沈吉安问过,听真姐儿回话,点一点头不无羞惭:“王爷接你来,就是拿住父亲没有照看好你这一条,他接了来,当然不会在这一条儿上让人挑出不好来。”
真姐儿抚着猫,先把韦大人如何说的一一听过,不由得默然。默然过,反过来劝沈吉安:“表哥不是不疼,再说明年总要去京里。京里有哪些亲戚,父亲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这就把沈吉安难过的心情引开,女儿病愈,笑得灿然又能开导人。兴致提起来的沈吉安开始滔滔话多:“外祖父虽然不在,外祖母身体康健。你有三个舅舅,各有儿子女儿数个。我去见过你外祖母,把你住的地方都安置停当,只等你进京。”说到这里,踌躇道:“你姨妈未必答应你出去住。”
真姐儿笑嘻嘻引沈吉安开心:“表哥也进京,有他在更不答应。”沈吉安一笑:“小住三、五天吧,不然伤你外祖母的心。京里王府里没有姐妹陪你,外祖母家里嫡亲的表姐妹就有四、五个,还有远房的表姐妹们,倒有十几个。”
光听到就心花怒放的真姐儿向往地道:“都同我一样年纪?”在这里陪伴的人虽然招之即来,可是失去大家自在玩乐的气氛。
沈吉安见女儿笑靥如花,衬得小脸儿象是胖了不少,也喜欢地道:“有比你大一岁的,有比你小一岁的,还有同你一年的人。你有姐妹陪伴,我也放不少心。”
然后如数家珍:“大舅舅家里有沉芳、锦芳;二舅舅家里有淑媛、淑真;三舅舅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巧文。”真姐儿奇怪地道:“怎么姐妹们名字,不是随着来的。”沈吉安倒明白:“商贾人家,只为好听不为族谱。”
真姐儿微微一笑:“难为父亲为我打听得这么清楚。”
丫头们都在房外,让父女自在地说话。沈吉安提起真姐儿有姐妹陪,再对女儿把自己心事托出:“父亲还有一件事情要托真姐儿呢。”真姐儿笑眯眯:“父亲请说。”
“就是你妹妹们的亲事,她们回家说你招待得好,你姨娘对我说,家门口没有合适的人,现在你帮着妹妹们说亲事,应该比父亲找的要趁心。”沈吉安想想二姨娘说得也对:“为你母亲的事情,你外家恼了我。进京时我求过你外祖母,她只是不答应。等你去到京里,再帮着说几句好话。父亲也上了年纪,膝下还有你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要上心。看王爷对你极好,他保不住三妻四妾的,你也别烦恼,自己想得开,才是一辈子。”
真姐儿恬然一笑应声:“是,这事情我也想和父亲说,因为和表哥说过一次,表哥不答应我心里没有底儿。父亲考虑周到,外祖母定然疼爱,和外祖母说也是一样。”沈家所处小城确定太小,找来找去不过家门口的人。
沈吉安对长女提出照看庶女毫无偏心之想,他对于长女一直关爱,只是看在赵赦眼里,王爷他是不满意。听真姐儿说过,沈吉安也笑:“真姐儿长大了,王爷是个挑剔人都这般疼你,你外祖母想你若渴,只会疼你不会不疼。”
当下踌躇一下,对真姐儿道:“为父回去以后,凡事自己想开。我对你姨妈说得明白,王爷要是不待见你,你只陪你姨妈在京里。”真姐儿不无感激:“多谢父亲。”然后窃笑,姨妈能答应这样的话,想来对表哥也不放心。
这样一想,真姐儿懒洋洋,赵赦在京中以前是什么样,也大约可以猜得明白。要是规规矩矩,何来姨妈不放心这话。
“表哥为我病好放生,让我净慈寺进香去,父亲不再等上几天回去?”真姐儿挽留沈吉安,不想父亲为自己,往京里跑了一趟。沈吉安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家里一天不经纪,就一天没进项。这一次回去,想来王爷会馈赠不少,可是这些我都不会要他的,将来你成亲都添在你的嫁妆里,免得让人说我攀富。”
沈吉安没有告诉真姐儿,王爷要提前成亲。这事情不可能,他也休想我答应!接真姐儿是他强接的,要强着成亲万万不行。除了奏折,还有聘礼单子上都开好。上面写着碧玉珍玩若干,要是把真姐儿提前给他,象是卖女儿。
真姐儿觉得大可不必,世人汲汲都为财为名。不过沈吉安就是这样的性子,真姐儿也没有多劝。自己以后手中有钱,多贴补家里些就是。
晚上见到赵赦回他话:“父亲要回去,说多谢表哥招待。又说表哥相待我的好,说我生病让表哥忧心。”赵赦一听就笑了:“果然是好了。”要是真姐儿没有好,虽然不强着蛮横别扭,心里话会直说出来。此时居然粉饰,这就是真姐儿好了。赵赦爱怜地在真姐儿小脸儿上捏一把:“好了就快胖些吧。”
真姐儿低头轻轻一笑躲过去,捏得人面颊上痒痒的。再对赵赦道:“有件事情请表哥示下。”赵赦微笑:“你说,啊,让表哥猜一猜,要出去玩是不是?房中闷了这几时,一定要是带出去猴在马上?”
原本不是说这个的真姐儿,理所当然眼睛一亮:“表哥几时带我去?”赵赦含笑:“你再胖些就带你去。”这本是正在用晚饭,真姐儿立即喊红笺:“再添半碗饭来。”让真姐儿多吃的赵赦又担心起来:“你慢慢地添吧,才病好不要克化不动反而添病。”
“没事儿,我正想着吃还是不吃呢,表哥一说,我就想吃了。”
赵赦大乐:“这话说得中听,原来只为表哥一说,真姐儿才肯吃。”真姐儿毫不脸红,不理会这打趣。等红笺布下饭碗,重新吃起来。
真姐儿这第二次吃完,赵赦也用完饭。坐下来真姐儿再道:“表哥刚才猜的不对,真姐儿要说的,是别的事情。”赵赦笑容满面:“表哥被你诓了,你再说来我听。”
“我在这里,有劳表哥养着。接我来时父亲给过若干银两,请表哥示下,我想给父亲带走。”真姐儿自进王府,就只挣钱不花钱。若家下人的银子,都是公中在领。沈吉安这个父亲为真姐儿考虑周到,真姐儿想想赵赦给的我不能乱动,父亲当日给的,尽数还给他带回。
赵赦漫不经心先纠正真姐儿的话:“不是有劳表哥养着,是表哥应该养着。当初接你来,岳父给的我就说不要,是他一定要送到船上。不仅岳父给你的,你可以给他,表哥给你的,你也自主安排。”
这一刻,真姐儿不知道该不该羞愧。为在赵赦身边过得太拿捏而闹病,那么多人陪着,本来应该早好。为着以后日子好过,真姐儿生生就病着不肯好。现在听到赵赦这样说,真姐儿低头行礼谢过,再低声道:“多谢表哥,再有一句话儿求表哥,父亲为我有说话不当处,请表哥多多担待。”
真姐儿病这一场,突然大懂事了。赵赦心中格外舒服,让真姐儿回去坐着,才徐徐对她道:“岳父关心你本是应当,就象表哥教训你,也是应当。以后闹病,可好快些吧。”犹豫羞愧与否的真姐儿真心的羞愧了,原来表哥什么都知道。话又说回来,赵赦心思如电,是体现在件件事情中的。
菊花香气桂花香气,徐徐在房中花插中漫放。赵赦心情大好,真姐儿不仅身子好了,小心思也好了;真姐儿心情大好,赵赦明知道自己有时候是装病,还是日日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