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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王爷善能识人,”郁新只说出来这一句,把徐明栖送出去。
归来见赵赦,郁新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请罪:“因接别人,没有一直侍候王妃身边,听说有些诗句,不知道好与不好?”
郁先生先解释,自己当时不在。
“没有好与不好,狂生们,从来有三言两语。”赵赦这话,正无意扎中刚才出去的徐明栖心思。
郁新惊出一身冷汗来,忙道:“是是,徐明栖,也是个多话的人。”
“他倒罢了,我们要回京,让他明年有意京中来吧,今年让他京中去,一来一回他只能客边过年,家人肯定也有抱怨。”赵赦的怒气在见到郁新时,是一点儿一点儿的熄灭。
这跪着的小郁先生,就曾是真姐儿的爱慕者。他爱慕的程度,是可以为真姐儿进身到王府中来。
安平王自问,在别的待遇上,自己分毫也没有亏待他。但是在出气方面,赵赦也出得是相当彻底。
清源王,是窥视真姐儿的人,可以说也有调戏。现在呢,在王府地底下呆着。小郁先生,自成亲以后,和花开相当和睦,应该是深刻领悟到他只能娶丫头,只能配得上丫头。
有这两个人作例子,安平王又笑得欢畅起来,本王,有的是主意收拾这些人。
“明天王妃还要见秀才们吧?”赵赦问得不带半分烟火气。郁新极小心,回答道:“明天去视察学里,”
他灵机一动:“请王爷同去。”
赵赦淡淡,全然不放在心上的道:“我不一定去,你陪王妃去吧。”
行程未改,郁新放下心来。他也知道赵赦度量大,暂时觉得可以无事。
郁先生出来后,赵赦垂头在支肘互握的双手上,他静静地想了一想,心里那股子火,还是腾腾难过。
让真姐儿明天不去?小白眼儿狼肯定要问原由。让她知道表哥在吃醋,要成她一辈子的把柄。这个主意不行,安平王摇头。
可想到真姐儿明天再去见那些烂舌头的人,安平王觉得自己吃了大亏。谁家的珍宝,不是放着轻易不让人看。
本王礼贤下士,才让王妃一见。就忘了士人,多是轻薄无行的。
书房里有大铜镜,是巧匠妙手而成。此时镜中出现安平王的身影,王爷对着自己打量了又打量。
年近四十,威武依就。那有着儒雅的面庞,还是棱角分明的英俊。穿一袭布衣走在大街上,也肯定有女子回头。
可是,自己知道不是年青时。而身边人,小白眼儿狼,还是水灵灵的一朵子鲜花,年纪还不到三十岁。
孩子生得早,母亲恢复相对晚生的人会好。再加上保养得当,真姐儿还是姿容焕发,光彩照人的一个佳人。
扮上男装,也是活脱脱一个漂亮小子。
安平王在镜前曲起手臂,觉得还有无上力气。本王不老,还能让小白眼儿狼有讨饶的时候,可是,年纪到了,小白眼儿狼居然也知道。
对着镜前犹显年青的自己,安平王很不满的就是,表哥快四十岁,怎么真姐儿也能知道。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不应该告诉她。
这样的胡思乱想也会出来的赵赦,皱眉再想想二十多岁,甚至更年青的书生们,他心思又乱了,本王老了。
依然英俊的安平王负手拧眉在书房里踱步,年青的人,当然是人人都喜欢。这事情,要怎么办才好?
疑问到黄昏,赵星进来掌灯,赵赦命他取衣服:“取我那件久不穿的衣服来。”赵星取来王爷换上,出来见天色早黑,月晕儿明亮着已经出来。
这样的月色下,打扮一新地王爷回房里来。
烛光明亮,红晕一圈儿一圈儿地荡漾开。这烛晕中,真姐儿正在教儿子画画:“母亲只会勾这些,你要上色的,等你父亲回来。”
听到人回“王爷回来了,”再听门帘响动,母子一起喜盈盈抬起头来,然后一起愣了一下。
赵赦今天的打扮,与平时不同。
安平王平时是一件青衣到底,修饰的只是头上金簪子,腰间玉带,和玉佩玉环。脚下丝履也讲究,不过他也爱穿无花无朵的千层底老布鞋。
今天,不一般。
一件紫色绣花长袍,上面不是团花也不是刻丝,而是色晕重重般的,点点推出几色花瓣儿来。
这花瓣并不是全花,但那婉转妩媚的半卷,半随风而去的风流样儿,更引人要看全花,往上去看主人面庞,是别样的英俊。
这紫衣,既不是深重的紫色,也不是淡淡若水般稀薄的紫色。而是烟雾云海般的紫色,让人看上去朦胧。
还有腰间,是缀着闪亮明珠的上好白玉带,那明珠原是一捧,真姐儿穿了一个珠链余下来的,王爷制成这条玉带。
今天,正好衬这云雾般的紫衣。
透雕压衣白玉佩,也是时新的花样子。雕工,当然是精细的,玉质,是圆润的。
真姐儿看得发愣,也看得暇意。佐哥儿拍起小手:“父亲,打扮得好。”
红烛散出的红晕,在安平王面上留下一些红痕迹。这红晕,是安平王面上的呢?还是他被红烛所染的,就不得而知。
带着这红晕,安平王来到妻子身前,伸出自己的大手扳起她雪白的下颔,目光缠绵着伏下身子,轻轻一吻,落在真姐儿额头上。
有儿子在,赵赦只能亲这里。
佐哥儿当然要来凑趣,他是不能受冷落的人。在锦榻上站直了,送出自己的小额头:“父亲,还有我。”
赵赦愣了一下,亲儿子,他还是不多的。佐哥儿那么希冀,赵赦不忍拒绝。抚着儿子小脑袋,也轻轻亲了他一记。
身后门帘子响,世子赵佑兴冲冲走进来:“父亲,我又挑中一样,您给了我……。”
进门世子就呆在当地,匆忙回身的赵赦不无狼狈。这狼狈中,他清楚的看到大儿子眼中,浮起一层不乐意。
怎么,只亲佐哥儿?世子难以掩饰的很不舒服,小时候,有没有这样亲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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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战争,是没有硝烟的。
关于世子的年龄和以后孩子们的年龄,仔仔承认,算书中的年龄是阿仔的弱项,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算错。
所以世子的年纪,大约是那么大。去百度过,105、16岁可称少年。打仗的三年带得比较快,至少两年多是写到,在军中过了两个年。
有觉得不对的亲们,请指出具体哪章节,仔仔再去改。多谢!
如果不带快些,一年一年写下去,小棉袄就出来不早。这几天,惭愧还是用这几天这几个字,小棉袄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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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新封赵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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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吃一回醋,就遇上儿子这样计较人。世子赵佑面上很不好看,确切来说,平时父亲的黑脸,有一半到了赵佑面上。
“佐哥儿,你这么大了,还孩子气。”赵佑没法子说出来,就拿弟弟来说事儿。
听得明白的赵赦更觉得窘迫,走过来在世子头后拍拍:“又相中了什么?”这拍有些用力,赵佑感觉出来像警示,又心里还在嫉妒佐哥儿,低声来上一句:“父亲,您少用些力气多好。”
赵赦无奈,在儿子头上再轻轻抚摸一下。赵佑眉开眼笑,这就欢喜起来。刚欢喜着,对上佐哥儿笑眯眯翘鼻子的小脸儿时,赵佑又有些吃味儿。
怎么佐哥儿是亲一下,到我这里,就成了拍拍。
安平王是什么人,能善于应变的人。窘迫只是一时的,见儿子还放在心里,他断喝一声:“要什么!”
“是!”世子赶快恢复成世子,站直身子回道:“要父亲当年初入军中时的手札。”赵赦黑着脸,负起手来:“明天给你。”
真姐儿坐在锦榻上,把这一幕看得清楚无比。得到一个温馨亲吻的她,又笑得有如花枝儿般抖动。
黑着脸的赵赦回来坐下,见真姐儿还在笑,想想是很好笑,也跟着笑起来,眉间全是无奈:“你呀,只是笑。”
佐哥儿当然更笑得格格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可是父母亲全笑了,当然佐哥儿也要笑。
笑着想起来,把自己新画的画双手拎起来:“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
雪白一张画纸上,东一片黑,西一片蓝,赵佑更要笑:“这是什么?”佐哥儿更奇怪:“这是哥哥呀,怎么,你不认识?”
赵佑笑得咧着嘴:“当然是我不认识,不是你画得不好。”
“怎么会不好,母亲都说好。”佐哥儿不客气地把母亲的话拿出来用,真姐儿笑眯眯:“第一回画,这样已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