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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赦笑骂:“要你佩服的,算不得英雄!”房里人全傻了眼,邹三爷眼神儿,傻得最厉害。见王爷又笑骂:“本王英不英雄,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本王的对手说了算!邹老三,你欲与本王做对否?”
“下官对王爷还是一心不二,不过下官是个男人,王妃是个女人,让下官对女人听命,王爷,下官不愿意!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孔圣人都说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王爷,您三思啊,不能让我们西北沦为别人的笑话。”邹三爷已经是苦苦的表情。
赵赦面色微沉:“谁笑话?”邹三爷一时语塞,回身看身后跪着的几个人。钱大人接上话道:“商王处,霍丘王处,都有咱们的笑话呢。”
“王妃回来才多久,这笑话就遍天飞了?”赵赦犀利的眸子看得几个人不敢直视,把头垂下来。
缓和一下语气,赵赦再喝道:“邹英,钱清,齐昌吉!”三个人身子一振,大声回道:“在!”赵赦徐徐问道:“有人背后笑话你们,你们会怎么样,比如邹三,有人说你爱吃酒,在酒楼上吃醉了还爱打人,你怎么回?”
“回王爷,这全是谣言,下官爱吃酒,不过醉的不多,就醉了还有家人,怎么会在外面醉酒失官体。”邹三爷一听就慌了,因为这事儿是真的。
赵赦哈哈笑上两声,再道:“这不就对了,有人笑话王妃,你们听到就如同笑话你们自己一样,尽力去反驳!”
把眼睛瞪起来,赵赦喝道:“听到没有!”
“是。”三个人答应得心不甘情不愿,赵赦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起来:“邹老三,你以前对本王说,本王没有家事,本王的家事就是这西北的大事。王妃被人笑话,你还能跟着笑话?”
邹三爷难堪起来:“这个,下官知道了。”
赵赦很满意:“你们有这功夫,不如帮本王筹些军饷,王妃把自己用度全减了,我岳父虽然家业小,也在本地里筹到一笔银子。你们几个,哼,这几天就忙着打擂台了。”
“王爷不是,这妇人当政,自古就是作乱的先兆。”钱大人也急了,赵赦嗤之以鼻:“本王教出来的,作什么乱!少胡扯,干正事!”
把他们教训过,赵赦站起来:“走,跟着我到别家去看看。真是不让我放心,我丑话说前面,我在战场上后面出一星半点儿事情,回来别指望我轻放过去!”
三个人起来,跟在赵赦身后,出门上马,往别人家里再去看过。
一天之内,赵赦走访全城所有的世家,回来时星光满天,王爷在马上好笑,真姐儿要训,官员们要震。让真姐儿管事情,比表哥自己管还要累。
可是累,也得这样下去。
回来房中,真姐儿喜气盈盈出来:“表哥,佑哥儿来信了,还帮着佐哥儿也写了一封。”一共是两封信,佑哥儿给父亲的信,是对仗工整。
“叩请父亲大人金安……。”给父亲的信,是这样开头。对母亲的信,是这样的:“佐哥儿昨天说话,像是在说乖,我和弟弟一起问母亲,你天天乖不乖,佑哥儿天天很乖,比佐哥儿乖一点儿,佐哥儿也很乖,比佑哥儿差一点儿……”
赵赦和真姐儿都很喜欢,王爷觉得儿子的字也不错,虽然欠稚嫩些是他年纪还小的缘故;真姐儿手里握着信,嘴里发着“乖”地音,一个人笑起来,问赵赦:“表哥你听,这个字是小孩子可以发出来的音吗?”
佑哥儿听错了才是。这孩子,真淘气。
碧水送上一个盘子来,盘子里是一些银票。真姐儿这才想起来,亲手接过呈给赵赦:“表哥,这是真姐儿减的分例银子,姨娘们的也在这里,她们平时没有多少,我一个人全给了吧。”
“就说说罢了,你还当真了。”赵赦笑个不停:“收起来吧,一年收入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就是打上十年,也足够有余。摆摆样子的话,看你较真的。”
真姐儿不乐意了:“人家是真心的呀。”赵赦摸摸真姐儿头:“真是好孩子,哈哈,减分例,本王打仗要减你的分例,传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对了,你问我一天去了哪里,我去听笑话了!”
再安慰道:“就是减,也是减表哥的,还轮不到你。”
这样的安慰之下,真姐儿嘻笑:“我还在想,今年我的新衣服,全不用做了。”赵赦越发的要笑:“开玩笑,表哥不做了。”
“表哥你,衣服也不少。”真姐儿扮个鬼脸儿。一年到头衣服最多的是真姐儿,赵赦看似天天一身锦青衣,其实一天几换,一点儿也不逊色。
冬天还一天三套,何况是夏天。一早打过拳,就是一套衣服换下来。中午起来,又是一身。有时候晚上出去,又是一身,算起来加上见人的衣服,家常穿的衣服,一天要好几套。
王爷尚且如此,真姐儿就是一个更大的奢侈人。
“把你的私房收起来,以后你要离家,走不了不会回来埋怨表哥不给你钱。”赵赦又把真姐儿一通调侃,才让丫头们摆晚饭上来。
半个月以后,赵赦带着真姐儿赶赴战场上,快马急行赶往王爷的中军。第一天晚上住宿,真姐儿告诉赵赦:“不觉得太累。”第二天晚上,真姐儿面色沉默没有说话,她没有这样跑过马,觉得身上无处不疼。
第三天奔到下午,赵赦停下马,把真姐儿拎到自己马上,身下垫了软垫安置好。真姐儿呻吟一声:“我可以坚持。”
“这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要赶半个月呢,到了军中你慢慢的跟上。”赵赦把妻子一通夸奖,让她斜坐马上抱着自己的腰,没有再勉强她一个人骑马。
初秋风光渐美,和夏天的美丽不同。秋天是深深浅浅到处的绿色中,夹杂着深深浅浅的黄色和红色。
绿色是油绿的树叶子,黄色是及腰深的草丛。还有红色的果子相伴,看上去格外招人喜爱。
倚在赵赦臂弯,面颊贴在他胸膛上,享受着马背的颠簸,真姐儿慢慢入睡。
睡来又是晚上,自己睡在客栈里。这一觉直到入夜,可见这两天的快马行驶,是多少的劳累。赵赦在身边,闭目入睡的他只道:“桌上有吃的,去拿吧。”
“嗯,”真姐儿动动身子想要起来,又轻咬住嘴唇不好意思地看了赵赦一眼。身上骨头根根酸痛,好似人散了架子。
身边的人儿只动了一动,赵赦也明白过来,坐起来给真姐儿拿吃的来,身边带的有上好的酒,倒了一小茶盏给她喝下去。
酒入咽喉浑身上下都似火烧了一把,这燃烧中酸痛好得多。真姐儿盘膝坐在被子上吃东西,“巴叽巴叽”吃得很香。
客栈里是油灯,这是关外一处简陋的小客店没有蜡烛。这油灯昏黄下,赵赦突然来了情绪,含笑摸摸吃得头也不抬的真姐儿:“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乖巧,”
感受着脑袋上的温度,真姐儿抬眼睛笑:“见到表哥就哭?”赵赦在这美丽的脑袋上拍拍:“是啊,”那时候哪里想到长大了,是这般模样。
真姐儿在心里撇嘴,那是你表妹。
抚着手下浓密的发丝,赵赦又含笑:“真姐儿小时候是个秃毛丫头,小秃毛,头发只有一点点长,没事就哇啦哇啦哭个不停。你哭起来不带停的,表哥一直记得。”
后来到了身边眼泪不少,赵赦也不觉得奇怪。
灯芯儿闪着,一片光晕把夫妻两个人映在一处,长长的身影在墙上融合,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样的温馨之中,真姐儿忽然把小嘴儿一撇:“不吃了。”把手里盘子递给赵赦,取过自己丝帕擦擦双手,噘着嘴睡下来。
“怎么了?”赵赦看看手中盘子里还有许多,伏下身子笑着猜测:“生气了?再吃一点,表哥不再说你是秃毛。”
真姐儿在吃醋,说旧事好温馨,可这旧事的人,是你表妹不是自己。她一脸难过和别扭,用手揪着枕头只是不肯再吃。
“表哥这么辛苦,真姐儿还要别扭。”赵赦手里端着盘子,只这样说了一句,真姐儿才攀着他的手坐起来,还是不情愿,不肯接盘子,就着赵赦手里开始继续吃饭。
对着这个莫明别扭的孩子,赵赦含笑看着,给她再取水来,轻抚她卸去钗环的一头长发。真姐儿吃完,满意的抚了一下腹部:“饱了。”
睡下来缩到赵赦怀里去,有了好奇心,问道:“表哥小时候,也是秃毛?”赵赦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真姐儿觉得疲惫又来,闭上眼眸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到赵赦肩头去,低低笑回一句:“不说就代表是承认。”
这才睡去,睡了一天居然又能入睡,一觉到鸡明五更,被赵赦推起继续赶路。
半个月后,来到赵赦的中军。旌旗在风中烈烈招展,左俊杰带着人迎上来。和王